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转世》彼岸风清

23、023 名字只是个代号

　　李志祎望着窗外，默然不语。

　　莫小夕没话找话：“李总，你在想什么？”

　　李志祎答非所问：“别总是李总李总的，出了公司，我什么都不是。以后，不在公司，你就叫我志祎吧。”

　　“是不是太亲昵了点？”莫小夕反问。

　　李志祎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不再直视着莫小夕。

　　莫小夕看着李志祎面部表情的变化，赶紧又说道：“叫志祎是挺亲近的，我就是觉得这样称呼，只有恋人之间才会的，我这么叫你，有点越权了。”

　　“如果你觉得别扭，就叫我李志祎吧。”

　　“这样也不好，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

　　“名字就是个代码，让你这么为难，也真是。”

　　莫小夕嘿嘿地笑了笑，又道：“李总，不介意的话，我跟你讲讲我的过去吧。”

　　又一声李总，把李志祎弄得哭笑不得。莫小夕却不理会这些，只自顾自地讲起了她的从前，那些高中生活，大学生活，那些看似很遥远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回忆、一点点的讲述时，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很多事情，你以为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变淡，然后在某一天会再也想不起来。其实，记忆永远潜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一旦触碰，就会倾泻而出。比如，那个肖弦默。当然，莫小夕是不会跟李志祎讲到他的。

　　莫小夕讲了太多太多，她都感觉自己已经置身在那些往事之中。当她发现李志祎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时，她突然问道：“我一直在说我，你也说说你吧？”

　　“我？我没有你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李志祎道。

　　“随便说一点。”

　　“说什么呢？”

　　“比如你的大学生活是怎么过的？”

　　“我的大学生活很简单的，那个时候，除了每天的正常课程，其它时间就是在打篮球，玩网游，好像就这些。”

　　“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没有谈恋爱吗？”

　　莫小夕的问话，让李志祎的脸色发生了微变。他将脸转向窗外，说道：“感情方面的事，我不想谈。”

　　莫小夕这人一向好奇心特重，看着李志祎变了脸，还不识趣地说道：“这么说，你肯定有一段很难忘的爱情故事……”

　　“不说这了。”李志祎打断了莫小夕的话。

　　“可是我很想听。”莫小夕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说你是大人吧，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我都说了不想讲，不想再提起。”

　　李志祎突然提高分贝的声音把莫小夕愣住了。他发现了自已的失态，转而轻声说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想再提了。小莫，现在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看着李志祎离去的背影，莫小夕看到是忧伤的落寂。想到他转身那一刻的掩面，她猜测，他一定有一段难忘的爱情。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莫小夕拍了拍自已的脑袋，暗暗骂自已：你好奇个什么，人家都因为你的好奇心恼火了。以后千万别再提起这事，再提掌自已的嘴。

　　莫小夕拿着三毛的书，准备看二章就睡觉，却意外地接到了卓芸的电话。

　　听到卓芸熟悉的声音，莫小夕一下子好开心，都二十多天没联系了，心里特别想她。

　　“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准备在我生命里蒸发了。”

　　卓芸却是一通抱怨：“我心情不好，你倒是没想到给我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啊，我看是我人走了，茶都凉了。再对比一下那什么莫须有的肖弦默，都十几年了，你却还心心念念。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莫小夕连忙叫屈：“我可是每天都挂念着你的，要不是最近出了点事，我肯定去你家找你了。”

　　“你出了什么事？”卓芸问。

　　“我出意外了，现在还躺在医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你自个儿心情都不好，我还告诉你这些不开心的事，不是让你雪上加霜嘛。”

　　卓芸都不思考一下，便道：“我准备回上海了，明天的票。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你放下了？”

　　“什么放下不放下的，假期快满了，我得回去工作。”

　　“卓芸，其实你真不该为这种事，去逃离。不就是个男人吗？像你条件这么好，还用得着担心找不到好的？”

　　“就你这张嘴会安慰人。”顿了一下，卓芸又道，“对了，后天就十六号了，你准备得咋样了？”

　　“别提了，我现在人还在医院，我总不能到时候，拄着拐杖去唱歌吧。”

　　“你说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命，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与舞台无缘，与他，更无缘。”

　　“拜托，我们是新时代的女性，你能不能不说这么老气的话。”

　　手机突然发声提示了一下，莫小夕看了一眼：“手机没电了，先说到这吧。等你来了，我再跟你说个明白。”

　　“行，你保重。”

　　“别跟我保重来保重去的，我听到这词，就感觉你跟我道别似的。”

　　“你真是个鬼精。”

　　莫小夕乐呵呵地笑着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想到卓芸马上就要来上海了，心里再度被温暖。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以为自已耐得住寂寞，忍受得了孤独。可是，当你真正的孤立的时候，你才感觉到，人是需要被温暖，被关心，被惦记的。

　　这个晚上，莫小夕很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好像很悲伤，好像期间有李志祎，也有方亚兰，似乎是个什么三角恋的情况。

　　莫小夕醒来的时候，太阳的光线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照得暖暖的，舍不得睁开眼。张阿姨坐在她床边，看着她动了动，便关心地问：“是不是做恶梦了？”

　　莫小夕有些苦涩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梦一般都是反的。”

　　想到梦里，方亚兰和李志祎一起出现，莫小夕就觉得这梦有点离奇。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呢？

　　“小莫，今天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张阿姨提议道。

　　“好啊，我这样天天躺在床上，就是没病，也会躺出病来的。”莫小夕很快答应了。

　　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走出这个病房，莫小夕吃早餐的时候，感觉特别香。她觉得自已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想飞出笼子的心，时刻准备着。

　　吃过早饭，莫小夕就在张阿姨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床。可是，没走一步，她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倒在地。

　　就在张阿姨吃力地扶莫小夕起来的时侯，李志祎来了。他将莫小夕从地上抱起来，打算放回床上去。

　　此时的李志祎，看起来有些霸气，他根本不容莫小夕反抗，就这样把她抱了起来。

　　莫小夕还是第一次，这样让一个男人抱着，在她双手搭在他双肩的那一刻，她的脸红成什么样，她自已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脸上好烫好热，就连耳根都烫起来。她不知道他在这时候，是否看到她的羞涩模样，她在心里祈祷，对方最好别在这个时候看她的脸。

　　莫小夕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直到她再次坐到床上，才细如蚊蝇说了声谢谢。

　　“你真的很沉。”李志祎道。

　　莫小夕笑得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很想出去走走？”李志祎问莫小夕。

　　莫小夕点点头。

　　“明天我给你带个轮椅来，再出去。”

　　莫小夕不赞同：“你别弄个轮椅，那东西会让我感觉自已就像个残疾人。你力气大，要不扶我出去走走吧？”

　　“你可是刚刚都已经摔过一跤了，你都不怕再摔一跤吗？”李志祎道。

　　莫小夕口无遮拦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李志祎慢慢地将莫小夕扶下了楼，莫小夕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医院的小径上，看着四周的绿植，望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莫小夕无限感慨：她终于能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了。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低头，看着眼前的绿树和青草，突然感觉好美好美。

　　她闭上了眼，深深地呼吸。

　　当她睁开眼，却发现，李志祎的眼晴一直盯着她的脸在看，她用余光看了看他，那眼神中有什么？是传说中的爱情吗？李志祎他是不是看上了自己？这怎么可能？公司美女如云，李志祎大小也是个老总，他不会看上她这种算不上美女的女人的。她和他之间，应该就是这世界最纯洁最纯洁的友情。

　　谁说男女之间没有友谊的，莫小夕感觉她和李志祎就是。虽然李志祎的眼神有点让她迷离，但是她感觉他对她没有非份之想，她对他，又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尽管先前，她有脸红有心跳，可是那不是正常反应吗？让她如此近距离接触到一个男人，而且是李志祎这么优秀的单身的男人，如果她身体上没有一点反应，那可能真有点儿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