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17、FBI里的老朋友

　　医疗用品哐当一声被尽数塞进了抽屉，Rye严重怀疑Suze过于用力的动作会让急救箱里本就易碎的瓶瓶罐罐们出现几道裂痕。可她看上去并没有这个自觉，胡乱一通扔了进去，估计在等着之后组织的后勤部门来收拾这些东西。

　　“刚刚那个男人——Baffin，你们之前认识？”

　　Rye活动了一下被包好的手掌，随口问道。无论是Suze的一句好久不见，还是Baffin一瞬间的反应，都摆明了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即使Suze看上去并不在意，她毕竟还有时间去考虑给自己的名字立一个版权——给一个通缉犯的名字申请版权？她真的是认真的吗？

　　“你再这样扭手腕，它可能很快就会断掉。”Suze好心提醒，没回答他的话。

　　“多谢提醒。但我记得刚刚都没这么严重，你是给我包扎的时候下毒了？”Rye危险地眯起眼睛，手上倒是没继续活动。

　　“猜对了，真聪明。”Suze微笑着表扬她，极其敷衍，“等过几个小时，毒发作了，你就可以给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放心，身为搭档，我会把你好好埋掉的。如果有什么墓志铭你可以给我提一声？”

　　“真友善。”Rye温和地嘲讽道。

　　“客气，我一直很乐意当一个慈善家。”Suze谦虚地说道，耸了耸肩。她总有天份让原本正经的话题变成毫无意义的交流，比如现在，Rye清晰地记得几秒前他明明在询问Baffin的事。

　　她不想说？Rye揣测着其中可以更深一步了解Suze身份，或者是弱点的可能性。

　　“不颁给你一个奖项真是可惜了。”Rye故作惋惜地开口，“至少你刚刚对着Baffin来的那一下——我一点看不出你想做个慈善家。”

　　他的话让Suze的动作顿了顿。她转头，看着Rye，轻挑眉稍，眼神里仿佛暗藏锐利的刀子。黝黑的眼眸看不出其中的情绪，Rye坦荡地接受她的审视，可在持续几秒他也许会控制不住流下冷汗。他的目的很明显，而Suze也发现了这一点。

　　最终Suze也只是动了动手指，撑住自己的下巴，勾唇，“说你是情报员都是赞扬你——你更像是个审问嫌疑人的警/官先生。”她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带过，“有次潜入FBI的时候出了点小失误，被打伤逃出来的时候遇见他了。”说这，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也许我并不应该记得——毕竟偶尔清空自己的脑子内存是组织的必修课。”

　　想着，她回忆起Baffin最后有些诡异的笑容，漫不经心的态度淡了些。

　　“听上去真像男女主角的浪漫相遇——如果不是在FBI的话。”Rye轻声说道，他听到FBI时心里沉了沉。

　　“你说得对。”Suze赞同地点了点头，“事实上是他并没有救我，而我顺手把追兵引到了他的地方，听起来浪漫极了，不是吗？我合理怀疑他今天抬价就是公报私仇。”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拨弄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飘起的白雾让她对实现变得朦胧了些，护着火苗照亮的眼眸有些晦涩不明。

　　“那他还能活着——”Rye谨慎地组织措辞，“看起来FBI也没这么厉害。”

　　他，FBI忠心耿耿的探员，昧著良心在通缉榜上名列前茅的女士面前诋毁自己的机构，感人至极。

　　Suze咬了咬嘴里的烟头，话语含糊不清，“也许吧，他好像正好是去找FBI那个赤井秀一有点事——别这么看着我，好歹事后我还是要了解一下自己祸水东引的对象是谁。”她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其实她更乐意直接看见Baffin死在那里，少个接触对象就少一点威胁。

　　赤井秀一。这让Rye的有些记忆被挖了出来，然后又看了看Suze。

　　“怎么？”Suze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挑眉，“你认识吗？”

　　她从包里拿出了口红和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早上涂的口红在吃了面包之后就掉了不少，在合适的时候补妆对她来说比刺探敌情更重要些。Suze的眼神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蛋，口红在她的嘴唇上描绘唇型，但Rye丝毫不怀疑她的余光正透过镜子锁着他的身形。

　　“不认识，我以为你认识。”Rye一笔带过，目光移向别处，看上去觉得有些无趣，失去了对这件事继续探索的想法，“毕竟你和FBI算是老朋友。”顿了顿，继续说，“应该是？”

　　“老朋友？”这个说法让Suze觉得很新奇，她笑出了声，差一点口红就擦到外面，“那我的老朋友可不少，一个二个都期望着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到铁栅栏里面。不仅单打独斗对我兴趣很大，有时候还联合起来和我玩游戏——把团队精神贯彻到底。”

　　Rye假装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不然那会让他不舒服。

　　“你每次都能闹出大动静。”Rye提醒道，“而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在外面。”

　　“是啊。虽然我从没进过铁栅栏，但是受伤也很痛——这不奇怪，他们的子弹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Suze抱怨道，“而且那次，不知道是Baffin还是我自己不小心，伪装的面貌被FBI监控拍到了。感谢组织接下来让我的活动地点局限在南半球，不然你可能就看不见活蹦乱跳的我了。”

　　话是这么说，Suze的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层纹路，那段记忆并不愉快。

　　那是少见的，她没带面具，被拍到了模样。

　　Rye微微眯眼，脑海里回忆过几年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事——按照Suze所给的信息，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已经几乎模糊掉的照片上。那时女人的容貌被呈现在电脑上，跑动之中只拍下了模糊的轮廓，他那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特征。

　　直到现在，与面前这张脸做对比，Rye发觉两张脸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合。

　　可这能证明什么呢？Rye在心里盘算过几个处理这个信息的方法，但全部被他否决——他能想到的Suze未必想不到。对方如此坦然地告知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并不在意。

　　他思考的模样并没有躲过Suze的眼神。

　　这并不算是放饵钓鱼，至少Suze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她更多想的是Rye看起来对于她很感兴趣——负面意义上的，比如打算把她干掉然后抢她的位置。

　　“你——”

　　刚刚开口，Suze才说出一个字就硬生生地停止了话语。她听见清脆的滴滴声，这让她警觉地转过身，目光投向门口，发觉门被打开了。

　　门口是一个卷发女人，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美艳迷人。

　　“Vermouth，你会敲门吗？”Suze放松了情绪，抱怨道。

　　“这个刷卡声从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门铃，亲爱的。”

　　Vermouth扬了扬自己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卡，轻笑着说。她的眼神落在房间里的两个人身上，瞳孔收缩了一下，扬起的嘴角下压了些。

　　她看见了什么？男人的手上裹好了纱布，而Suze坐在床头柜里有医疗工具的那一侧。原本不敲门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相信这时候的Suze处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可万万没想到推开门就能够看见一副足够温馨的画面——至少放在Suze身上已经算是空前，大概也绝后。

　　Suze包扎伤口？她觉得对方直接干掉累赘更有可信度。

　　良好的演员修养让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错愕。Vermouth那一瞬间的想法其实是走上去撕下Suze的面具，看看是谁在如此不走心地假扮这位女士。当然，她忍住了。

　　“别这么看着我。”Suze眨了眨眼，“换作是你，我也会这样的。”

　　Vermouth抿唇，不去点破自己对于这句话的质疑。她双手抱胸，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靠在门框，“东西呢？”

　　“门口。”Suze指了指进门就被丢在地毯上的手提箱，“不好意思，动静稍微闹得有点大，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对方留下的人太多了，有的你麻烦了。”她的语气毫无歉意。

　　“哈，后勤部最头疼的成员之一？”Vermouth并不意外，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Suze，换来对方一个耸肩。她提起箱子，做好了自己接下来会工作翻倍的准备，“你们要走了？”

　　“猜对了，马上去达曼。组织对于让成员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很有一手。”Suze叹气，不满地说道。

　　“开心点，小女孩。你的甜心也在达曼度假——应该是度假。”Vermouth贴心地提供资料，果不其然看见女孩突然亮起来的眼神，“不过，可能还会附带别的人。”她毫不留情地补充道。

　　“别的人？”Suze撇了撇嘴，“如果你这个别的人不是特指Gin的话，我是不会太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