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184、收回的手

　　赤井不知道Maraschino怎样了，只是Suze这几天还能心平气和地呆在房子里，他猜应该没什么大事——不然如果Suze执意要走，他也不会真的不择手段留她下来。

　　Suze在房间里看着手机，深情复杂。

　　Gin说没事，可Gin清理Rum一派的人可谓是狠戾至极，她得到的消息是除了Bourbon和Rum平安无事，别的人都被关起来了，可能是还没时间处理，也有可能别有用心，这些人都还活着，Suze目光沉了沉，亏得Rum，这次她们能逃出来纯粹是运气好。

　　这个人必须要收拾了，Gin没在组织杀了他，那Rum肯定就躲进了日本公安里。

　　这么想着，Suze起身，她的物品也就只有手机和暗器，枪别在了腰间，赤井什么都没有夺走，想起这几天的平淡时日，Suze抿唇，如果不是组织在暗暗地格局大变，她或许会很享受这样的时日。

　　推开门，她闻到了淡淡的饭菜香。

　　好吃的汤和菜已经被放在了桌上，她刚好看见赤井手里端着咖喱牛肉走出了厨房，两人目光相对，这让本想马上离开的Suze停住了脚步。

　　“来吃饭？”

　　赤井放好饭菜，挑眉说道，同时打量了一下Suze——

　　她要离开了，他看得出来。

　　本想回绝的Suze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动了动，她没吃早饭，前几天心神不宁也只是草草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想到干掉Rum绝不是个简单的事，她还是觉得要吃点东西。

　　默认了赤井的话，Suze走到了餐桌边，她看着一桌的菜和还没有脱去手套的赤井，平白无故觉得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筷子碰到碗清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决绝的人是她，现在恍惚未免有些可笑。

　　“你要回组织？”

　　赤井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他挺想她多留一会儿。

　　“嗯。”

　　Suze含糊地说道，也不在意对面的赤井信不信，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应该做好了她的话基本都是假的的准备，脑海里思索着，要怎么干掉Rum。

　　“难得看你吃这么多。”

　　赤井撑着头，颇为惊奇地看着Suze一碗饭基本上吃完，在他的印象里，这女人吃饭基本上就是简简单单抿一下，吃两口，胃像是只有一平方厘米。

　　“……”Suze看了看赤井，停下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饭，好半天才说，“意思是我胖？”

　　“没有。”赤井想也没想就否认，“多吃点挺好的。”

　　Suze眨了眨眼睛，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胖，她心里有数，只是觉得这个对话多多稍稍有些尴尬，索性闭上了嘴认真吃饭，赤井的厨艺是她没有想到的好，她还以为一个长时间活在枪.战诡计中的男人会是能够把厨房炸掉的存在。

　　饭粒入嘴就软，细细品味还有甜甜的味道。

　　眼前的桌面突然暗了些，影子投了上去，Suze警觉地抬头，冷不丁地看见凑近的人，赤井站在她旁边，看见她转过来时，动作僵了僵，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

　　先继续动作的是赤井，递过来手纸的动作极其自然，他语气平淡，“擦擦吧，嘴角有咖喱。”

　　Suze呆呆地接过手纸，柔软的布料触碰到嘴唇才让她回神。

　　看了看已经继续进入厨房开始后续收拾工作的赤井，Suze把用过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想起刚刚赤井递过来的时候，稍微缩了缩的手臂——

　　他刚刚，是想直接帮她擦掉的吧？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像是石头掉入海中，掀不起猛然的惊涛骇浪却能引起持续不断的细细波纹，Suze蓦然觉得有些酸楚，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小动作，也许只是习惯。

　　可她还是要走。

　　听到她在客厅走动的脚步声，赤井走了出来，看见她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动嘴想喊一声她的名字，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看见已经把手放在门上的Suze转了过来。

　　“怎么了？”

　　Suze回头，她知道她或许应该直接走掉，但她还是回头了。

　　像极了她千万次告诉自己有些东西就该干脆地斩断，可每一次回头都还是藕断丝连，好像稍微拉扯一下都是深入血肉的疼痛。

　　“……你小心一点。”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只是不想下一次见到她又是浑身鲜血。

　　“我知道了。”Suze点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她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像是千万种情绪撞在了一起，迫使她又一次看着他，动了动唇，“这次谢谢你了。”

　　她不想深究赤井如何知道她会出现在那里，事实是如果没有赤井，她会死。

　　“真要谢谢的话——”赤井调整了情绪，勾唇，“以身相许？”

　　他们之间并不适合欲言又止，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真的有这一切都能由我们自己决定的话。”

　　Suze耸了耸肩，她以为他们的路一定一路走到黑，只是这次Rum的事让她迷茫了些，未来更加不确定，不知道她和Gin如果对着组织的得力成员Bourbon和Rum出手会不会引发一系列的巨变，那位大人怎么想的，她也摸不透。

　　赤井一愣，他听见她的语气和态度好像比上次软了几分。

　　来不及等他多想，就听见关门声，Suze走得也干脆。

　　Suze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里面布上了灰尘，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把足够的枪.支.弹.药和暗器拿在身上，又换上了防.弹.衣和便于行动的衣裤，她站在窗前，等待着夜幕落下。

　　她心有不安，联系了在日本公安的卧底，得知黑田兵卫，也就是Rum在日本警视厅的身份，这些天来一直在东京逗留，活动范围也就是在他的公寓和日本公安之间。

　　Suze眼皮跳了跳，看这人的动作，是打算直接叛变了？在日本公安寻求庇护？

　　Rum在日本公安登记的住所组织自然也有备份，她还特意问了一趟Gin，确定那不是一个被Gin轰掉的地方，Suze这才收拾好东西，潜入了夜色。

　　她看着眼前的公寓，灯光依旧明亮，一个魁梧的身影若隐若现。

　　Suze思考着自己是该找个地方狙.击还是直接上门，考虑对方的窗户有多少可能用的是防.弹玻璃，她突然皱眉，背后一凉，是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倏地回头，她看见一个高大的人站在阴影里，微微眯眼，当她看清对方的脸后，眼睛瞪大——

　　杰克！

　　他不是上次被日本公安抓了吗？

　　这样的重.犯被抓肯定是严加看管，她不认为这个独行侠还有能力独自越狱，他出现在这里让Suze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杰克也没给她找出真相的时间，腿一蹬就是冲了上来。

　　Suze一边回击一边躲闪，她没打算在这儿拼出个胜负。

　　动静闹大，那别说这次要搞掉Rum了，连之后的机会可能都泡汤。

　　可杰克像是铁了心要把她杀死在这里，Suze极少这样与对方毫无顾忌地过招，他们这样的人之间，一般来说除了接到任务，不然不会因为偶然碰面就陷入厮杀。

　　她安安分分呆着养伤这么久，盯着她的人居然还不少？

　　她一咬牙，想着这次不动手估计自己连要跑都难，杰克是一点不怕直接在这里动手引来别的人，Suze这么想着也停止了后退的步伐，拔枪，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除了她打在杰克脚边的子弹印，还有她的脚边，看位置，是她堪堪躲过，脚踝差点磨出血。

　　Suze再静下心，感受着四周，呼吸几乎停滞——

　　无数的呼吸声骤然响起。

　　再抬头，她看见杰克嘴边的笑几分决绝，她听见他开口：

　　“抱歉，这样很不光彩，但我不想死。”

　　第二天的早上，赤井收拾了下垃圾，走出门时把房门锁上，清理了里面自己居住的痕迹，还是选择住回工藤宅比较好，他又回到了冲矢昴的模样，走下楼梯，看见刚刚晨跑回来的老爷爷，是个慈祥的老人，为数不多与他打过照面的人。

　　“冲矢先生要走了啊？”

　　“是啊。”赤井笑道，“这里做研究还是稍微不方便了些。”

　　“可不是吗？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老人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遗憾，“前两天还看见一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在这里徘徊呢，时不时向上看，我还以为他要买这里的房子，今天没看见，估计也是放弃了——唉，这里交通都不方便，你走了，老爷子我又是一个人了。”

　　他的语气几分打趣，却让赤井变了脸色。

　　“黑皮肤的小伙子？您看见他具体是什么样吗？”赤井急忙说，又意识到自己过于突兀，补充道，“他可能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来找我的。”

　　老人恍然大悟，想了想，说道，“他头发是淡金色的，总是戴着鸭舌帽，看上去二十多岁吧——”

　　赤井脸色铁青。

　　他给老人到了谢，走到隐蔽的角落，拿出手机，联系了Bourbon，响了几声才被接听，他沉着声，“你跟踪我？”

　　他们之间不需要弯弯扭扭。

　　对面安静了一秒，传来一声冷笑，Bourbon的声音慢条斯理，“我还好奇，FBI这么大的机构连个杀.手都抓不到，这次才算是知道了原因。”

　　“你做了什么？”

　　赤井拿着电话的手逐渐握紧，他背后有冷汗。

　　“做我该做的事而已。”Bourbon笑着说道，顿了顿，若有所指，“至少我知道，Bourbon只是个虚假的游戏而已，而你呢，赤井？”

　　“看起来，你沉醉在了Rye的世界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