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并蒂》凤凰尾翼

1、万鼓寺的礼物

　　阵阵冷风吹过阳台的门进入屋内，些微的月光随风撒在屋正中的床边。
　　床上的毛毯下，背对着阳台将自己卷缩成一团的程若水又一次从睡梦中茫然的醒来。睁开眼睛，缓慢的将四周的环境扫视了一遍，还在混沌的大脑虽然昏沉还是意识到一些不对。头顶的空调依旧发着呼呼的吹风声，脚底突然一阵冷风拂过，若水微微打了个冷颤，感觉器官全线打开，才听到门帘被风吹起划过阳台门发出的嘶嘶声。拥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已经不见了。若水侧过身平躺着，将视线投向阳台，看到了那个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右手不断揉搓着手臂的披着睡衣的背影。
　　若水的视线一瞬间就模糊了，第五夜，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半夜醒来，身边的张卓然都是披着睡衣顶着寒风在阳台外打电话。他第二天就感冒了，吃了药也不肯趁着双休日好好睡一觉，反而一定要顶着那黑眼圈和憔悴的脸色出去，他说单位要他出差，很突然定下的。然后随便拣了几件衣物就出门了。可是，若水听到了他那夜对着手机说的话：“我们明天去游万鼓寺吧。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万鼓寺的礼物，若水知道的，他当年也曾带她去过，也是在电话里说着同样的话。现在，又说了一次，只不过，电话那端的人换了一个。那礼物很让人心动“张卓然会用万鼓寺的鼓敲出“我爱你”三个字的谐音。”
　　今夜，你又会说什么呢？若水这样想着，听到张卓然的说话声清晰的传来，“我的感冒好不了了，因为都没有人替我盖被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孩子气，若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与她交往5年的张卓然。他继续说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吃了药的阿.”顿了一会儿，声音更加粘“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想得忘记了吃药。你又不打电话提醒我。”那语气让若水的心一阵阵作痛。她闭上眼，张开嘴，改用嘴呼吸，想把酸酸的感觉呼出去。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哭了鼻子会塞住，卓然会知道。等了一会儿，若水睁开眼，看到阳台上的张卓然已经转过身面对着门，逆光下，若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乖，早点睡。明天不许有黑眼圈。我会难过的。”床上的若水静静的转过身，又变成背对着门的状态，张大嘴像快死的鱼一样呼吸着，紧闭着的眼角眼泪不断地流下。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床微微动了几下，两条手臂又环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那句“我会难过的”萦绕着她，天亮的时候做出了决定。
　　上午11点，若水提着旅行箱从房间出来，将一张纸放在了茶几上，穿上红色运动鞋，拉着旅行箱，转身最后环顾了一下房间。看到对面的镜子里，玄关处，一个长发的女子，脸色惨淡，无精打采的眼神，白色紧身毛衣外套的黑色风衣显的整个更加萎靡。左手上有一处闪闪发光，略略顿了一下，若水放开旅行箱，走到茶几前，从左手无名指上取下那枚已经有些暗淡发黑的戒指。冬日的阳光照在上面，顶端的钻石闪着微光。镜子里的女人翘了下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将戒指轻轻的放在了纸的上面。拉起旅行箱，打开门离开了。一室寂寞的风拂过茶几上的纸，只余一声叹息飘过，纸上写着：“我走了，我们分手。”
　　下午3点过，收到方毕诺的电话时，若水正坐在东宛机场的候机厅的椅子上。方毕诺的声音焦急地传过来，若水就觉得四周一下子都静下来了。她说：“我要来投奔你了，两个小时之后到浦东机场接我吧。”方毕诺就低低的答一声：“好，我等你一起吃晚饭。”若水就笑说：“三包哦。”方毕诺咬牙切齿：“好。”机场的广播响了起来，若水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向了登机处。飞向了由方毕诺包吃住，包来回，包帅哥的上海。

作者有话说

　　本文是10年前写了发上来然后一直锁着的了，现在决定写完它，所以文中会有很多旧时代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