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41、坏习惯

　　原本不引人注目的酒井雅美瞬间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如果是想私吞APTX4869，那这是一个足够称得上愚蠢的计谋——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谣言很快将冷冰冰的女人包裹在嘲讽与鄙夷中，只是身处风暴中心的酒井雅美镇静自若，脸色都没变——除了她轻轻瞟了一眼刚刚举手的清水雅子。

　　“是这样吗？”Sherry清了清嗓子，挑眉，“酒井小姐？”

　　她看上去更像是仁慈。尽管Brandy知道这并不应该是Sherry会做的事。

　　“一半一半。”酒井雅美平静地说道，迎上Sherry的目光，“它的确是在我手里——熄灯之前。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推搡之间，说不定已经被其他人顺手牵羊拿走了。”

　　合理的借口。Sherry沉思，除了说服力不高，没缺点。

　　“我想，更好的办法还是搜身——组织从不冤枉人。”Sherry看上去深思熟虑后说道，然后她改口，“不，实验室从不冤枉人。这么短的时间里东西肯定还在身上。”

　　组织冤枉的人能从东京排到北海道。她在心里诽谤道。

　　这免不了引来一阵不悦，没人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可更没人能当众反驳，APTX4869出了事，谁阻碍调查那就是把脑袋送到那位大人面前。

　　酒井雅美率先走了上去，坦荡地让Sherry顺着自己没有任何兜的礼服摸索。

　　“你可以下去了。”Sherry抬手示意。

　　酒井雅美轻笑一声，走下台，眼神扫过台下的人。她的目光在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身影上停留几秒，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她相信对方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Brandy疑惑地看了看酒井雅美，又看了看Sherry——绝对是放水，Sherry的动作就像是替对方看看礼服是否合身，甚至连称得上搜索都只是勉勉强强。

　　几十分钟在这个场合显得漫长，足够一半以上的人上台，也没有找到APTX4869的完成品。那位大人的威严像是成了绷住会场气氛的最后一根弦。

　　到了清水雅子走上台，她走得光明磊落，十分自信。

　　酒井雅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盘上的情况，微微眯眼。她与台上的Sherry目光对接，点了点头。

　　同时，Sherry一个反手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清水雅子，依然有些迷茫的女人动弹不得，人群里也此起彼伏传来惊呼。

　　“出卖组织研究成员行踪报告，试图私吞APTX4869，这足以让你被砍下头。”

　　Sherry依旧算得上清冷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出水花。

　　“出卖？私吞？”清水雅子瞪大了眼，一连两个词让她觉得这是污蔑。她试图挣脱对方的手，几次都以失败告终。Sherry抓住的位置太有技巧，被反手扣住的人没有一点反击能力。无奈，她只能辩解，“你在说些什么？我甚至没碰过APTX4869，药物被送到酒井小姐手上消失是事实。你可以搜我身。”

　　事实上，刚刚Sherry扣住她之前甚至没有走搜身的流程。

　　“搜不出来的，对吧？”Sherry冷笑，手上用力加大，“APTX4869体积太小，不需要藏在身上也可以将它随身携带。都穿着曲线毕露的晚礼服，谁会有地方放置这样一个小药丸？你的牙槽后方，清水雅子，我不得不说这是你整个计划最大的败笔——这个方式也太老套了一点。”

　　“你……”清水雅子想要反驳，却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把宴会布置得如此张扬，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将APTX4869的完成品送到所有人手中传阅，我都担心老鼠会机灵到能够分析出这是一个陷阱。想不到，你对于这个药物的贪婪还是没能让你收手。这颗APTX4869里面是一个微型追踪器，没有一点药物成分，所以你想吞下去自杀也没办法，毕竟你只会把追踪器从你的嘴里转移到你的胃里。”

　　酒井雅美打破了沉寂，她伸了个懒腰，轻轻笑道。

　　没人能想到她会突然说话，嫌疑人保持安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事实上，一切显得过于诡异，从刚刚Sherry反扣住清水雅子到笃定地说出对方是内鬼，可这由酒井雅美解释也足够奇怪。

　　“你在说些什么——”

　　清水雅子瞪大眼睛试图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顿住。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酒井雅美挑眉，碰了碰脖颈处的一个黑点。她的手指又触碰到脖颈与锁骨的交界处，轻轻一拉就看见她的“皮肤”被撕扯了下来。黑色短发随着皮肤的脱落被扔在了一旁，面具下的女人黑发及腰。

　　“初次见面——单方面的。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重逢礼物。”

　　酒井雅美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清冷，上扬的语调满含漫不经心。她勾起唇，这是酒井雅美不会出现的表情——过于妖娆的笑容。她的目光又极其凌厉。

　　Suze。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Brandy的瞳孔略微收缩，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把目光转移到台上的Sherry身上，对方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暗叹道这两个人的合作默契。

　　“哈，我就说，你为什么会不来。”沉默半晌，清水雅子嘶哑地说道，声音有些悲戚。

　　“如果你知道了我会来，那不是反而畏手畏脚？”

　　Suze耸了耸肩。台下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指尖有寒光闪烁。早说了这宴会的安全程序过于复杂，以至于她的枪支都被收在了外面。

　　清水雅子眸光一狠，她不奢望Suze手下留情。深呼吸一口气，她吐出了原本含在口中的APTX4869，一个后踢踹到了身后的Sherry身上。没有防备又只会些三脚猫格斗功夫的Sherry条件反射性放开了原本牵制住清水雅子的手。同时，清水雅子抓住了机会，转身勒住Sherry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刀片也贴在了Sherry的额头上。

　　两个人瞬间交替了位置。

　　Sherry暗忖，自己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学学近身搏斗。

　　“恼羞成怒了？”Suze轻哼一声，神态自若。

　　“少废话。”清水雅子恶狠狠地说道，手上的刀片被用力向下挤压，“拿出APTX4869的成品，放我离开，不然我立马割断她的喉咙。”

　　示威性地，她还用刀片在Sherry额头上刮出一道血印，让Sherry吃痛地嘶了一声。

　　“APTX4869已经完美完成，所有的实验报告和原理都在Sherry的电脑里面明明白白写着。也就是说，无论是谁，现在都可以根据那份报告制造出更多的APTX4869。”Suze扬眉，妖娆一笑，“所以，Sherry提前退休也不是一个大问题。”

　　过于冷漠的话语让清水雅子愣了愣，Brandy也错愕了一秒，然后沉下脸色。这是Suze的做风，为了组织利益的最大化可以牺牲掉很多。

　　反倒是Sherry，面色平静，并不意外。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双手抱胸，朝着清水雅子和Sherry的方向移动过去，成为这里唯一还能够活动的生物。直到她已经迈上了阶梯，清水雅子才缓过神。

　　“少装做满不在乎的模样——我说到做到，你再靠近，她的喉咙会被立马割破。”

　　清水雅子的声音拔高，听起来有些尖锐，看上去凶神恶煞。唯独被她牵制住的Sherry能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头上的汗水。职业杀手带来的压迫感太强，如同Sherry感受过的刺骨寒冷——感谢这次不是针对她。

　　以至于Sherry心不在焉地想，如果清水雅子废话少点直接动手，说不定能达成目的。

　　“哇哦，无情的女孩。”Suze轻佻地说道，松开了环在胸前的双手，一只手平摊，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表演给我看看？”

　　“你——”

　　清水雅子的声音有些打颤——被气的，以及蜂拥而上的恐惧和无力感。如今的她尚还可以用手上的Sherry作为人质要挟，一旦Sherry失去了对Suze的意义，那她面对Suze完全没有办法。那点小菜鸟功夫，反击一下比她的武力还要弱上几分的Sherry绰绰有余，但对上常年浸泡在黑暗之中沾血无数的Suze？她还是有自知之明。

　　“当你划破她的喉咙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我能立刻让你离开这个世界。”Suze懒洋洋地说道， “趁你还能够呼吸，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哪个机构的？”

　　仇人太多的问题在于，出了事Suze都不知道找谁算帐。都打一通？那是找死。

　　清水雅子只是咬牙，瞪着她，一个字没说。Suze也不在意，脑子里飞快转动，眨了眨眼，继续提问，“好的，看起来我误会你了。那换个问题，谁跟你做出的交易？不久前死掉的Camus？”

　　对方脸色都没变一下。

　　“好吧——还是——”Suze顿了顿，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名字。这不能怪她，长时间和Gin混在一起，她也学会了对方不去记死掉的人的名字这个坏习惯。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问不出任何信息的。”清水雅子仰起头，极其倔强，“这个隐藏在黑暗中、手上沾满鲜血的组织，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如同是本年度最幽默的笑话，让Suze微微俯下身子像是想要捂住肚子。她的冷笑声倾泻而出，下一秒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过快的速度让清水雅子甚至来不及用手上的铁片割破Sherry的皮肤，就感觉到自己握着铁片的右手被狠狠地一个翻转。伴随着骨骼破裂的声音，她嘶哑的惨叫声响彻会场。

　　随着她因为疼痛而放松的手臂，Sherry迅速逃离了清水雅子身边。

　　Sherry看了一眼台上——好吧，这里应该标注年龄下限是十八，原因是血/腥/暴/力。Suze一把手掐起清水雅子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揍在对方的小腹上。受到攻击的女人发出闷哼，紧接着腹部接二连三迎来的痛击让她意识模糊失去知觉。

　　直到清水雅子毫无反抗能力，瘫倒在地上，Suze才放开了手。她带着冷蔑的笑容蹲下身子，挑起对方的下巴，过大的力度如同要捏碎下颚骨。

　　“亲爱的，同为骨链的成员，给你个优待。”她的笑容甜蜜又狠毒，“不愿意说出任何消息那就亲身体验一下我们的成品吧——看看骨链到底能让你坚持你可悲的守口如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