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75、狭路相逢

　　“所以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纽约？”

　　Suze枕在Maraschino的大腿上，曲起一条腿，好奇地躺着从下面看着Maraschino。这个简单的理由让她心里一暖，再看Maraschino的眼睛，里面像是盛满了整个夜空的星星。

　　“嗯，悬赏数额太大，说不准会不会有人成群结队跑来。”

　　Maraschino用手挑起Suze的长发，轻声说道。

　　“你真是要把我甜化了宝贝——”Suze翻了个身，钻进Maraschino怀里，“果然你对我才是真爱。”

　　“别乱动。”

　　Maraschino明显感觉腹部被她的额头压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Suze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嘟了嘟嘴。她翻了个身，变成趴在Maraschino腿上。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Vermouth呢？”

　　“应该在找最近那个连续杀人魔。听说是个老头，对Vermouth来说很好解决，说不定她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酒店的浴缸里和玫瑰一起沐浴呢。”Maraschino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手机，新闻的焦点都没有出现“银发杀人魔惨死街头”这类消息。

　　可能Vermouth已经处理好了之后的事，或者她还没下手，这些Maraschino都不是特别在意——

　　“亲爱的，你是她这次任务的搭档。”

　　Suze好心提醒道，对方看上去实在太像一个搭档了，她是指贬义形容。

　　“她不需要后勤保障。我跟她的行事风格也不适合太过亲密的行动。”Maraschino瞥了她一眼，如实说道。

　　这话让Suze不开心地弯下嘴角，“拜托，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你是被杀，和她可不一样。”

　　Maraschino实事求是地说道。

　　她以为会等来Suze的反驳，对方有时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性，一定要论证到底，可房间过于安静。没过多久，Maraschino就感觉到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正呼吸平缓而微弱。她低头，看见Suze已经睡着了，闹腾着的女人难得平静。

　　想起Suze这几天一直在做任务，Maraschino没有选择关灯，从旁边捞起电脑和手机开始处理组织的事。她如果稍微动一下，Suze就会醒来，而她并不想这样。

　　一觉睡去，醒来时Suze看见Maraschino还睁着眼睛，如果不是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血丝，Suze都会以为对方坐着睡着了，她们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显而易见，为了她的安稳睡眠，Maraschino一晚上没动弹。

　　“醒了？”Maraschino将目光移开电脑。

　　“嗯。”Suze撑起了身子，顺便用自己的手在Maraschino的大腿上揉了揉，像个技艺精湛的按摩师，“要不要睡一下？下午出去逛逛，说不定还能碰见Vermouth。”

　　Maraschino也没逞强，翻身睡了下去。Suze体贴地关上灯，拉上窗帘前她的手停顿了一下，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色彩暗沉的街道，知道快要下雨了。

　　打消了晚上去酒吧的想法，Suze关上了窗帘。

　　直到下午五点，两个人才换上了帽衫准备出门，稀疏的雨点让她们都没有拿雨伞的打算。一天下来，天空都是灰暗的，只有钟表上的指针体现时间的流动。

　　“祈祷Vermouth已经做完了任务。”Suze站在酒店门口，仰头看着天空，“雨中搏斗听起来就比酒店浴缸里泡澡要令人头疼很多——雨下了一天了。”

　　“没听她过她已经完成了。”Maraschino淡淡说道。

　　阴雨连绵的天空让她们都没有再去餐厅享受一顿体面的晚餐的想法，匆匆进了家快餐店点了墨西哥卷填饱肚子，就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偏偏雨又下大了一些，隔着卫衣都能觉得被雨水浸湿的布料有些凉，时不时还有雨水钻进她们的领口。

　　她们还是去商店买了把伞。

　　“这感觉可真浪漫。”Suze打着伞和Maraschino并排走，她们的步伐慢了下来，“上次能够这样静下来散步都是几年前了。”

　　Maraschino怔了怔，侧头看着旁边的Suze，目光柔和了些，“等Vermouth这次任务结束，就回去找那位大人请示一个假期吧。”

　　算算日子，自从Camus背叛后，组织里暗藏着的危险就像全部被点燃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后来又是赤井潜入组织，资料被窃，她们很少有这么长一段安排紧凑的日子，而在这之前她们并没有察觉到。在紧绷神经下的日子过于充实，但也有些疲惫。

　　“同意。”

　　Suze欣喜地说道，刚想继续说什么，她的脚步一顿。同时，身旁的Maraschino也停止住了步伐，她们把伞收起来扔在地上，拉起帽衫的帽子遮住头发，刚刚还在闲聊的两个人眼神变得锐利。

　　空气中除了雨水的湿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走向酒店的路全是蜿蜒狭窄的小道，住在曼哈顿往上的街区平日里就算是大晴天也鲜少有人经过，如今连绵不断的阴雨更是让这里连续几个街区都人烟罕至，算得上是电影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地方。而如果真的有冲突发生，卷入的居民必然很难安全逃脱。

　　脚步声逼近到了拐角处。

　　Suze已经准备在人影出现的瞬间扣下扳机，血腥味里混杂着的香水味让她停下了动作。她的目光所致出现了一张说不上和善的脸，还有一头银发。

　　“Vermouth？”

　　Suze有些迟疑地说道。这张脸分明是电视上被通缉的那个银发杀人魔，可这款香水味极其小众，目前为止她们只从Vermouth身上闻到过。

　　“居然是你们。”

　　看到是这两个人，Vermouth也停下了脚步。她推到拐角处的墙壁后扶着墙喘着气，呼吸沉重，腹部有止不住的血迹。干枯的脸皮上硬扯出一个笑容，被阴暗的天空遮住了光彩。

　　“现在什么情况？”

　　Suze干脆地问道。她鲜少看见Vermouth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任务解决了，遇到一个更棘手的——”

　　Vermouth抬头看了看Suze，没继续说，只是扶着墙壁试图缓和自己的呼吸。她的腹部还在不断流血，被雨水浸湿的伤口恶化了不少。

　　“搞不定吗？”Maraschino淡淡问道。

　　“嗯，的确是有些麻烦呢。”Vermouth声音飘忽地说道，刚想继续说什么，到一半硬生生地止住。同时，她身后有一阵脚步声，速度极快并且有力。

　　“你欠我们一次。”

　　Suze轻笑，从腰间抽出M500就走出小巷，简单来说她的计划就是开枪解决问题。

　　脚一踏出去，Suze的笑容就僵住了——为什么这个前一天还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现在会站在她面前？下次一定让Vermouth说出细节再考虑帮她。

　　只是惊讶归惊讶，Suze还是举起M500对着赤井。她眉眼弯弯，笑得妖娆。

　　“搜查官先生，此路不通。”

　　看见Suze，赤井的惊讶不比她少。他查到过Bourbon的出境记录，理所当然地认为Suze跟着对方一同离去，哪里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还是在他追逐Vermouth的的时候。

　　“让开。”

　　少见的，面对组织成员，赤井没有直接开枪，冷声说道。Vermouth引诱他出来反被他打伤，这对赤井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不会这样放弃，哪怕面前的人是Suze。

　　“那可不行。那位大人一向希望组织成员之间互帮互助，就这么让开，我回去可是会被骂的。”

　　Suze眼角狭长，像是夹着利刺。她听见后面远去的脚步声，猜到Maraschino应该让受了重伤的Vermouth先行离开。自己要做的只是拖住眼前这个难缠的人。

　　赤井面色一沉，他抬手两枪冲着Suze脚底打去，试图分散对方注意力。同时他迈开步伐准备绕过Suze追上去，但Suze也猜到了他的打算，闪身上前打在对方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M500又是两颗子弹，被赤井躲了过去。

　　狭路相逢，他们依旧是敌人。两个人同时想到。

　　FBI和组织对立的时候，他们都足够清醒。

　　Suze没动，身后又传来枪响，全部直冲着赤井的脑门飞去。赤井靠着本能反应迅速堪堪躲过来袭的子弹，但额上也被擦出血迹。

　　目光越过Suze，赤井看见了她身后面无表情的Maraschino，手上的枪还冒着白烟。

　　“我说过了，此路不通。”

　　Suze轻笑，扬了扬手中的M500，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不过，你要是转头就走，我也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的任务，我只是无辜受到牵连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