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87、睡衣

　　Maraschino的话像是穿破一切屏障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割破了赤井设下的保护层，直直击中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对方说的很对，成功与否，他与Suze的结局都会很难堪——区别在于恨和死，没什么别的好假想。

　　他看着Maraschino离开，知道自己这时候也留不住对方，然后回到座位。

　　“舍得回来了？”Suze一看他坐下就阴阳怪气地开口，“我还以为你要跟漂亮女孩畅聊一个小时，留我一个人品尝美食呢。”

　　“你看见了？”赤井皱着眉头，没有解释，反复确认道。

　　“我长了眼睛。”Suze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显然对赤井的提问感到不可思议，“就算看不见正面，从背面也可以看出来人家的身材有多好。况且，离开时好几个人看过去的眼神——我还在这里，好歹我也是要面子的，这是你哪个同事？”

　　她的话就像只是吃醋的小女孩。赤井揣摩半天，也没想出对方会有别的意思，才安心笑道，“她可不是我的同事。那是Maraschino，给你提过的。”

　　“我命中注定的宿敌——恋人小姐。”Suze恍然大悟，然后困惑，“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要和你聊天？”

　　聊天。赤井想着，如果他们这能叫聊天，那用枪互相比划顶多叫做打招呼。

　　“我们没有聊天。”赤井纠正道，“她在威胁我。”这可是实话。

　　“那你怎么完好无损？”Suze更好奇了。

　　赤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要说逻辑，Suze的提问也没错，但好像她就默认了自己一定打不过对方。这让赤井觉得不太舒服，他以为他能得到关心。

　　“威胁和动手有本质的区别。”赤井解释道。他没想过自己需要解释这个。

　　“都是关系不好的体现。”Suze耸了耸肩，想起了什么，问道，“不过，你好像和女孩子的关系都不太好——之前掐过我，又觉得薇拉姐姐不太对，和Maraschino也是这种关系，没听你说过别的男人有招惹过你。赤井，你是男人吗？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她问得很诚恳。

　　大概是因为他比这几块玉更加易碎。赤井认真地思索着。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他转移话题，促狭一笑。

　　“不太清楚。”Suze回以他一个笑容。

　　“没事，晚上你就知道了。”赤井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报复的意味——他当然看得出Suze是故意的。

　　“我想想，我明天好像有安排。”Suze沉思，然后愉悦地说道，“你说我明天有搏击训练，看上去今天晚上要早点休息了，对吧？”

　　赤井拿着刀叉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看向Suze，对方笑得一脸得意，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这个发现让赤井在心里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把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的同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吃一顿饭了，他家里有很多速食饼干。

　　这时赤井才发现每一桌都有一个烛台，温和的火光在昏暗的餐厅里诉说秘密。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挑衅得到的是沉默，这让Suze觉得有些挫败。

　　赤井好笑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空调的风吹过烛台，他看见Suze的影子动了一下，越发柔和，这让他也恶趣味地笑道，“你是想让我取消明天的训练，今天晚上好好训练你吗？”

　　“你——”Suze气鼓鼓地瞪着赤井，脸色发红，“能不能正经点。”

　　“我说的就是换个时间训练，你想到哪里去了。”赤井无辜地耸了耸肩。这次可不是他提起的。

　　Suze瞪过去，说得就像她听不懂一样。她努力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像是把自己的闷气全部发泄到牛排身上。可怜的牛排，赤井同情地想道。

　　他听着餐厅里悦耳的轻音乐，原本不安的心也平定下来。

　　至少现在Suze就在他对面，在烛光的映照下，眼里倒映的都是他。

　　这顿饭除了Maraschino的突然出现，一切还算得上是相安无事。赤井带着Suze去旁边的商城，打算买几件睡衣，再看看公寓里需不需要补充点什么日用品。他下意识地想让Suze自己去买衣服，他去别的楼层买日用品，才反应过来Suze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处在被监视期间。

　　“你要进去？”Suze看赤井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不解。

　　“我等你出来。”赤井镇静地说道。刚刚他的反应，太像是正常同居的情侣了。

　　Suze打量了他半天，看赤井确实是这个意思，就伸手要卡——赤井不能指望她自己付钱。不说她身上半个卡的痕迹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记得密码。

　　赤井在外面等候的同时还在想，这能不能上报给FBI报销一下花费。他看见Suze就像是本能一样走进了商场里最贵的几个品牌——这种本能他归结于组织成员奢靡的作风，不敢苟同。赤井由衷地希望自己的账单能够好看点，不然他需要面对詹姆斯责备的眼神。

　　公费，为了给女生买睡衣，说起来很幽默。

　　Suze最后也没有大包小包地回来，这让赤井很欣慰。他也没兴趣具体看看Suze买了些什么，心情愉悦地开着车回到公寓。

　　事实上，赤井觉得自己应该看看的。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结果都是Suze穿着深v吊带从卧室里走出来。他眼睛不受控地朝着对方身上看，黑色的睡衣把皮肤衬得更诱人。赤井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低下头，移开视线，一直看着Suze会让他看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并且非常没有礼貌。

　　还有沐浴露的香味飘浮在空气中，赤井只觉得香味越来越近，软软的身体靠近他的怀里，Suze主动又自然地坐在他腿上，缩在怀里。

　　她的手指勾住赤井的脖颈，嘴唇贴上对方的下巴，又没有更多动作。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足以让赤井无法面不改色。他一只手扣住Suze的腰，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作为支撑，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沙哑。

　　“很好玩？”

　　“还不错。”Suze回以一个笑，眯起的眼角狭长妩媚。

　　赤井眼神暗了暗，他的手臂用力，从肩部把Suze轻轻扶起，另一只手穿插在她后脑勺的发丝里，吻住她的嘴唇。从一开始仅仅勾勒着嘴部轮廓的轻轻啃咬到愈发猛烈、深入唇齿的纠缠，赤井感觉勾住自己的脖颈的手也在逐渐用力，怀里的身体却显然有些发软。

　　他并不打算这样结束——赤井恶劣地想着。他靠在沙发背上，让Suze近乎紧密地贴着他，掌控着节奏让她跟着他的动作缓慢呼吸。他看见Suze脸色微红，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一个吻像是黏糊糊的棉花糖，分开时Suze还无意识地发出声音，又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紧闭着嘴。

　　赤井低笑，他看见Suze的睡裙翻卷上来，打算替她把裙角放下。

　　“绅士的举动。”Suze瞥见他的动作，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做一些别的——”

　　意犹未尽的话像是邀请，这让赤井眯了眯眼。

　　“你很期待？”他的手放在裙角，动作的方向决定事态可以朝着截然不同的路线发展。

　　“我只是想，晚上可以做一些别的事。”Suze也不否认，她感受到赤井粗糙的指腹碰到自己的皮肤，才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按在赤井的手臂上，笑得无辜又恶劣，“我的意思是，好好睡觉——明天有训练，要保持良好的休息。”

　　“后天开始。”赤井冷静地说道。

　　“那不行。”Suze惊叹于他把私心说得冠冕堂皇，“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到最后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训练还没开始，你会被撤职的。”她顿了顿，然后又挑了挑眉，赤井几乎已经可以想到她的话必然不会让他开心，“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

　　赤井示意她继续说。

　　“你快一点就好了。”Suze几乎快要忍不住笑，“现在十点，你要是五分钟解决掉，我再去洗一次澡吹头，还能十一点前睡觉。”

　　她的话还没说话，赤井就危险地眯起眼睛——五分钟。

　　“别这样看着我。”Suze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是在提供意见——你要是不采纳就算了。我建议你先把手拿开，毕竟冷水冲动了容易感冒。”

　　“你啊。”

　　赤井看了她许久，才无奈地叹气。对方幸灾乐祸的笑就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孩，赤井很想灭灭她的风头，看见她笑得开心的模样又觉得算了。他拉住Suze，暴风般的吻落在对方唇上，Suze抵在他胸前的手试图抵抗，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无力他才作罢。

　　“赤井——”Suze瞪过去，灯光和热度衬得她的表情娇媚。

　　“你再看我，就一起洗吧。”赤井懒懒地笑道。

　　Suze立刻收回眼神，跳下沙发朝着卧室跑去。赤井听见关门声，还有上锁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没有自己公寓里面房间的钥匙？他摇了摇头，走进浴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