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1 落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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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圣诞节啊，收了超——赞的礼物呢！”
“我也是！而且平安夜还是和男朋友一起过的！”
“诶真好，我爸妈都不让我在晚上出门的……”
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天，就是例行公事一般的炫耀。
女生组成小小的团体，一个接一个地诉说着自己圣诞节的收获，仿佛这个节日存在的意义就只剩下了能够用来向别人展示自己获得了些什么，引起别人的关注与嫉妒这一点。
往常的圣诞节都只是普通的走流程似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由此一对比，今年的圣诞节无疑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次。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更加没有了想要分享的欲.望，只希望自己把它偷偷记住，当做自己的秘密。
舅妈送的礼物我并没有用，和星空灯一起放在了床头柜。
也不是什么[为了当做纪念]这样略显矫情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拿它做些什么好。虽然颜色也很日常，但总觉得用了便有些别扭，像是不是自己了似的。
隐隐约约的，我察觉到栗川熏似乎对我有些冷淡起来。
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恐怕和我没有给她她想要的圣诞节礼物有关。
……稍微的有些不安起来。
而与此同时，我又痛恨起这个会为此而感到不安的自己。
因为这种固定的人际交往模式持续的时间太久，我甚至在潜意识中觉得[不是这样的话就不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始改变，却又在迈出第二步之后感到了畏惧。
如果打破这个牢笼，我面对的世界是真的我所想要的世界吗？
这么做了的话，真的能够变得比现在更好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甚至不争气地产生了想要开口道歉补偿的想法。虽然之后马上就否决了这一点，但总归还是无法完全摆脱掉这种念头。
“你啊，一直以来都是在用奇怪的方式和别人相处吧？”
猝不及防的开口吓了我一跳，我这才发现大政遥正站在我身后，端着笑容，饶有兴致地指了指栗川熏她们的方向。
“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她在抱怨你的事。”
我本想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离我远一点，他却不由分说地凑得更近，模仿起栗川熏显得过于甜腻的说话腔调：“[那个家伙啊，开始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
手指稍稍抽了抽，虚握成拳。却又无力地松开。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还真应该感慨一句“果然如此”了。
“这样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
试图说出强硬的话，说出口却连自己都发现得了有多么的无力。
不是因为对方插手这件事而感到无力，而是因为事情果然向着自己所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知道她们都是这样的人，但一旦事情真的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会觉得有些害怕。
夜斗和薙音先生都会支持我的，所以没有关系——本来还可以这么安慰自己，可眼前的这个人的存在就已经足够威胁到这支撑着我鼓起勇气的动力了。
“呵呵。”
他不带感情地笑笑，无所谓地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中午的时候又抽签换了座位。我的签运一向很差，因此还有些担心会和大政遥、栗川熏一类的人分在一起，不过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可以。
本来大政遥和我隔了一个位置，现在离得更远了些，让我有种仿佛逃脱了对方魔爪的错觉。
自从上次大政遥翻盘的事件，班上的人不再是找着机会欺负他，倒不如说像是躲避猛虎一样躲着他。
见过那种眼神的人，不可能不会畏惧的。
我甚至开始羡慕起他来——如果我也能够做到这样的话，就不必变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明智花笑抽中了大政遥边上的位置。本以为按照她的个性可能会要求和别人换座位，没想到她只是啧了一声，便拎着自己挂着朋克风装饰物的包去了他旁边。
大政遥从底层的位置一口气跳出了学校的阶层圈子，一人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很难描述那种感觉——虽然高高在上，却不会受人追捧；没有人再敢欺负他，甚至连提起他的名字都要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看看他是否在旁边。
有点类似于很厉害的不良少年，但如果只是不良的话，还会有自恃甚高的人不屑于提及他们；而他则已经到了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不良少年的程度了。
既然曾经受到欺凌的人不见了，自然会有人变成这场洗牌后替代这一角色的牺牲品。
我看着眼镜被人摘下抛来抛去玩弄的少年，不忍心地别过眼睛。
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让我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既然存在[妖]，那它们现在一定是爬满了教室的每个角落吧。
大政遥百般聊赖地在课上转着笔，一边的明智花笑也没有在听课，专心致志地玩着藏在课桌下的手机。
……他像是在逗弄着什么似的。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到野良亲昵地环着他的脖子，正看着我露出那人偶一样的笑容。
“……！”
我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脚狠狠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讲台上的老师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麻生？”
“很……很抱歉！”
我连忙鞠躬道歉，飞快坐下后都不敢抬起头，生怕自己惊恐的表情被他人看到。
虽然夜斗这么说过了，我却依然对他们感到难以掩盖的恐惧。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野良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我的胆小。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做什么。
如果对方是和夹缝中的居民有关的话，说不定是在通过做些我看不到的事情来修改着我身边的一切；可就是因为我看不到，所以无法就此断定他做了坏事。
我第一次那么怨念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夜斗在，一定能够看到的吧。
她也只是偶尔会出现在大政遥身边，不在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了些什么；在的时候也不会和人类纠缠，冷漠而寡淡。
野良似乎并没有特别想要和人类产生联系的欲.望，不像薙音先生还会为了赚钱而跑去打工，或者是莫名其妙参与到高中生的联谊里去和JK玩得欢快。
中午的时候，栗川熏和明智花笑也并没有来找我。
大部分的人际关系的改变，都是在暗地里悄悄发生的，最终后果的话，也只有在日积月累之后才能够真切地体验到。
今天是我做值日。
并不像那些受到欺负的人那样，在学校内就算只是行走都会变得艰难无比，做个值日说不定还会有人故意把垃圾丢到各种各样的地方。
只不过，另一个和我做值日的同学，就是转变为被欺凌对象的那个人。
本来摆放得好好的垃圾桶翻倒在地上，几团不知道用来做过什么事的纸团被扔在那个人的桌面上，像是什么被欺凌者的象徽。
“麻生，走了啦。”
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好心的同学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别去帮他了。”
在普通人的眼中，就连和对方一起履行自己的义务都是在帮助那个人了。生怕会牵连到自己，所以连这种最普通的事都不愿和对方扯上关系。
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做出某些自己看来微不足道、于他人而言却像是十恶不赦似的行为。
我犹豫了几秒，抓紧了书包的带子。
下定决心地开口道。
“我去……做值日。”
心脏跳得很快，腿也有些抖。
也不是因为害怕……甚至稍微有些自豪。想着，“你看，我还是做出来了”，如释重负导致恶心感不复存在，就好像治愈了多年的顽疾一样。
只是因为做出了一个选择，就能够换来这样的效果。
虽然对方也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放下书包、默默地把垃圾桶扶了起来。
“麻……麻生同学，你快回去吧……”
他颤抖着声音和我说道，声调带着哭腔。
……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虽然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愿牵连我这一点，我就立刻下了定论。
善良而又软弱，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以至于在大政遥转变后便成了被欺负的最佳对象，可怜却无人同情。
“没事。”
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要做值日的。”
“可是你和我一起做值日的话……”
我勉强露出一个安抚他的笑容。
虽然对被欺凌这一点依旧感到心理阴影程度的害怕……可是如果只是履行自己做值日的义务这一点，我还是希望能够好好地做下去。
至少……不希望他感到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就像夜斗当时为我所带来的感觉一样，[善意]这种东西，在最为难过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让人继续活下去。
我看到大政遥正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无外乎嘲笑，让我想起那天放学后，他说出那句“你是为了自己得到拯救才说出这样的话的吧”。
那日的场景再度在脑中回放一次，我用力摇了摇头，这才将回忆驱逐出去；而再看过去，大政遥已经不在门口了。
……算了。
值日的内容无外乎擦黑板、摆桌椅、打扫地面一类，本来应该是轻松的任务，但因为这种特殊的原因，所以垃圾的数量也就多了许多。黑板上也是被乱涂乱画了一大堆，从留言板式的交谈到骂人的话应有尽有，亦或者只是拿着粉笔乱画一气，把整个黑板都弄得花花绿绿的。
我慢慢地做着，并不着急。
原本还有想要待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但时间一长也就散了。好歹他们并没有像小学生一样起哄“xxx和xxx是不是在谈恋爱啊”，还算是让人比较舒心。
……稍微安定了点下来。因为现在只剩下了我和那个人两个人，所以没有了芒刺在背的压力。
他也没有和我交流，应该还是在害怕吧。
清水翔平，虽然有着阳光健气的名字，却是个性格柔弱得像是女孩子的人。以往虽然也是那么弱气，但因为有大政遥在，所以欺凌的箭头还不会经常性地指向他；而现在人际关系崩坏，他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该说是[正是因为是重点中学、所以学生压力大到需要找事情发泄一下]吗？然而事实上和成绩并没有多少关联，这种方面在每个学校都是相差无几。
两人间的交谈除了他的单方面不断道歉外，就只有“我负责扫地，你去倒一下垃圾”这样的话了。
见他正在擦黑板，我便准备先把垃圾倒掉。
因为是恶意制造出来的垃圾，所以一篓框全是废纸。刚刚从清水翔平抽屉里倒出来的就有一堆，再加上塞在空调后面的、地上乱扔的，比垃圾桶的大小还要多出一些。倒两次很麻烦，所以准备努力一把一次性倒掉。
垃圾袋不知道被谁藏起来了，只能抱着垃圾桶去扔。
刚刚地上还有人故意打翻的饮料。因为没有垃圾袋，所以需要把还有饮料的饮料罐子倒干净之后再扔，之后再把地板上残留的液体擦掉，很麻烦。
结果刚捧起垃圾桶，就发现手上被糊满了墨水。
有的时候，人无聊起来便什么样的过分的事都做得出来。
“没……没事吧麻生同学？”
注意到我这边发生了什么，清水翔平吓了一跳，扔了手里的黑板擦便小跑过来。看到我手中的墨水后，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被割伤了……”
原来他还经历过这种事吗。
我找了些抽纸把垃圾桶和手擦干净——话虽如此，手上的墨水颜色还是很难去除。
“很抱歉，因为我所以让麻生同学遭到了这种事……”
清水翔平又道歉了一次。
“没关系。”
我也再一次说了这句话。
因为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所以再怎么后悔也不会怪罪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说，如果因为我遭到这种情况而让他产生了负罪感、给他添了麻烦，这样才会让我感到手足无措和后悔。
“垃圾桶上的墨水痕迹应该是去不掉了……过会儿去重新领一个吧。”
抱着擦干了墨水的垃圾桶，我走在走廊上。
学校里基本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或许还有社团正在进行部活，但也就基本上只有棒球部、篮球部、弓道部一类需要长期锻炼的社团了。
又是黄昏。
学校这条走廊看向外面的天空时常常能够看到好看的晚霞，云层背后的阳光穿过来的时候，云团的某几个边边角角便被镀上最灿烂的光边，像是云朵本身会发光似的、那几个亮得出奇的角显得比边上染上红色的部分要坚硬得多。
臆想中有巨大的妖在空中慢悠悠地盘旋、结果和另外一个飞快前进的妖撞了个正着，虽然明知自己没有看到，却被这样的想法给逗笑了。
“明河~”
被叫到了名字，我稍微颤了颤，手一抖、垃圾桶最顶上的一团纸掉了下来。
……糟糕了。
因为抱着满满一篮的废纸，所以连弯腰捡东西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完成。我正准备把垃圾桶先放到一边，夜斗却先我一步替我把纸团捡了起来，轻轻放在了纸团山的顶上。
“因为你回来晚了所以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结果你这是在堆什么废纸金字塔嘛？”
他开着玩笑，伸出手捧住了垃圾桶。
“我帮你吧。”
垃圾桶从手中轻轻脱出、被他稳稳地拿住。
“……谢谢。”
我小声道谢，跟在他旁边。
他似乎是刚结束什么五元钱的工作，头发扎着，明明是冬天袖管却撩起。我只能够小步小步走着以维持平衡、防止纸团掉下，他却能够轻轻松松做到，像是抱着空的篮子。
“今天是你做值日么。怪不得弄得那么晚……而且你们班未免也太会用纸了。”
把纸团倒掉，夜斗还笔直地伸长了胳膊又抖了抖垃圾桶。毕了、便用手指轻轻勾住桶边的空隙处，轻快地拎着垃圾桶准备往回走。
他比我高半个头左右，走在旁边的时候还会遮住些许阳光。
“这个是特殊原因。”
我没有准备解释，看到路过卫生间了，便想要拿过他手里的垃圾桶。“我去洗个手。”
“……你手上的墨水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蹙起眉头。我下意识地想要把手藏起来，想了想觉得这样反而显得心虚，便大大方方展示给他看。
“是那个垃圾桶上的。”
为了防止他以为是我被欺凌了，便又补了一句。“本来是想要对别人做的恶作剧，结果被我遇到了。”
“……霸凌吗。”
夜斗咋舌，表情比刚刚还臭。
“我和那个被欺负的人在一起做值日。”
我在洗手台边用洗手液洗了几次，还是没能完全洗掉，索性就算了。
“我也去帮你。”
我转过头，停下了手中搓洗的动作，看着夜斗。
“多一个人总要快点吧。”
我犹豫了下，试探性地问道：“需要给你五元钱吗？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去自动贩卖机……”
“喂我是这种人吗！”
“……”
“不要给我沉默啊你！”
夜斗气急败坏地扯着我两边的脸颊，我甚至有些惊奇于自己的脸原来那么柔软，但还是稍微有点痛、便连忙抓住他的手：“痛……”
夜斗松开手，揉了揉我刚刚被扯住的地方。
“好了好了走吧。早点回去，薙音还在巴巴地等着呢。”
……不知道清水翔平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会怎么想。
夜斗蹦蹦跳跳地往前跑，我连忙又叫住他：“夜斗。”
“怎么了怎么了，现在可不是什么有空发呆的时候哦？”
“你跑过头了。”
“……”
夜斗退到我们班门口，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我当然知道在哪啊！只不过是来检测看看你会不会忘而已！”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居然能够摆出那么严肃的表情，意外的很可爱。
夜斗的出现扫去了缠绕我一整天的不安，我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温柔地看着他蹦跳着进了教室。
一开始清水翔平并没有注意到夜斗，只是忙不迭地鞠躬向我道歉，原因还是我手上的墨水。直到夜斗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也在后他才反应过来，下一秒又是不停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你！啊……”
我从夜斗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一句“这个人可真会道歉啊”。
“他是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其他班的同学。”
我随便扯了个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毕竟这种穿着运动服和靴子、怎么看都很奇怪的人在学校里乱晃，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提高一百倍的警戒心。
“是……是这样吗？谢谢你！”
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毫无戒心地相信了。
“别客气别客气，我夜斗大人这方面可是专业的。”
虽然这句自夸的话听起来很奇怪，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夜斗打扫卫生的速度简直是一流，不仅速度快，成果也高。
除了黑板和地面，连平常很难被人所注意到都角落也都被他用巧妙的方式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参加过什么家庭主妇情节大赛。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有限，他说不定能够把教室打扫得干净得像水晶宫。
也不知道他在这些年里到底接过多少类似于这样的工作……而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都是为了被人类所记住。
我想起了完全忘记了薙音先生的栗川熏。
可是即便如此，人类却一直在辜负他的期待。
我不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既然无法忘记是我唯一的特点，那我希望能够凭借这一点而永远记住夜斗。
因为，夜斗他一直都在努力着。
我把桌椅摆放整齐，就算是完成了最后的整理了。
整个教室都变得比之前要干净了一百倍，夜斗的清理水平称之为殿堂级都不为过，教室后那个人体模型的内脏都被擦拭得闪闪发光，根本就是超额完成任务。
“真……真的很感谢！非常感谢你！”
清水翔平九十度鞠躬的样子标准无比，联想到他在学校的处境，甚至让我有些心疼。
“……偶尔也变得强硬一点吧？”
我向他提议道。因为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说，组织语言花费了许多时间。
“如果强硬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欺负你了。你看，大政同学就是这样的。”
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人，此时此刻他却成了最好的例子。
欺软怕硬——
这个年纪的人大部分都不会选择自讨苦吃。
夜斗靠着墙壁。
清水翔平双手握拳摆在胸口：“是……是！”
我叹了口气。
“首先就从说话不结巴开始吧。要坚定。”
“是！”
我还没继续说些什么，他却哭了出来。
欸……？
我连忙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却发现纸巾已经在刚刚擦墨水和擦手的时候用光了。我看向夜斗求助，他却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
于是我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用袖管擦干净了眼泪，继续抽抽搭搭地哽咽。
“我……嗝！我只是因为……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所有人都只是欺负我……嗝！麻生同学……你，你是好人……”
一面哭一面打嗝，只是因为我做了本来应该做的事便感动得无以复加——在这种人际关系的环境下，所有的小事都被带上了极强的象征性，仿佛人非黑即白。
我却没法在他面前拒绝什么，只能露出些许笑容，内心却觉得不安，像是被人扭紧的琴弦。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21 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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