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绅士与流氓》枝匝

63、追妻火葬场7

　　第二天早上九点希欧多尔便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同行的人有威尔默勋爵和奎因先生，米利恩身为执事贴身跟随，琼斯驾车，另外还有两名随行的男仆。
　　在他们出门后的五分钟后、阿思翠亚第三次向门口望过后，莉莉丝给她端来了一杯巧克力坚果奶昔和浆果面包。
　　“请安心，主人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成熟理智。”莉莉丝说道“他从来没失误过。”
　　没失误过上辈子三十岁就死了。阿思翠亚在心里吐槽，她这会儿再怎么腹诽希欧多尔也笑不出来。
　　“你服侍在他身边多久了？”抱着白胎珐琅绘彩的杯子，阿思翠亚询问道“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吗？”
　　“有四年一个月了，小姐。”莉莉丝说道“我刚来的时候正逢主人的保姆病重，她给我讲述过不少关于主人小时候的事情，您要听吗？”
　　“我……”阿思翠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吧。”
　　“是因为顾忌主人的心情吗？”莉莉丝问道“毕竟谁也不想被探知到自己的秘密。”
　　“……你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阿思翠亚忍不住捂脸叹息“就不能委婉点吗？”
　　“无论是怎样的事实都会有酷的一面，修辞用的再好也无法掩盖它该有的血腥。”莉莉丝笑了笑“如果您能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我想主人就不会那么乐衷于挑丨逗您了。”
　　“他那是单方面找打。”阿思翠亚吐槽道“就没见过他这样的流……”
　　“流氓。”莉莉丝把阿思翠亚截然而止的词补全，她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让阿思翠亚汗颜的话“有时候主人确实比流氓还像流氓。”
　　这让阿思翠亚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窘迫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心底升起了古怪的念头：他和他的仆人们都不正常……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主人还是靠得住的。”莉莉丝回了神，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这一点还请您相信。”
　　阿思翠亚微愣，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光，那是莉莉丝的眼里所迸发出的光彩，有些让人诧异强烈的信仰之力。
　　“他只是一个凡人。”阿思翠亚忍不住强调“他只是一个凡人。”
　　“是的。”莉莉丝说道“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实际上，阿思翠亚因为这些话变的更加不安了。
　　（突然有种身在邪丨教丨组丨织的诡异感怎么办(┯_┯)）

　　虽然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但车厢里的气氛却有些尴尬。但不是身为主人的希欧多尔不想找话题，而是从一上车奎因先生就由内而外散发着名为抵触的情绪——他明明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今天的行程。
　　估计米利恩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尽职尽责的给每一个人添茶。
　　希欧多尔百无聊赖的想，但却不能继续放任气氛变的沉重。
　　“还未问过您为什么要来伦敦呢？”希欧多尔放下茶杯说道“是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不，我还没想好。”奎因窘迫的说道“我从我的父亲手里继承了一笔遗产，即想要置办一份产业也想试试能不能在城里碰碰运气。”
　　“您没想过去读书吗？”希欧多尔有些诧异，无论是置办产业还是经营生意，对一无所知的小白而言最好还是有点儿理论知识才能在最大限度避免被人耍弄欺骗；如果没有足够的威慑力，证券所里的吸血鬼和鼹鼠们可是会把初入茅庐的小白抽筋扒皮啃噬殆尽的。
　　“您是说上学吗？”奎因邹起眉头“我在霍……在家里接受过教庭教师的指导。”
　　这让希欧多尔忍不住和威尔默勋爵对视了一眼。
　　“以一个年长之人的经验来说，家庭教师所教授的知识对经营生意或者找份工作而言起到的作用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威尔默勋爵说道“如果你打算从事文职工作，那就得取得某一所大学的文凭，要是想去国会还得需要教授和校长等人的推荐。”
　　没错，家世已经不再是能打开一切大门的□□了，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新兴的暴发户们和守旧的贵族们之间的摩擦已经越来越多，走向白热化甚至会出现暴力斗争都不足为奇，野心会随着金钱膨胀，没看到近年来‘绅士’这个曾只属于贵族和大地主的称号已经逐渐开放给那些中产阶级的人民了吗？比如那些大学里的知名教授和跻身上层社会的——‘及其富裕的青年俊杰’。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奎因对此颇有些不情不愿，这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再次把眼睛变成了电报机——
　　‘奎因先生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
　　‘别管他了，要不是我妈妈和他母亲是童年好友你以为我会让这种人进入我的房子？’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对奎因先生这么冷淡会不会难过？’
　　‘放心，我会给她找些有趣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的。’
　　‘可是……’
　　‘没有可是，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估计奎因绝对不会想到面前的两个人能在短短一瞬间用眼神交流这么多的东西（希欧多尔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用眼睛能进化成电报机！），也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母亲童年玩伴的儿子的帮助——希欧多尔的耐心永远都比他自己所预计中的还要短暂，在奎因一次又一次不适时宜的扩散自己的对立情绪——特别是在对方是希欧多尔母亲的救命恩人的时候，希欧多尔没有当场翻脸就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成长过的表现了。
　　“Master，圣玛利教堂到了。”随行的仆人停下马车，琼斯打开在打开车门之前通报了地点。
　　“欢迎您的到来，伯爵大人。”教堂外已经有神职人员的恭候，他们早已收到了通知做足了准备就等捐助者的到来了。
　　“日安，康纳神父。”希欧多尔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现在人群中神采奕奕硬朗精神的老人。
　　这座教堂里收容了接近一百个孤儿，有些甚至是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大门口的——当康纳神父引导他们来到办公室的过程中并未多言，甚至对难得送上门的‘肥羊’的态度略微冷淡。
　　所以这种人最难对付了。希欧多尔笑容得体的好似春风和煦，康纳神父的脊背挺得笔直，哪怕是穿着一件浆洗多多次的袍子站在几个华衣奢服的家伙身边。
　　坐在康纳神父办公室里那张不怎么舒服的沙发上，希欧多尔低头嗅了嗅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红茶，颇有些倒胃口的把他放置在一边，说道“我差不多也有了一定的判断了。”
　　这让康纳神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于希欧多尔这样的小混蛋来说是欣赏一个人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展露的表情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特别在对方是个严肃认真的老古板的时候。
　　“那我就直言了，伯爵大人。”康纳神父身上有一种让人惊叹的无畏精神“如果您打算资助这座教堂我希望您能将这里重新修缮……不，只要将东面的房子修缮就好。”
　　“那里是孤儿们居住的地方吧？”希欧多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来的路上我看到孩子们多数都在东边的草场上玩耍。西边的建筑呢？”
　　“那是修女们居住的地方。”康纳神父坦然直言“还有一些已经满十二岁的女孩，她们不适合在生活在孩子之中，要进行劳作，在厨房、菜园或者田地里帮忙。那里也是教堂的仓库。”
　　“让那么小的孩子去工作！？”奎因勃然大怒“她们还是孩子吧？”
　　“已经不是孩子了。”希欧多尔皱眉“我的纺织厂里也有这个年纪的女工，有些聪明的女孩一个星期里能拿到十个先令的酬劳用来支付一家人在一个月里吃的面包。”
　　“您对此还真是清楚啊！”奎因显然不相信希欧多尔的话，冷笑着嘲讽“难道您曾体会过这样的生活？”
　　“没有。”希欧多尔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过论谁有个吝啬到点根蜡烛都要斤斤计较的父亲那多少也会对平民的生活有些了解的。”
　　“您的父亲？”威尔默勋爵问道“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听您提起他。”
　　“嘛，不是什么好回忆，至少对我母亲而已不是什么好记忆。”伴随着奎因的一声冷哼，希欧多尔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对了神父，这里离圣玛利亚大教堂不是很近吗？就没有考虑过将孩子送到那里去吗？”希欧多尔问道“靠近城中心应该会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一些吧？供奉的教徒也会更多一点。”
　　“如您所言。”康纳神父的眉宇间出现了几道褶皱“但是圣玛利亚大教堂拒绝了我的请求，回信说他们已经无力照顾更多的孩子了。”
　　“嘛。”希欧多尔意味不明的发出一个音节，顿了顿“你所提出的要求我会考虑的，三天之内必然会给您回复的，神父。”
　　“我会静待您的佳音。”康纳神父这样说道，一点也不客气，甚至直白的有些噎人。但希欧多尔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您为何发笑？”康纳神父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
　　“不，不不，原谅我吧。”希欧多尔一边笑着一边脱下了手套，他伸出手说道“您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像您一样有趣的人了。对了，我叫希欧多尔•福波斯•陆斯恩，下次见面如果您愿意称呼我‘陆斯恩先生’的话我会更开心哦。”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们逛完剩下的一座教堂、修女院和寄宿学校之后。
　　在返程的路上，大家都感到了一丝丝疲惫和不断上涌的困乏，但希欧多尔却精神十足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让半睡半醒的威尔默勋爵十分好奇。
　　“您在忙什么？”威尔默勋爵偏了偏头，试图看到希欧多尔手上正在做的事。
　　“您觉得这座房子怎么样？”希欧多尔把本子递给他，铅笔在本子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房屋样貌，一座尖顶的塔楼左右连接着两栋两层高的房屋，整体呈现半圆环绕的形状，正前方是一条窄而长的石子小路，当然，他有留出让马车平稳行驶的两道辙，还有用来装饰的花卉和树木。
　　“很漂亮的房子。”威尔默勋爵眼前一亮“单从您所绘制的图案来看我已经感觉到田园般舒适的氛围了。”
　　“有点夸张了，阁下。”希欧多尔说道“不过我确实挺喜欢这种风格的。”
　　“这是为圣玛丽教堂所设计的图纸吗？”威尔默勋爵笑着问道“不过按照您的图纸恐怕要把教堂全部翻修了。”
　　“嘛，我又不是没钱。”希欧多尔撇了撇嘴“托国王笔下的福，现在还有几个人还不知道我有多富有？但是我可不想把钱借给那些只借不还的癞皮狗。”
　　“所以宁愿捐出去吗？”威尔默勋爵看着图纸，眼神变的深沉。
　　“这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吗？”希欧多尔问道“不管流言如何，孩子们终究得到了帮助。”
　　“这样……”威尔默勋爵自然知道希欧多尔所说的‘流言’会是什么，嫉妒使人丑恶的现实曾让他遍体鳞伤。他无法指责希欧多尔的别有用心，也无法对他的所作所为放任不管。
　　看着威尔默勋爵的纠结模样，希欧多尔笑道“这个表情可不像您，我自知自己的目的会让虔诚的教徒们心生厌恶，但看在我给了孩子们上帝没有给的东西的面子上您就不要阻拦我了。”
　　“既然您不信仰他，那您又信仰什么？”威尔默勋爵叹了口气“远行的商人信任老马识途，大海上的水手相信星辰罗盘，农夫相信在土地上耕种会有收获，您呢？”
　　“这话好睿智……”希欧多尔随口调笑，却摆在了对方过于认真的表情下。
　　不得已，他只能收起玩世不恭的浮夸笑容，回以对等的郑重。
　　“如果您和我一样死过一次就会明白与其信仰虚无缥缈的上帝不如相信自己的道理。”
　　威尔默勋爵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希欧多尔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嘛，这么沉重的话题就忘记他吧，我们……”
　　马车突然小小的颠簸了一下，对面坐的板直的奎因受惊到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希欧多尔有些无语：这家伙果然让人感觉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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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这么想看枝匝虐基妹吗？(┯_┯) <(ToT)> (╥﹏╥)
心塞塞｡ﾟ(ﾟ∩′﹏`∩ﾟ)ﾟ｡
来吧宝贝们！撒出你们的花花！让我看看期待基妹重出江湖的有多少！
ps：解决一下常识性错误，神父不可以结婚是天主教的，牧师可以结婚是基督教的，两者之间或许会有交流，但绝不紧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剧情，下一章会更改这个错误！(๑•́ ₃ •̀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