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43、幕后主使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好。”

　　不等Gin答话，Sherry先拒绝了这个听上去足够天方夜谭的提议——让Gin送她回家？不了，她可不喜欢和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杀气的男人呆在一起，一秒钟都不想。

　　Gin没说话。他难得被人抢了话头，但显然他的低气压更是冲着Suze去的：把他当司机？

　　Suze耸了耸肩，如果这是他们的决定，那就这样。

　　前脚迈进组织基地的大门，Suze后脚仿佛灌了铅，思忖着自己是该假装是个透明人还是转身拿枪指着Gin的脑袋。嘴巴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而不是对里面的情况只字不提。

　　里面的情况，具体特指站在她面前，一头黑色长发的冷冽男人。

　　东京可真大。Suze由衷地感慨道。

　　“刚出任务回来？看起来，Gin为了不让你一身血腥味吓到小女孩，把你抛下了？”

　　Suze打量了一下靠着墙的Rye，妖娆一笑——如果这样能够掩饰过她进门一瞬间的僵硬的话。这听起来太不她了，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就不该有逃避的情绪。

　　非要说，那就只能是自己还记着被挂电话的仇。Suze在心里轻哼一声。

　　“只是把我支开而已，你不会不清楚。”

　　Rye语气平淡，他只知道Sherry会来——这就是Gin把他留在里面的主要理由。没想到，意料之外看见了Suze。看见面前一身黑色小礼服的女人，Rye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日本的温度说不上冷，但她身上的衣服也足够称得上单薄。

　　这不是Rye第一次看她穿黑色的礼裙。初见时，年末酒会，她就是穿着一袭黑裙对他笑靥如花。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思全在怎么提防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没有刻意去看对方的着装。

　　她很适合黑色。Rye想。

　　这么多年间Rye算是清楚地知道，女孩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总喜欢把柜子里的衣服往黑白灰三种颜色上靠拢。形形色色他都见过，也挑不出比Suze更适合的——没人能比黑夜里的美杜莎更诱人，足够危险又让人心甘情愿地前仆后继。

　　很美。他赞扬，唯一的缺陷就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和锁骨。

　　哈，听起来是因为Gin试图杜绝一切可能会导致Sherry动摇的因素，其中必然包含与姐姐的前男友见面。怎么说的？小心谨慎并且不厌其烦。

　　Suze心不在焉地想着，以至于她感受到血气凑近还反应了两秒，缓过神来时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劈在靠近自己的那个东西上。她以为会是什么金属，碰到才感觉手感没有金属那么硬，甚至还是声控的——她的意思是，她听到了“嘶”的一声。

　　“你下手真重。”

　　胸膛的疼痛让Rye倒吸一口凉气。他应该预料到的，突然地靠近只会让对方作出攻击。

　　可距离又不远，他以为对方至少能反应过来。

　　“谁让你不说话就突然凑过来——一个像是移动血包的东西突然靠近，这不能怪我。”Suze无辜地说道，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手感不错，不愧是长期锻炼的人。

　　等来的不是刻薄反击，Suze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个。反倒是冰冷的布料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血腥味道更加浓厚，还夹杂着烟草味和男士香水味。

　　Suze抬眸，看见面前男人身上原本穿着的黑色外套已经不见踪影。

　　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以至于她抬起头看见对方低下的绿眸，心跳不可控地漏了一拍，然后越来越快。她的大脑几乎处于当机状态。

　　“好歹也注意一下身体——天气这么冷，子弹打不过你可别被风寒弄伤了。”

　　Rye的声音像漂浮的芦苇磨蹭过她的耳朵，让她浑身鸡皮疙瘩。

　　Suze咬了咬下唇，双手拽着外套的两边，将其拢了拢。对视之后她垂下了头，披散下的长发在她五官处投下阴影，看不清表情。至少Rye什么都看不见。

　　一时间，Suze心头的酸涩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男人总能在出其不意见挑拨起她的情绪波动，偏偏对她百试不厌。

　　再度抬头，Suze脸上重新挂上习惯性的笑容，语气薄凉。

　　“真是难得啊，我以为你只会在一边看着。说实在的，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是想要讨好什么然后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吗？伟大的情报员？”

　　保持清醒，保持理智，不要被悸动冲昏头脑。

　　她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警告自己——只有这样的针锋相对才更适用于他们之间。温柔？不，一定不是现在，组织的形式已经逐渐复杂化。

　　“——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

　　Rye沉默半秒，微不可闻地叹息，淡淡说道。

　　对方飞快的变脸让他难以分辨她是否有一瞬间的软化——更直接的体现是Suze毫不客气的嘲讽和显而易见的刻薄，这让他逐渐烦躁。

　　就像初见时，她竖起了浑身的刺，将他隔绝在外。

　　早说了Rye不会聊天，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Suze知道这一定是女孩子最讨厌的几句话之一。

　　她转身，身上依旧披着对方的黑色外套，“醒醒吧，Rye，这里是组织。不是游乐园，更不是可以过家家的幼儿园。”

　　沙哑的声音仿佛表示她也疲惫于此。

　　直到Rye再抬头，只能看见Suze离开的背影，不需要看见对方的表情，他也能够想象出对方脸上冷蔑的笑容。这足以让他心烦意乱。

　　这里是组织。

　　Suze说给Rye听，也说给自己听。不要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自己的本职是什么。她这一次的兴趣出乎意料地时间长，而这就是最糟糕的事。

　　可身上的烟草味又刺激着Suze的感官，走了两步，才刚刚消退下的心乱又涌了上来。她的手指紧拽着外套的边缘，力气大得像是要按出个洞。

　　——这家伙以前一定是个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Suze最后想着。

　　走到审讯室门口，沉重肃杀的气氛才让Suze的情绪缓过来了不少。

　　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被控制在一个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锁住，身上处处是血迹。很难把这个狼狈的人与宴会上活泼灵动的清水雅子联系起来——至少乍一看，Suze自己是不行的。

　　深呼吸一口气，Suze的眼中重归于寂。她依旧是组织的人。

　　“直接开始吧。”

　　Suze冲着门外的人示意，并不打算如同电影一样说出一大段涨气势又带着威胁的话。她对于清水雅子这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更让她在意的是对方身后的人和机构。

　　门外的人点了点头，手指按在键盘上的几个按钮上，椅子上的红灯全部转绿。同时，无数根细管钻出来，接在清水雅子的身上。

　　钻心一样的痛，犹如千万根细针在皮肤上反复扎进又拔出，与剔骨相差无几的疼痛。这就是骨链。

　　一边看着面前女人因为疼痛而剧变的脸色，Suze一边观察着这个程序的运转进度。这和她预想中的差不多，但还是有小差错，还需要改进。

　　惨叫声在审讯室里回荡，旁边的实验室成员们有些已经落荒而走。场景太过于残忍血腥，至少是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外。

　　“供出收买你的人和组织，如果你不想继续体验的话。”Suze冷冷地看着她。

　　“我说——我说——”

　　清水雅子带着哭腔的嘶喊声显然给了她一个机会，Suze扬眉，挥手示意外面的人停止启动。

　　“是，是CIA——”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钳制住，承受的力气让她感觉自己下一秒骨头就会碎裂一般。

　　“你当我是傻子么？”Suze轻笑一声，语气冰冷，手上更加用力，“CIA找你，你会把情报给FBI？我让你供出那个人背后的组织，不代表我真的猜不出来，答案很明显。我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联系的你。我要那个人的名字。听懂了吗？”

　　清水雅子被Suze强迫着抬起头，身上和下巴的疼痛让她的眼角忍不住泛起眼泪，往下一看，她撞进那双黑色眸子中。

　　冷酷，漠然，深不见底。

　　哪怕是一瞬间，也能让清水雅子感觉如同置身于冰窖。

　　“FBI——赤井秀一！”

　　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吼出了这个名字。

　　赤井秀一？Suze略微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脑海里思索着这个名字。她听过。

　　“样貌，年龄，过程。”

　　“我回家之后就收到了他的邮件——FBI证人保护计划，代价是拿出组织正在研究的东西。我没见过他，没人见过他——”

　　突然涌入鼻间的空气让清水雅子大口大口呼吸着。她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想起自己找组织顶尖黑客入侵FBI资料库所得到的消息，Suze凝眉。的确，赤井秀一这个人只有在外的名号，他的资料和样貌她统统没查到。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Suze危险地眯眼，起身。

　　“带到护理室去，保住命，然后丢到毒气室关起来。说不定我之后会找她聊聊。人要是没了，你们也知道组织的手段。”

　　过于冰冷的语气，见过她残忍手段和冷漠态度的成员们惶恐地点头。

　　云淡风轻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冰冷，见过她残忍手段和冷漠眼神的成员们都惶恐地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哈。Suze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笑容逐渐兴奋——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她耳朵里的名字，这样棋逢对手的感觉让她足够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