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这么萌》羲澜

25、25

　　25-1
　　莫凯看着屏幕上纪霖发来的消息，心脏处一阵悸动，像是被海浪猛然拍打，打得他目眩神迷。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剑门关：不行的。
　　疯狂的鲫鱼：为什么？反正他不是退隐了找也找不到了吗？
　　疯狂的鲫鱼：等下，你和他还有联系？
　　剑门关：有。
　　疯狂的鲫鱼：啊啊啊啊啊什么！退圈了为什么还有联系！我以为我并没有竞争对手啊！满满的危机感！前辈你等着！
　　剑门关：等什么？

　　疯狂的鲫鱼没有回复，到晚上莫凯接到电话才明白。
　　“莫凯，我在你楼下。”
　　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摔在地上。
　　一夫当关说在他楼下。
　　不不不，那是疯狂的鲫鱼。
　　怎么回事？脱离了麦克风，他们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像了。
　　莫凯从阳台探出头，看到纪霖正举着手机仰望着他的方向，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桃花眼弯弯地笑起来。
　　莫凯的心跳漏了一拍，挂断电话转头回房穿好外套下楼。
　　纪霖这次没有穿米其林轮胎，而是一件做工精致的长款大衣，刚好衬着他的身材，显得颀长挺拔，成熟又帅气。
　　莫凯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心动，无奈地说：“你怎么总是说来就来。”
　　纪霖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想见你。”
　　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莫凯咬牙定了定神，表情不太好看地说：“别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话。”
　　“我不，”纪霖还犟上了，“我不想声音和那个远古大神一样！”
　　莫凯想说这样你就更像他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他不说话，纪霖却不会停下来，继续粗哑着嗓子气鼓鼓地说：“退圈的人了还又回来跟你联系，不要脸！”
　　这样的声线让莫凯产生了错觉，仿佛是一夫当关自己在骂自己不要脸。
　　他笑起来，赞同道：“确实不要脸。”
　　大概是没想到莫凯会对此不加反驳，纪霖难得噎了一下，半晌才喃喃道：“不要脸你还喜欢，难道是很帅吗？”
　　莫凯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我没见过他。”
　　“哎？没见过你还喜欢？！就不怕那是个大腹便便头上秃顶满面红光腿粗臀塌的大叔吗！”
　　莫凯确实想象过一夫当关的样子，可声音毕竟做不得准，就好比在见到纪霖之前，疯狂的鲫鱼在莫凯心里一直是个孩子，应该有一张娃娃脸，干净活泼充满灵气。
　　而真实的纪霖比疯狂的鲫鱼要成熟太多，也邪气太多，笑的时候总喜欢勾起一边嘴角，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颇有几分惑人的风流相，让他心动，也让他心惊。
　　莫凯虽不会看相，但为充实知识面涉猎过许多杂七杂八的书籍电影，纪霖这种相貌，属于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的。
　　男女朋友没有交过一打，也起码有五六个。
　　看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卖萌虽然并无违和，但显然压低嗓音伪装深情的时候更符合形象一些。
　　倒有些像一夫当关，浪荡不羁风流滥情。
　　莫凯忍不住走神，思绪已跑完一圈，才回神看到纪霖一脸委屈，控诉着：“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凯笑：“站在这里说话，喝冷风吗？吃过晚饭没？”
　　一夫当关才不会长这样，他不可能这么萌。
　　纪霖摇头说没有，又说好像也不是很饿。
　　“上楼给你泡个泡面？”
　　“前辈你到底有多喜欢泡面！”
　　莫凯弯起嘴角，他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纪霖，像个孩子，毫无压迫感。
　　纪霖进门后在厨房摸索了半天，最后抱怨道：“前辈你这里竟然除了泡面什么都没，那冰箱是干嘛用的啊！在外面租房子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做饭方便吗？”
　　“不是。”莫凯真诚地指了指电脑桌上的录音设备。
　　“总吃泡面不营养啊，你是怎么长那么壮的。”
　　“有课的时候会顺便去吃快餐。”
　　“那没课呢？”
　　“吃泡面。”
　　纪霖似乎是被他打败了，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崭新的锅，把泡面放进去煮。
　　泡面不就是泡的吗煮什么！
　　莫凯也要被这个穷讲究的龟毛少女打败了，可偏偏又觉得可爱，一点也不烦。
　　他靠在厨房门口，看纪霖点火加水搅拌。
　　纪霖背对着他，说：“前辈，你这样不行的，以后我给你做饭吧。”
　　这一瞬间，莫凯发觉自己的心脏被攫紧了，有一种名为期待的暖流注入其中。
　　“纪霖。”
　　“嗯？”纪霖转过头。
　　莫凯把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试试吧”又吞了下去，改问：“你又不在这边，怎么给我做饭。”
　　“啊。”纪霖的眼睛又弯起来，笑容灿烂地说，“我在这个城市工作啦！前辈请多指教哦！”

　　25-2
　　谎言一个接着一个，可纪霖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如果告诉莫凯自己就是一夫当关，有没有可能得到谅解。
　　他不敢冒险，好不容易才得以接近，很怕一句话就打回原型，又变成那个被讨厌的人。
　　吃面的时候纪霖占据了莫凯的椅子，莫凯就只能在床上玩手机，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莫凯，发现莫凯也在看他。
　　“呃……前辈？”
　　莫凯尴尬地移开视线。
　　纪霖装傻：“你是不是也想吃？”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调戏才对，装什么傻！可面对莫凯，纪霖只想认真一点再认真一点，简直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也只敢拉拉小手，多做一点其他的都是唐突。
　　莫凯摇了摇头，问：“你怎么突然到这边工作了？换工作这么容易？”
　　“额……”纪霖避重就轻，语调深情地说，“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见面。”
　　莫凯直愣愣地瞪着他，像是在专注地看他，又像是在神游天外。
　　“莫凯。”
　　“嗯？”莫凯回过神来，抬了抬眼。
　　果然是在出神，自己的声音又像那个人了吗？不应该啊，这次他没有掐嗓子了呀。
　　只是他也不敢让声音沉得太明显就是了，否则完完全全和一夫当关一样，怎么也解释不过去。好在现实和网络隔着个麦克风，他现在上YY也会用声卡调一下音，多少都有些区别。
　　他也不想问，只说：“我吃完啦！”
　　长久不吃泡面这种东西，偶尔吃一次还是挺香的。
　　纪霖端着面汤去厨房洗碗，莫凯也进来取了抹布擦桌，虽然纪霖敢举手保证绝没有把面汤洒在桌子上。
　　弄好之后再相顾无言就很尴尬了，纪霖只好提出告辞。
　　看一眼，吃碗泡面，回家。
　　真是太可怜了。
　　纪霖给自己点了个蜡。
　　莫凯送他下楼，问：“今天带了身份证？”
　　“啊？”纪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说，“今天带了驾照，我开车来的。就到这吧，车停在小区外面，太冷了你别出来了。”
　　他确实不想让莫凯冻着，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莫凯看到自己的车牌号。
　　本地的，哪来的！这和疯狂的鲫鱼人设不符啊！
　　好在莫凯也不矫情，只迟疑了一下便说路上小心。
　　纪霖有些好奇莫凯为什么欲言又止，请吃泡面是引狼入室吗？问有没有带身份证是想让他再留宿？前辈对他有意思吗？他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直接把人扑倒？
　　他脑补了一大堆却又不敢讲，生怕惹恼了莫凯，只忐忑地问：“那，过几天我能不能约你吃饭？”
　　“为什么？”莫凯问。
　　纪霖脱口而出：“追求你。”
　　莫凯不说话，就用淡漠的目光平静地盯着他。
　　纪霖心里一虚，又开始撒谎：“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前辈不考虑带我逛逛吗？”
　　莫凯态度软化，答应下来：“好吧。”
　　纪霖在心底欢呼了一声，克制不住地灿烂一笑：“那我先走啦！前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