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转世》彼岸风清

13、013 咱们是朋友

　　看着卓芸脸上无比坚毅的神情，莫小夕想到了徐乘风跟她说的话。她不知道她该不该把徐乘风说的转告给卓芸。理智告诉她，不要说。

　　人生都是充满变数的，幸许卓芸的爱情会有转机。

　　莫小夕填饱了肚子，便走到阳台上。

　　推开了窗，夜幕已经来临。一阵微风拂面，竟然有些凉凉的。原来现在快入秋了。

　　莫小夕还清楚地记得，肖弦默离开C市的时候，也是暑假即将过去，快要开学的时候。可能刚好是现在这个时候吧。

　　想到肖弦默，莫小夕就想好好练习她的歌，为他而唱。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小夕准确一展歌喉 。不过，眼角余光中，卓芸拿着电话走了过来，说道：“莫小夕，你电话。”

　　莫小夕拿着电话，看了看号码，便接通了。

　　“是莫小夕吧？”

　　“我是。”

　　“你的猫怎么给你？再不拿走，玄墨就要把它据为己有了。”

　　想到卓芸，莫小夕作为她的朋友，总得想想办法给他们制造机会。想到这，莫小夕说道：“你现在在哪，要不我过去拿？”

　　“都这么晚了，还是我给你送过去，你把住址告诉我。”

　　如果莫小夕现在是一个人住，她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是不会告诉一个异性住址的。

　　一直以来，她都很谨慎。除了肖弦默以外，她没有拉过任何男孩子的手。（当然，她爸除外，他爸也不是男孩子好吧。）

　　莫小夕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没有花容月貌，却也是个婷婷玉立的小清新。如果让某个异性不好怀意，她可担心她贞洁不保。

　　这前段时间，不就出了个新闻。某男子，心怀不轨，却未能遂意，最后痛下杀手。想到这些，莫小夕就觉得男人狠起来，可是比任何动物都要残暴。

　　当然，莫小夕也知道这种想法有些片面和夸大化。比如说李志祎，他就是个正人君子，而且相当善良。

　　而徐乘风呢，莫小夕觉得他可能属于另一类。不过，为了卓芸，她也是豁出去了，只能考虑爆住址。

　　“你的猫，到底要不要？要就快说住址。”

　　徐乘风的话把莫小夕逼得无路可退，赶紧道：“要。我在淮海路**街**号**小区。”

　　“行，我大概二十分钟就可以赶过来，你等下到小区门口等着。”徐乘风道。

　　挂了电话，莫小夕便把徐乘风要过来的事告诉了卓芸，卓芸一脸兴奋问道：“他真的要过来吗？”

　　“难道我还骗你？他说他二十分钟就可以赶过来，我们待会儿就可以下去等他了。”

　　“我去换套衣服。”卓芸站起身来。

　　“不用了，你身上穿的已经够漂亮了。”莫小夕道。

　　卓芸根本没有理会莫小夕说的话，她跑到房间里，一件一件地挑着衣服。

　　徐乘风电话打来的时候，卓芸还没有挑到一件称心如意的衣服。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徐乘风，卓芸只得放弃了换衣服，并快速地跑到镜子前，简单在脸上涂抹了一遍。

　　在和卓芸坐电梯下楼的路上，莫小夕道：“卓芸，你本就天生丽质，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衬托，就足够吸引人。”

　　“你就会哄我开心。”卓芸不自信道。

　　“我这是实事求是，哄你干嘛，我又不是男的。”

　　“对了莫小夕，你还没有告诉我，徐乘风他为什么要过来。”

　　“待会你就知道了。”莫小夕故意神秘兮兮道。

　　“我心里有点紧张。”卓芸拢了拢外套。

　　“不就是见个人吗？你紧张什么？”

　　莫小夕见卓芸的眼神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又道：“别担心，我感觉得出，徐乘风也不是我从前想像的那样。”

　　“他不会不想见我吧？”卓芸很担心。

　　“瞎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你就别瞎想了。”现实是残酷的，莫小夕不能说出全部。

　　卓芸笑了笑，两个人此时已到了楼下，并肩朝大门的灯光处走。

　　“卓芸，你笑起来真美。就像那谁说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倒地球人。”

　　“你呀，就会嘴贫。”

　　“我这不是想让你放松心情嘛。”

　　“好像好了些。”

　　“嗯，加油！”

　　两个人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黑色跑车从路肩缓缓开到停车位上。莫小夕道：“不如我们在花坛边躲躲，看看这家伙脾气怎么样？”

　　卓芸一个人不怎么敢过去，只好顺了莫小夕的意。

　　徐乘风的车刚停好，电话又打来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怎么还没有来？”

　　“我看见你了。”莫小夕挂了电话，便和卓芸从花坛走出来，朝大门走去。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莫小夕远远地道。

　　“知道我在等，也不着急。”

　　莫小夕嘀咕道：“都跟你道歉了。”卓芸用胳膊碰了莫小夕一下。莫小夕忙又说道：“有点事，真对不起。”

　　“你的猫，给你。”徐乘风在袋子里掏了一下，掏出那只毛绒绒的小猫猫。

　　莫小夕接过小猫猫，看了看：“咦，怎么有点儿湿湿的？”

　　“玄墨弄的。”

　　“看来你那只黑猫，它也喜欢猫。”莫小夕随口道。

　　“并不，”徐乘风道，“它总是一只猫独来独往，以前看到玩具，也根本不理睬，这是它第一次对玩具表示出莫大的兴趣。”

　　“对了，它怎么没跟你来？”

　　“它是想跟来，可我不让，最后绕了个大圈子，总算把它甩掉了。”

　　莫小夕眼角余光见卓芸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便对徐乘风道：“真的谢谢你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就因为一只猫，还是装饰猫，你就请我吃饭？”

　　莫小夕点点头：“是啊。这只小猫猫虽然不太值钱，但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

　　“不用破费了。”徐乘风说着，转身要走。

　　莫小夕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慌不择言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你今天必须接受我的谢意。”

　　“你这人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我要不接受呢？”

　　“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这样拉着你的胳膊，一直不松手。”

　　“哈~”徐乘风可能没见过这么能撒泼的，淡笑一声，道，“我答应你。”

　　“真的吗？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莫小夕道。

　　“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请？”

　　莫小夕瞅了卓芸一眼，卓芸没有说话。莫小夕只得自作主张：“那当然。”

　　“这话你说的，记得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就是一顿饭吗？难道我还请不起。”都走到这一步了，人活一口气，莫小夕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上车，我带你们去。”

　　“这？”不会有事吧？莫小夕犹豫不决，“不能在近处找一家，步行过去吗？”

　　“近处？这儿哪有什么吃的？就那儿那样的宵夜吗？”徐乘风指指莫小夕她们上次遇见李志祎的吃宵夜的地方，“这能花你几个钱？没诚意。”

　　“徐乘风，你-----”莫小夕想骂人，看来徐乘风明摆着要宰自己。忒冷静忒文明的一个人，不造为毛，一遇到这个徐乘风，就开始浮躁，开始想飙脏话。

　　卓芸见要出事情，忙拉了拉莫小夕胳膊，小声说道，“我们上车吧。”

　　如果不是因为卓芸，莫小夕一定马上转身走掉了。她就是这么直爽的性子，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什么都挂在脸上。为了自己，虚伪不来；为了朋友，也许还能勉强装装。

　　“到底要不要上车？”徐乘风又问了一次。

　　“这么好的跑车，不坐白不坐。”莫小夕答应一声，拉着卓芸坐进了跑车的后座。

　　坐跑车的感觉真的很惬意，既平稳又舒适。莫小夕在心里幻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能挣上一大笔钱，也买上这样一部车，那该多幸福！可惜，工薪阶级的她，要挣到这样一部马的钱，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正幻想着，莫小夕目光落到了副驾驶的好几只与她的小猫猫同款的毛球儿上面。

　　“徐乘风，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小猫猫？”莫小夕虽然不想跟徐乘风多说话，但此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定制的，给玄墨玩。”

　　“哦，”莫小夕若有所思道，“你对它还真好。”

　　徐乘风没有搭话，好像专心在开车。

　　莫小夕侧过脸，看了一眼卓芸，她双眼一直盯着徐乘风的后背。那眼神，装满着深情。不知道此时的徐乘风能否感知，他后背正有一双深情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徐乘风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是一首□□的《卷珠帘》。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妩媚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恋 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 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啊 不见高轩
　　夜月明此时难为情……

　　这首古韵味道的歌词写的是，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一个多情的女子独守空闺，满腔思念无处叙，如此从傍晚持续到翌日清晨的一段心路历程。

　　这种感受倒是符合卓芸的境况，默默听完整首歌，卓芸问徐乘风：“你很喜欢这首歌吗？”

　　卓芸的问话，徐乘风似乎没听到。所以，她又提高声音问了一次。

　　“我听歌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徐乘风道。

　　莫小夕气不过，回应道：“谁想打扰你，你也不想想，万一你听歌沉溺其中，开车跑错了道，或者闯红灯了，可怎么办？卓芸问你问题，只是间接给你提个醒。”

　　“如果你们怀疑我的开车技术，可以随时下车。”徐乘风不疾不徐道。

　　“你谈生意，就是这态度谈来的？”莫小夕反唇相讥。

　　“能成就说明没问题。”

　　毒舌男，自以为是，真是受不了！如果莫小夕面前有一砖头，她真想直接朝他后脑勺拍过去。

　　莫小夕将嘴靠近卓芸，说道：“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你瞧瞧他说话的态度，你怎么受的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人人都有缺点，有缺点才更真实。”卓芸小声耳语道。

　　“卓芸，真服你。”莫小夕侧过头，打开了窗，两眼望着窗外。夜里的大上海看起来比白天更忙碌、更繁华，处处透着灯火辉煌。

　　徐乘风终于将马停下来了。莫小夕和卓芸下了车，看到眼前的四个字“柏悦酒店”。

　　莫小夕在心里想：本打算就近找个小饭馆，随他点几个菜吃吃。这下好了，带我们上高级酒店了。

　　莫小夕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包包。也不知道包包里的钱够不够花。要是不够，到时候不是糗大了。她小声问卓芸：“你带钱没有？”

　　“走得太匆忙，都忘记带钱包了。”也是啊，她两手空空，衣服也没兜，哪有钱？

　　“我的钱都在这里了，全部家当。”莫小夕怕卓芸担心，用手指了指斜跨在肩上的包包。
　　徐乘风领着她们去了一个包间。里面装修很别致，看上去温馨而浪漫。三个人坐了下来，服务员给他们沏了茶，递上了菜单。

　　徐乘风推开菜单，说道：“就要你们酒店的几道特色菜。”

　　“徐先生，您需要什么酒？”

　　“我平常喝的那种。”

　　“请问两位女士需要喝点什么？”服务员朝莫小夕和卓芸走了过来。

　　莫小夕问卓芸：“喝什么？”

　　“果汁吧。”

　　服务员走出了包间，莫小夕问徐乘风：“你好像常来这里？”

　　“偶尔会来一下。”

　　“徐乘风，徐总，我能给你提点意见吗？”

　　“怎么，你又看我哪不顺眼？”

　　“我们大家能坐在一起，就是缘份。我希望彼此都可以把对方当成朋友。”

　　“你真这么想？”

　　“那当然。”

　　“可我感觉，你对我近而远之。”

　　莫小夕使劲儿堆起苹果肌，挤出一丝笑容：“没有的事。”

　　徐乘风道：“既然没有，那我们就是朋友。”

　　莫小夕乘机说道：“嗯，以后你就是我和卓芸的朋友了。”莫小夕转过身，对卓芸挤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