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155、江户川柯南与工藤新一

　　“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苏同学因为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离开了我们学校。”

　　小林老师叹息着告诉帝丹小学的学生们，大家因为这个消息炸开了锅，柯南思忖着之前在山庄看见Suze的模样，他觉得对方看起来挺开心的，但这些私人事情他也没什么兴趣，步美看上去有些失望，唯独灰原的眼皮跳了跳，她写字的手颤抖了一下，划出一道尖锐的裂痕。

　　回到博士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地下室把门锁好，有些颤抖地打开电话，拨打了Suze的号码，几声短暂的待接听滴滴声响起，她听见电话那头有些慵懒的声调：

　　“找我有事吗？”

　　是她曾经在组织听过无数次抑扬顿挫的语调，不再是当初在小学里遇见的作为“苏弥”的Suze的稚嫩声音，答案呼之欲出。

　　“你做出解药了？”

　　灰原呼吸都有些急促，说话更是像雨点砸在地上一样迅速。

　　“对啊，这点小事，难不倒我。”Suze懒懒的笑声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她好像一点不意外灰原会打来这个电话，“需要我把调制过程发给你么？作为这段时间谢谢你陪伴的礼物。”

　　话刚说完，邮件滴地一声响，灰原看见自己的收件箱多了个红点。

　　Suze果然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说得是问她需不需要把过程发过来，事实上就算她拒绝对方也不打算采取她的意见，更何况，灰原想不到自己会拒绝的理由。

　　有些期待地打开附件上的文档，上面密密麻麻的化学字符对于灰原来说并不陌生，她没挂断电话，甚至可以听见Suze平缓的呼吸声，灰原在看了好几排字之后，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把刚刚打开的文档利落地关上，没好气地开口：

　　“这些元素和药性——你是眼镜蛇吗？你确定你吃下这个解药是能够抵消掉APTX4869的药性而不是把你的血液换成毒液？拜托，每一种你加进去的东西都是对人体致命的。”

　　听她一鼓作气说完，Suze那边像是笑了笑，戏谑开口，“所以我能发给你啊，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解药只可能对我有效，你可能还有的忙碌了。”

　　当初Sherry，连带着她的父母一起算上，花费了几十年在APTX4869身上才搞出了这个药物，虽然最后出现了一点偏差能力，但也绝不是一个人几周就能够研制出解药的。Suze之所以能够如此笃定地相信自己不会维持小孩模样太久，就是因为她完全把自己当做有无数条命的九尾狐在做实验。

　　对别人来说致命的东西，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你真是——”灰原的声音有些无奈，没办法，她有这个资本，羡慕不来，又一次重新打开文档，滚动着滚轮，她目光掠过一排排文字，惊诧地挑眉，“连K病毒你也有？”

　　“厉害吗？”

　　Suze笑得眉飞色舞，K病毒真的是机缘巧合，如果当初没有组织下达这个任务，如果杰克和Maraschino不是恰好认识，如果不是杰克刚好染上了病毒而她的血液又可以当作解药，她还真不一定能得到这个东西，找到替代品可不太现实。

　　“厉害厉害。”灰原敷衍地说道，真是一点没变。

　　“对了，”Suze不在意地一笑，如同满不在乎地提起，又像是刻意，“你自己躲着点组织吧，抓你的任务没落在我头上，最近好像也没花那么多心思在捉捕你这件事上，我没兴趣当一个告密者，但你也知道，我可不是善良的护花使者——”

　　所以，如果Sherry执意找死，主动惹事，那一切另当别论。

　　“我知道。”

　　灰原抿了抿嘴，她很清楚，Suze不直接告发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还有，江户川柯南，”Suze故意顿了顿，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电脑屏幕上的资料上，大大的四个字“工藤新一”有些刺眼，“你知道他的家世吗？亲生的，不是毛利小五郎那里。”

　　灰原拿着手机的手差点颤抖到拿不住，故作镇静，“我当然不知道。”

　　“嗯？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交朋友不会去询问对方的身份吧？”灰原不动声色，琢磨不透Suze到底只是意识到有问题还是对一切已经了如指掌，只能试探地开口。

　　“这样吗？”Suze那边有一声笑，慢悠悠的声音却让灰原感觉十二月的冷风冰封住了她的一切感官，“没见过工藤有希子和工藤优作吗？那可真是很遗憾呢。”

　　“哈？工藤有希子？工藤优作？”

　　灰原每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发抖，为什么，为什么Suze会知道这件事？打电话过来绝不可能是一时兴起，能够说出这两个名字，Suze基本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五的把握。

　　“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没有半点尾音上扬，只是在告诉她最基本的事实。

　　“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的档案和你一样，究竟为什么到现在居然也没有人注意到？”Suze轻柔的声音宣判着灰原内心最后一点侥幸的死刑，“周旋在同样的人群之中，又暂时失踪，还与APTX4869有关，稍微查一下，不难发现。”

　　之前只注意到这个小孩找死，现在有空了，调查出来，结果令她挺惊讶的。

　　对此，灰原只能沉默以对，她看向紧闭的研究所的门，咬了咬牙，的确，就算不需要对比任何DNA、指纹以及头发，光凭借着Suze从柯南的档案入手，又观察到重叠消失时间和出现时间，再加上同样的交际圈，根本无从遁藏。

　　“要不然这样，给你个机会，你去杀了他，然后回到组织，你就把一切实话实说——”Suze恶趣味地扬起了嘴角，“那位大人很看重你的头脑，所以，只要你将功补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目前为止，除了止步不前的实验进程，你也并没有给组织带来什么损伤。”

　　很诱人的计划，灰原惊人地发现，这和当时她用来警告柯南的恶作剧，一模一样。

　　那时她扣下扳机，鲜艳的玫瑰花瓣飞舞在空中，可这显然不会是Suze想要的，灰原也没有自信觉得自己能在Suze面前上演一场假死的好戏，更何况，是柯南那样容易出风头的人。

　　“不同意啊？”Suze挑了挑眉，笑意加深，“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他不行。”

　　简简单单三个字，灰原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说出来，Suze很了解她，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许为了脱离危险灰原会选择接受Suze的提议，她在黑暗里蛰伏了太久，眼底早已染上抹不掉的阴影，可如果是柯南，不行，其他人都可以。

　　唯独他，是她黑暗里若隐若现的一缕光。

　　“那就继续东躲西藏吧，Sherry。”

　　Suze听见她的答案，了然于心，多讽刺啊，就是因为在黑暗里挣扎了太久，所以哪怕是一点光也足以点亮整片夜空，宁可将生命放置于危险之中，也舍不得斩断那一点光芒，就像——

　　她闭了闭眼。

　　就像曾经的Suze和Rye，开枪就能斩断的孽缘，谁也没能下手。

　　Suze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这既然是Sherry的选择那对方就一定不会回头，Sherry可不是一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工藤新一与她无关，江户川柯南也暂时与她无关，答应了Sherry不会上报她也不会没事找事，不然，如果组织问她怎么注意到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身份——

　　她总不能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切的真相吧？

　　Suze更想把自己变小过这件事遮住，至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身份，只要组织有人愿意去调查一下，漏洞百出的档案的身份履历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Suze的电话震了震，看见上面“赤井秀一”四个大字，她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

　　“喂？刚分开就想我了？”

　　“下楼。”

　　赤井像是在懒懒地笑，声音低沉而漫不经心，隐约听得见路上有汽车呼啸的声音，Suze眉梢微挑，赤脚踩在地板上，趴在窗边，看见标志性的雪弗兰和男人半倚靠在车身上的姿态，对方看见她出现时也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两人的唇角都有弧度。

　　“你很迫不及待。”

　　Suze穿好鞋子走下去，刚刚走到车身旁就被抱了个满怀，坚硬的肌肉和毛绒绒的衣料蹭得她娇笑，不去在意环住她腰部的手，微微抬头，满是戏谑。

　　“好不容易女儿长大了，当然要好好抱抱。”

　　赤井笑得有些痞气，这话换来了Suze的一个肘击，过于近的距离让她使不上力，赤井只感觉到轻飘飘的一下打在自己的腹部，不痛不痒，这反倒让他把下巴放在Suze的肩膀上，好不容易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团子，充实的感觉赤井很喜欢。

　　“我现在可以揍你了，麻烦注意一下措辞。”

　　Suze似笑非笑，被抱来抱去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小熊，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赤井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厚实又充满着成熟男人的味道，很好。

　　“嗯——那不说话了。”

　　赤井笑道，把她打了个转，用行动履行自己的承诺，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他想了很久，这段时间想到快要疯了，终于能够感受到体会到这一刻的甘甜，他搂得很紧，单手拉开副驾驶的门，拉下她在怀里，吻着她，如获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