26、绝世名剑 ...
-
人生是一场不能回头的前行，九千胜深知这一点，并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也从不因为未来注定的悲剧结局而止步不前。
“若是试一试，有可能还会得到好的结果，就算最后以悲剧收场，中途也总有甜美的喜悦得以品尝。但如果从一开始就因为畏惧结局而放弃了，那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得到吗？”在很久之后，他是这么和自己的恋人说的。
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距离现在还有很长的时间。如今他正被文渊拉着，远远的望着亭中的姑娘。
无知无觉的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能够这样的看着你，注视着你的笑靥，便觉得由衷的喜悦。
哪怕分别，只要想到下一次的重逢，便再也无有别离愁苦。
“不……说真的，九千胜前辈。”虽然有胆子拉着嗯一起去偷看未婚妻和她好朋友，但文渊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比自己大的叫声前辈从不疏忽。“季姑娘不在，您就真的不觉得……嗯，有些不适应？”
差别待遇往往就藏在这些不怎么会被人注意的细节里，九千胜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风度翩翩的白衣贵公子一合折扇，雪白的扇子啪的一下在他的掌心里敲了一下合在了一起：“无需多礼，直呼我之名姓即可。”
好歹这样听起来不像是隔了几千岁，像是一辈人了。
能在文人之中混得开还人缘好，文渊当然也是个细心又敏锐的人，所以发现九千胜在意的小小问题也就在情理之中。
他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并由衷的觉得，就算是某一天九千胜变成了望妻石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奇怪。
当然啦，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且先不说望妻石的成形所需要的漫长岁月……实际上这次季沉云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也就大半年的功夫而已。
但变化是真的很大。
好奇归好奇，但文渊还是忍住了没问出来，毕竟他们交情还没这么好。九千胜就没有这顾虑——或者说这时候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注意概念，见到人之后表情从期待喜悦变成暗含怒意的担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最后也就人到了把人带走之前。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他就没什么顾虑了，张口就把自己的忧虑问了出来：“季姑娘……你……”话到嘴边却又迟疑，担心自己戳到了心上人的痛处，有担心自己言语不当惹人生气。犹豫再三，反而教季沉云取了先机。
“你看出来了呀，九千胜。”季沉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叹息一样，眼睛和唇角却仍带着些微的笑意，像是风中盛开的白色小花……九千胜无由来的就联想到了这些东西。但比这更先一步让他意识到的，是季沉云身上发生的那些改变。
那居住在他心上的姑娘依旧是枝上的冷梅，但相伴的白雪这时候却不见了，开在冬天的梅花盛放到了春天，于是那份被寒冷掩盖的甜美就流泻了出来。
从前季沉云并不常微笑——或者是很少有表情变动，但这时她却像是这世上所有的寻常少女一样，哪怕那笑容浅了些，也还是甜的。孤傲的花瓣打开，露出了嫩黄色的花蕊，于是那种霜雪的气息就被完全的抛弃了，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样子。
外表也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气质、还有精神状态、以及功体——
“这次离开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季沉云轻描淡写的说道，“得到了一样合心意的兵器，也下了一个决定。”说着，她也很顺手的对着九千胜展示了一下自己新得到的兵器。
那是通身雪白的一把长剑，包裹剑身的剑鞘上攀爬着红色的花，还是将开未开的样子。
就质量来说，与其说是白色的玉倒不如说是像是白玉一样的石头。是轻剑该有的外表，整把剑上都没有什么连接的地方，像是被一整块巨大的石头直接雕刻出来的那样。但仔细看的话就会明白这种猜想并不靠谱，那是天地自然造就的鬼斧神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而非是人力所成，不见雕饰痕迹。
质感上当然足够的温润光洁，但也和最坚硬的石头一样的坚固。和这一份坚固比起来，锋利倒是要在其次了。但漂亮也是真的漂亮，虽然不知重量几何，但纯白色的长剑看起来还是很轻巧的，握着它的人也没有半点费力的样子，还能很轻易的将它从剑鞘里面抽出来，对着友人展示剑身上天然形成的玄妙纹路。
九千胜也很识货，他见过的好兵器真的不少，本身自己用的雪羽也是难得的神兵利器。看得多了用得多了，对于兵器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品评看法：“唔……难得的好剑。”虽然并不锋利，但本身的质量已经足够弥补这个缺陷了。
锋利的好剑经常能够看到，但像是这把剑一样的天成之剑，只能说是人间罕见了。
“我听说，北边前些时候出了把绝世名剑，有不少人都参与了争夺……可就是这把？”他问道。
季沉云也不隐瞒。“正是如此。”她点头的很痛快，说话也是这样，“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名剑出世，既然看到了自然便是有缘，我自然要试上一试。”
然后好剑就到手了。
九千胜默默地给她补完了事情的结果，又道：“之前季姑娘你有说心神不宁……现在看来，可能正是因为此剑？”与自身有关之事，这把剑完全符合啊，毕竟佩剑对于剑客的重要性完全不需要质疑嘛。
“正是如此。”季沉云道，先天人对于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总是冥冥中就有所感应的，东西到手的时候季沉云就明白这正是进来一直在困扰着自己、叫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封印功体的“机缘”。但现在东西到手了，决定当然很轻易的就能下来了，毕竟这也是早就想要做的事情。
连犹豫都不需要。
九千胜问道：“所以……季姑娘你的功体……”
“自然是封起来了。”季沉云道，“此剑新得，我恰好想要重修一番剑道，功体还是封了比较合适。”是说，出门在外用马甲，当然要敬业一点啊。既然已经是‘季沉云’了，总不能还用着‘绝代天骄’的招式和武功吧？
“季姑娘当真诚心求道。”九千胜的感叹丝毫不含水分。他虽然只是专精刀法，但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眼界也会很自然的提上去，也不会只限于某一个方面。和季沉云认识这么多年，九千胜当然看得出来，虽说季沉云武功很高，剑法看起来也很高，但实际上却还是杂乱的。
这种杂乱并非是招式上的，而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夹杂在本身气韵风骨之中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道真意，九千胜的当然就只是刀了，但是季沉云的话……只能说，如果她的武道真意能够化形，肯定是个乱七八糟的四不像。
季沉云对此也有自觉。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绝世名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