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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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莉琪一起上了飞艇之后，发现受到的待遇比上一次乘坐要高很多，宽敞舒适的双人间，还有可口的食物甜点，估计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猎人协会要好好招待。再一细想，估计尼老头大概猜到我们要退出的原因，想拿这个来笼络我们，让我们替猎人协会说好话。好吧，我很满意你们的服务，一定在不痛不痒的地方帮你们说几句好话。
不过我要说实话的就是猎人协会的工作效率实在太低！我们都上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叫我们过去说明原因。其实真到了这一步我反而不那么瞻前顾后了，决定就这样实话实说，反正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了。
既然人家这么客气的招待我们，我们自然就不客气起来。我和莉琪把送过来的食物全部都吃掉，还互相比赛谁吃得多，结果为此争吵起来。
“我比你吃得多！你看你那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我这里已经全光了！”莉琪指着我们的盘子说。
“是比赛谁吃得多，又不是比赛谁吃得快。”我悠闲的说，一边用银匙一勺一勺挖起盘子里的蛋糕吃。等一下要向服务生再要一块，实在太好吃了。
“反正，什么比赛都有时间限制的！也就是说时间和数量要同等考虑，因此，在我们分到的东西相同的情况下，我先吃完，所以我赢了！”
我一边惊叹她吃东西的速度，一边感慨她脑子转得真快，却趁她不备，拿了一块奶油往她脸上抹去，然后迅速走远。她正愤愤不平的同我讲话，一时没有注意，被我偷袭得逞。瞬间她反应过来，顾不上过来追我，只是扶着椅背拼命的笑。我确信她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抹我的奶油，就朝她走了过去，谁知她看我过去，就作出要打我的样子，向我挥着她的胳膊。我有点害怕她真的打到我，就停住了，不再往前走。
这下她真的站起来，在房间里追着要打我。我们两个用我们那爬山也很快的速度在房间里窜来窜去，彼此笑着闹着，好似一点忧愁都没有。
玩累了之后我们又坐了下来，一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看看对方又都笑起来。我笑莉琪是因为她的脸上又是奶油又是汗迹，连她最引以为豪的红色头发都乱得不成样子，跟平常的红发美女形象相差实在太大。至于她为什么笑我，估计是因为我跟她差不多，除了脸上没有奶油。
笑着笑着，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一样，然后他跟我说：“我记得上次咱们这样子，还是十年以前呢。”
十年前？那时我才四岁，还属于比萝莉还萝莉的时候，记不清事情。她已经六岁了，稍微能懂点人事，所以她才记得上次这样嬉闹的时候。
还没等我说话呢，她就接着说了下去：“那时你才四岁，长得十分像梧桐叔叔……我们家刚搬过来……你那时还小，梧桐叔叔还是把你带到了工作的地方去照顾……那天你过生日，你们两个刚好在家，妈妈知道你的生日，还特地烤了一只蛋糕，还让我和你一起出去玩……你从来没吃过蛋糕，不小心把奶油涂到了手上，然后又顺手抹在我脸上……唉，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可爱，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喂喂喂，莉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我虽然长得没你好看，但是也没有对不起观众吧！怎么说也是在枯枯麓山的美景中长大的……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妈妈是怎么知道你的生日的，毕竟我们刚搬过来，你们又天天不在家……但是我回家之后，妈妈问了我是怎么和你玩的，还让我以后多去找你……她还说了一句：这孩子真是可怜，没有妈妈，爸爸也不能好好照顾她……”
后面她又继续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所有在我耳边流转的，就只剩下了“可怜”“没有妈妈”这几个字，不时的撞击我的耳膜，使我头疼起来；一切事物仿佛都已经离我远去，只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天地之间，任这几个字扰乱我的心田。
我小的时候之见到我的爸爸，所以我不知道有妈妈的存在。后来我发现，揍敌客家的少爷们和莉琪他们都是有妈妈的，才知道所有人都应该是有妈妈的，只除了我。那时我已经很懂事了，爸爸说流星街的人都是没有爸爸妈妈的，我有爸爸已经很好了，于是就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下意识的，去布雷克家去得更勤了。既然自己不可能有妈妈，那看看别人的妈妈也很不错啊。
如此日复一日，我渐渐长大了一点，于是就不再跟着爸爸上山住在他的管家寝室里，只是，在他的要求之下，每月总有一两个月到山上去看他。
已经记不得走过了多少个花开的季节，枯枯麓山上那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对我来说就像是镇上平整的大路一样好走，偶尔我回家的时候会偷偷绕到远处的森林里散散步，那里平常人是不能进去的，是揍敌客家私人的领地。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了奇牙……
“别哭了！女孩子真是好烦人！”
“别哭呀……要不，我把我的滑板借你玩？……”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记忆中沉淀已久的这些话语，又时不时地在我脑海中响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同当初刚听到一样清晰，丝毫不曾褪色……仿佛说话的人仍旧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坚定地看着我，眼神却又蕴含着温柔……
“丽奈，那时我就对家人说，我一定会和她成为最好的朋友……”隔了这么久，隐隐约约中，莉琪的声音终于又传了过来，多么熟悉的句子，只是我却还是不能细听……
“丽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知从何处拾起的记忆，与此刻耳边的话重叠起来……
只是，现在他最好的朋友，早已不是我。甚至，他已经不记得，曾经对一个孤寂的小女孩说过的话。
我明明比他大两岁啊，为什么只有在他的身边，却像一个永远比他小的小妹妹呢？
是因为那是我童年最幸福的一段时候，所以我才记得如此清晰吧？完全忘记了自己流星街的出身，试图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想象自己是书上写的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殿下，被王子解救出来以后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生活的。即使没有王子，孤独但是平稳的生活对我也来说也是奢望。因为在我们生活中，只会有现在，而不会有未来。所谓的未来，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抽象到难以理解的词语。
我无法自拔的沉溺在我记忆的海洋中，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莉琪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她不再在讲话，我们的房间中寂静一片。
貌似，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走神，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呢。不过，莉琪是不会因此生气的。
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道歉？我想她不需要。
感觉她看了我很久，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丽奈。过于执着于某些事情，最后只会伤到自己。”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说，不过我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答加肯定。其实，我觉得她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而且她有些时候就是会说出一些这样有道理的话。
正在沉默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对我们说：“尼特罗会长要丽奈小姐过去。”
“我？只有我一个？”我惊奇的问他。
他点了点头，说：“只是丽奈小姐。”
“是只有尼特罗会长还是有其他协会的高级官员？”
“只有会长一个，小姐。”
“好吧，我跟你去。”不知道尼特罗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朝莉琪挥了挥手，以示告别，说：“我马上回来。”就跟着那个人走了出去。飞艇内部很大，又造得跟迷宫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敌人迷路，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才走到会长的办公室。
他示意我直接进去，不用敲门，于是我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尼特罗会长两只手握在背后，正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走进去，恭恭敬敬的站好，虽然私下里我对他很不尊敬，但是面子上得让人家堂堂会长过得去，这不是还有求于人嘛。他没有反应，我估计是因为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于是我又走近了一点，在他身边又恭恭敬敬的站好。
从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为什么会长会如此沉迷于其中。那的确是漂亮的只有天空中才有的景色，顶上的天空碧蓝，没有一片云彩，而下面却是洁白的云层，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样，仿佛世界其他的色彩再也不见。
多么分明的空间。
突然尼特罗会长说：“这样的美景我这个老头子怎么看都看不够啊。”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我到底应不应该回答呢？
正在犹豫间，会长转过来，对着我，说：“你可以具体解释一下为什么是退出考试而不是没有通过。说实话，不用担心什么，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我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我的感想详细具体的说了一遍，但是我并不指望他能够完全理解我。我觉得我的想法很矛盾，又执着于自己流星街的身份上爸爸给我说的那些，又坚持自己那点想法，长此以往我非疯了不可。
说完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觉得好像有什么重物被卸下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么多自己的想法呢。然后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生怕他因为什么原因而看不起我。我只是看着他，想从他那张充满皱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那张脸当然是充满皱纹的，不过还是带着惯常的那种微笑，很慈祥，就像我的爷爷一样（尽管我从来也没听说过我有个爷爷）。我觉得比杰诺老爷爷奸猾的笑容要好上很多，让人感觉很舒服。
“原来是因为这样。”他笑着说，好像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虽然我个人其实很赞同你的想法，但是就目前阶段来说，猎人考试还不会有多大的改变。猎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职业，但是也是最危险的职业，在考试中必须要让想当猎人的考生体验到世界的残酷，体验到猎人工作的危险，这也是我们猎人协会的工作。”
“但是，这种方法……让考生无差别的攻击其他人……”
“今年的考试方法并不是历届以来最残酷的。当初创办猎人协会的人，也就是创立了猎人这个职业的人，我想他们也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吧。”
那些人的用意，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最终不知漂往何方，以至于现在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得知他们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为着这个世界选拔优秀的人士，还是在考试之中让人体验到人之本性？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考试并不一定对猎人的名声有好处……”我的辩解实在太苍白无力，猎人这个职业的好处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不管名声如何。所以这个考试也就被大家当作真理一样被接受下来，却无视它的种种缺陷。
不过在我还试图说下去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的时候，尼特罗会长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你的矛盾。我也很欣赏你对此的思考，以及把它提出来的勇气。如果不嫌弃的话，做我的徒弟怎么样？”
啊，啊，啊。
以上三个重复的字表现出了我的惊奇，以及不知所措，以及其他一些不知所谓的感想。我一会觉得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打下来一样让我不知所措外带还被雷的外酥里嫩，一会又觉得像是在地上猛然间发现了一叠厚厚的戒尼一样想要飞到天上去（其实我忘了我本来就在天上）。究竟是喜还是雷，这个很不好说啊。
在一般人看来，能成为猎人协会会长的徒弟好像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而且尼特罗会长的实力很强，基本上是属于深不见底型的。这基本上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砸到我头上的最大的好事了。但是这样的话好像就不能回到枯枯麓山了，我还是一个很恋家的人，虽然家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但是怎么说也让我住了这么久……还有，我还舍不得邻居的布雷克一家，尤其是莉琪……
接受还是不接受，这是一个问题啊。
“如果你一时间不能考虑好的话，可以跟你父亲和朋友商量一下。”
朋友是好说，但是父亲？离我不知道有几千里远。
“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一直到本次猎人考试结束为止。”
这位会长对我还是真照顾啊。既然如此，再不说话就不够意思了。
“好的，我会考虑一下。”
“要仔细慎重的考虑。”
“知道了。”
还有，刚才你告诉我的理由可不要告诉其他的人了。”
“是。”这个其他的人指的是谁，我们都很清楚。
“你可以回你的房间了，马上我要帮通过的考生分组。今年的考生真是很麻烦啊。”说着，他叹了口气。
“最后一关考试是两个人对打？”
“没错。”
“请问……还有谁留下来了？”
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名单。我走过去看了一下，奇牙他们四个都通过了，但是名单上也有西索，虽然这是我预料中的（那种变态见谁杀谁不过才怪呢），还有另外几个人，我不认识。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于是就向他鞠了一躬以示尊敬，然后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