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勇敢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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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my！”
——那是，纳特的声音！
那一刻，因恐惧放空的脑袋猛然清醒。
纳特大概是听到了乔之前的惊呼声，急急忙忙地结束了洗浴，没擦干身子就穿上了衣服、跑到卧室门口。平日里始终面无表情的孩子，终于染上了担忧无措的神情。
许是被孩子的到来打乱了阵脚，男子捂住乔的手松了些。
她趁机扯开捂住嘴的手，冲纳特大喊：“跑！离开这儿！”
纳特还在这，她不能不保护他……即使是不自量力，也要拼死拖住这个男人，为纳特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抱着这样的想法，乔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把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成功了。
男人被她的挣扎搞得有些狼狈，终于恼羞成怒地抽出刀，狠狠地刺向被压制在身下的女人。
乔不得不徒手握住刀刃，刀刃划破血肉，一股腥红顺着刀尖滴落在她的脸上。
但是，身为女人，体力和力气已经处于劣势，又因为躺卧的姿势使不上力，只能勉强让刀刃偏离方向。
刀刃没有刺入乔的胸脯，却深深地扎入她的肩膀内，
一瞬间冰冷锐利的金属擦过锁骨，深深埋入肌理之中，带来尖锐持久的疼痛……
乔闷哼一声，手却紧紧地死扣住男人的手腕，不让他拔出刀具。
“Mommy……”
房内传来微弱的呼唤，带着迟疑和其他复杂的情绪。
“纳特，离开这！Come on！听妈妈的话！”
直到感受到地板传来的震动声，乔才松了一口气。
她直视男人不带情绪的眼睛，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错了什么？”
这也是她一直想问那个恶魔的，为什么选中了她，为什么折磨她？为什么杀了她？
她做错了什么，她哪里吸引了那个恶魔？
可是，乔的话让男人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冰冷，他呼吸逐渐加重，腮帮的肌肉极速地抖动着，最后扬起一个神经质的微笑：
“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还问你做错了什么？！你虐待了我们！你是个恶魔！我要代表那些无辜的、受虐的孩子们惩罚你！！！”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量也随之加大，最后一句近乎咆哮。
“下地狱去吧！Devil！”
男人拔出刀，再次刺向了乔……
男人的速度很快，乔知道，这一次她躲不过了。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再一次……
没等她的绝望来临，一声钝物敲击的闷响在她的上方响起……
她睁开眼，看见的正是男人失去意识倒下的瞬间——露出了身后纳特瘦小的身影，
他的手里，正举着一个带血的玻璃制烟灰缸。
“Mommy，别担心。纳特会保护你哦~”
沾染上血滴的稚嫩脸上，带着浓重的欣喜和兴奋——像是在取得什么成功向母亲邀功求夸奖。
只是，幽绿眸子里一片冰冷……
里士满警署，
BAU齐聚一堂，正在向其他警员公布侧写：
这次的Unsub为五尺十英寸（1米8左右）的成年白人男性，可能于儿童保护服务处工作或其他相关部门；
幼时曾被母亲虐待，痛恨虐待孩子的女性，这点会在工作中表现明显；
不擅长与女性社交，不够强壮，但足以制服一名成年女性。
就在侧写专家们和警员们准备行动起来时，他们接到了报案——一位女性受到了这名连环杀手的袭击。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名女性并没有受到虐待并被杀死，仅有肩部和双手手心受伤。
更让人震惊的是，连环杀手也随之落网——虽然因为后脑受创昏迷被送进医院了。
在侧写师们赶到时，那名女性搂着一名八九岁的男孩坐上了救护车。
女人衣服的肩部渗血，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紧紧搂着身边的男孩。她神色平静，没有死里逃生后的庆幸喜悦或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她可真勇敢。”JJ望着救护车后的母子，感叹道。
“据说这位女性——多丽丝·菲尔德，被连环杀手压制在地上，在刀刺向她的时候，徒手握住刀刃改变了方向，而她的儿子，趁连环杀手不注意时，在他背后用烟灰缸狠狠砸了他的头。他们的勇敢和机智救了自己。”
Morgan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他很高兴母子俩能够活下来，也很欣赏这样勇敢的女性。
在一边的Reid双手攥着他棕色、邮差包样式的挎包的背带，他眉头耸起，“这次的连环杀手以虐待孩子的母亲为目标。这位菲尔德女士看起来不像是……她从头到尾一直搂着她的孩子，她在保护他，不希望他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我不明白为什么犯人选中了她？”
“我们看了现场，房子的布置充满温馨，孩子的卧室几乎被玩具堆满了……她很爱他，不管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至少现在，她是好母亲。”
Hotch和他妻子有一个孩子，正因为这样才有所体会。
“但是，其他人不会这么认为。就在刚才，儿童保护服务处来了电话，他们需要我们帮助寻找菲尔德女士虐待孩子的证据。”
Gideon不得不打断同事们对这位女性的称赞大会，他们有了新的任务。
“That's too bad.”Elle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一天后，他们再次见到了这位女性，在她的家。
同时儿童保护服务处的工作人员也在场。
“我不明白为什么FBI会找上门？昨天我已经做了笔录了不是吗？”
乔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胳膊——典型的防备姿势，看着客厅内或坐或站着的几人。
JJ和Elle已经带着纳特上了楼。
Gideon首先开问：
“知道昨天那个连环杀手为什么盯着你吗？”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乔沉默了一会儿，挑衅地盯着坐在另一端沙发上的——眼神犀利睿智的年长者。
“他幼时曾被母亲虐待，所以现在他挑选那些虐待孩子的母亲作为猎物。他要让她们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我们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挑上了你？”
Hotch站在客厅的窗边，接着Gideon后面说。
“不如说的再直接点，怎么样？”乔的语气不得不说很恶劣，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怀疑，但这种怀疑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
“呃…，菲尔德女士，你有没有……um，曾经虐待过你的孩子，纳特？”Reid背着他的挎包，没有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拘谨。
乔将视线投向这位像个大学生的探员——棕色卷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别在耳后，眼部轮廓很深邃，浓重的黑眼圈，脸上挂着一个腼腆的微笑。
她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说，我的确虐待过纳特，你们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勇敢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