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绅士与流氓》枝匝

71、追妻火葬场15

　　希欧多尔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被发了好人卡，他处理完琐事正准备回书房休息一下却看到阿思翠亚从老爷子的房间里走出来，不由愣住了。
　　“嘿。”
　　女孩儿看起来心情很好，还冲着他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这让希欧多尔不仅有些迷茫。
　　“礼物？”他看着阿思翠亚抱在怀里的东西轻声问道“一本书？”
　　“是我母亲和外祖母的日记。”阿思翠亚说道“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曾外祖父让我回房间再打开它。”
　　“真让人羡慕。”希欧多尔笑了笑“用我送您回房间吗？”
　　“谢谢，先生。”阿思翠亚对着希欧多尔歪了歪头“你不好奇它是什么吗？”
　　“或许您愿意在那之后和我分享一下。”女孩难得的和颜悦色让希欧多尔也不仅愉悦了起来，他的嘴角都忍不住向上挑了。
　　虽然此后他们没有再说一回句话。
　　然后这样平淡的气愤就持续了一整天，希欧多尔的心情也难得的保持了一整天的平和安静。
　　这让的他两个妹妹的胆子大了起来，特别是蜜尔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希欧多尔默不作声的逗完妹妹才开口说道“别藏着掖着的。”
　　“我想参加皇家赛马大会！”蜜尔娜说道“马上就到六月了，希尔。”
　　“我不知道那天我有没有时间……”
　　“你当然有，因为公主殿下让他的贴身执事亲自给你送了邀请函——你不会忘了吧？”蜜尔娜期待的说道“就在上个星期的星期三的早上，我看见了，你让我跟着姐姐们去书房旁听加德纳先生的课。”
　　希欧多尔微微一僵，他确实忘记了，因为上个星期他在忙圣玛丽教堂改建的事情——试图把一所专门宣传上帝的教堂改建成一所能够专门给他培养他所需要的‘人才’的公共学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康纳神父并不反对招聘教师教育孩子们学习知识，但他更希望能在教室里宣扬一下上帝的仁爱——见鬼的上帝的仁爱，明明掏钱的是本伯爵好吗？
　　这让希欧多尔难得郁卒了一阵子。
　　“好吧，你可以去，大家都去。”希欧多尔‘啧’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把上个月的药给夏洛特公主送去。希欧多尔思索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不怎么重要的事务栏里，因为他不想亲自去公主府上面对她的母亲还有那个不知是私生女还是养女的妹妹，也不想和亲王阁下浪费时间绕弯子讨论什么‘国事’，更别提事后他一定会被国王陛下叫进宫里被迫当传话筒……
　　“那么尤金先生什么时候来？”就连艾琳娜也有些兴奋了“我想我们需要新的衣服~”
　　“……”希欧多尔想说你们三月份的衣服还没有穿过一遍——但是看看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有些小期待的模样希欧多尔只好点头“让他在下周末来一趟吧。”
　　好在她们没有再要求自己陪她们去逛街。希欧多尔悄悄松了口气：他其实挺烦逛街的，这种事情就算让他再重生几遍都不可能适应。
　　阿思翠亚看着躲在一旁悄悄松了口气的希欧多尔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却不曾想自己的举动被他看了个正着，两个人同样愣住了，又都对彼此微微笑了笑……

　　第二天上午八点，国王的总管（准确的说是曾服侍过乔治三世陛下的总管，五十岁了，为皇室服务了三十多年，被授予爵士称号，姓布鲁克，因为某些原因被现任国王陛下留在了身边继续工作，这个举动让他的反对派们嚷嚷的小声点儿了）就进了陆斯恩府上宣希欧多尔进宫，因为国王陛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和我有什么关系！？希欧多尔一肚子腹诽牢骚。）
　　“您先请坐吧，布鲁克爵士。”希欧多尔的态度称得上是温和“这个时间点儿可不太像是咱们陛下一贯的作息规律。”
　　“您客气了，伯爵大人。”布鲁克爵士坐下后才说道“有一件好消息，实在是振奋人心。”他高兴的接过仆人送上来的茶说道“王储殿下一大早就进了宫。”
　　希欧多尔了然的挑了挑眉“这还真是喜大普奔。”
　　“国王陛下在听说过您的功劳后想要嘉奖您——但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布鲁克爵士端着茶杯声音几乎难以辩闻“王储本意是想缓和一下父母之间的关系来着——”
　　这让希欧多尔忍不住侧目而视，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布鲁克爵士神色不变语气却难忍嫌弃的说道“陛下到现在还不肯松口加冕那位……”这让他难以拿捏那位的身份，更何况在本人在经历大起大落的神转折之后性格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好吧，好吧。”希欧多尔抿了抿嘴“您吃过早餐了吗？如果没有就和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多谢。”布鲁克爵士并不拒绝希欧多尔的邀请，因为他也担心自己会没有足够的力气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陆斯恩家的早餐还是那么简单，几乎和在卡曼尼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主食是煎蛋、烤番茄和培根，面包是吐司和大列巴，搭配燕麦粥或者蔬菜粥——当热气腾腾的食物进肚后布鲁克爵士也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我出去一会儿。”吃完早饭，希欧多尔对琼斯说道“大概中午回来，你去通知一下夫人和小姐——如果蜜尔娜吵着要去骑马你就请安……马尔福斯小姐来劝她。”
　　“我明白，Master。”琼斯点了点头“您今天是准备骑马出行还是乘车出行？”
　　希欧多尔想了想，扭头问道“您今早是怎么来的？”
　　“我是骑马来的。”布鲁克爵士说道“但早晨的气温依旧不怎么友好。”
　　“一起吧，爵士。”希欧多尔冲他点了点头，吩咐道“准备马车。”
　　然后他们在五分钟之内都收好拾了一下仪容仪表就匆匆下了楼。
　　康拉德正背着身子和谁交谈着——对方身形太过娇小所以被挡的严严实实的。
　　“康拉德？”希欧多尔下了楼。
　　“Master。”康拉德侧了侧身子，露出面前的人。
　　布鲁克爵士眼前一亮。
　　“早，希尔。”
　　“早。”希欧多尔脚下一顿，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您今天会有时间。”阿思翠亚说道“本来想麻烦您带我去一趟书店的，不过现在我打算写封信让露西帮我买回来——能再派一辆马车吗？”
　　“没问题。”希欧多尔说道“我会在午餐前回来的。”
　　阿思翠亚点了点头，又对希欧多尔身后的人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
　　“她是您的什么人？”布鲁克爵士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八卦的神色，他这会儿有点儿激动过头。
　　“我对她势在必得，懂吗？”希欧多尔忍不住多看了布鲁克几眼，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威胁“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冠上‘陆斯恩伯爵夫人’的头衔。”
　　“听着。”布鲁克爵士说道“宫里最近流传着一些小道消息——你知道那一位有个私生女对吧？”
　　“我还见过她呢。”希欧多尔不屑的说道。
　　“当然，当然！”布鲁克爵士咧开嘴控制不住笑容“您是王储身边的大红人，谁不知道啊——但您一定不知道那位正在和咱们陛下谈交易的事情喽。”
　　希欧多尔有些不解：谈交易？乔治四世虽然在很多时候都是个谈吐幽默、宽容和气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的固执也会和他的政丨治一样左右摇摆。
　　“虽然那位的出身不堪但怎么说她的母亲也是出身德国流血一半尊贵血脉——”
　　“等等等等。”希欧多尔不得不打断他“那位，我是说那位，不是还没确定吗？”
　　“管他的呢。”布鲁克爵士粗鲁的说道“您总不想被一个急于摆脱束缚的人把自个儿的铁索套在您的身上吧？”
　　希欧多尔被这直白的话噎了个半死，他的表情称得上滑稽二字，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现在开始同情她们了。”他嘟囔了一句，从柜子里翻出一瓶薄荷酒“来一杯吗？”这震惊的消息让他有些语无伦次“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大清早——下午八点以前喝这玩意儿。”但是希欧多尔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愤恨的说道“想的美！”
　　不管国王和他的老婆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都不能以算计我为前提！希欧多尔对乔治四世的厌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心里一边盘算着阴暗有趣的小心思一边思考该怎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不瞒各位，希欧多尔最先想到的人居然是兰伯特一家——倒不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罗兰（虽然这家伙已经有未婚妻了）和‘手下人’布朗，而是他自觉自己没有坑害好友和手下的坏习惯，像这种难以预测的事情难保在未来的某有一天会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报复到自己头上。
　　希欧多尔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这让布鲁克爵士有些坐立难安。他服侍三世陛下已有十年光景，当初被指派过去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服侍一位将行就木的老人再无出头之日，要不是眼前的青年，他的下场无非是回到乡下潦倒一生或在王宫的某个角落里积灰，甚至有可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新王登基后处理先王的仆人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但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被‘清算’的事实确是不可能的，眼前这位炙手可热的伯爵大人需要一个传话筒，他就像走进鸡圈的农夫围栏里随便挑了一只出来做他的耳报神——就凭陪挑中的是他，布鲁克爵士就表示自己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马车停了下来，剩下的路必须走着进去。到了这里布鲁克爵士也没有能力再给希欧多尔提什么建议，毕竟他还要维持自己寡言少语、稳重能干的形象。
　　希欧多尔下了车，大门口还停着一辆未挪开的马车，他粗粗扫了一眼，只觉得上面的家徽有点儿眼熟。
　　——客厅里的人正在说话，希欧多尔缓了一步侧耳倾听，是个年轻人——毕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样中气十足的嗓门儿——布鲁克爵士前去通报，倾刻间便听到乔治四世的声音从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快请我可爱的小朋友进来！”
　　直到仆人把大门彻底打开希欧多尔才缓步走进了房间——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尺子丈量过一样标准，穿着一身便捷修身的衣服，立领的白衬衣、黑色马甲和黑色长裤、深棕色翻口马靴以及一件长风衣。
　　“你来了。”乔治四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身边的圆桌上放着一瓶刚刚打开的麦芽威士忌以及一只空瓶，抛开他周身的酒味，这勉强算是一次正常的见面“爱德华还好吗？”
　　“每一餐的胃口都挺不错。”这样的对话并没有打断希欧多尔的礼节，彬彬有礼的表象再加上温柔的语气——足够让所有人为之侧目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乔治四世指着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可爱又任性的小朋友，希欧多尔•福玻斯•陆斯恩。”
　　那些人各个笑的亲切有礼，甚至有些热情洋溢的向他做着自我介绍。
　　这一个是侯爵之子，那一个是伯爵之子，在这青年俊杰里希欧多尔看到两个熟人——
　　“我们已经见过很多面了。”希欧多尔对赫尔曼•兰伯特友好的伸出手“就在上个星期还一起吃了下午茶。”
　　“这么说您二位是朋友喽。”一位侯爵之子说道。
　　“这可不一定。”希欧多尔笑吟吟的说道“毕竟我们成为亲戚的可能会更大。”
　　“你要把你那一位妹妹嫁给他？”乔治四世努力坐直了身子“天啊，这件事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陛下，我的年纪并不适合迎娶伯爵的任何一位妹妹——更何况我想伯爵大人也不会允许他的妹妹嫁给我这样的人。”赫尔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所倾慕之人是他所倾慕之人的长辈，但即便如此我也没少被伯爵刁难。”
　　“这是什么傻话？”希欧多尔挑了挑眉“我像那种喜欢刁难亲戚的人吗？”
　　“这话您的问您那三位姐夫——德里克先生、德西玛先生还有达西先生。”赫尔曼笑了笑，两个人的眼睛已经化身发报机飞快的交流完了一些关键信息甚至还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还真是——”
　　现在，乔治四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信息，他又松散的坐在了那里，抬手意示侍者给他倒一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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