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高难度盐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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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丝理智断掉的时候，眼前出现一颗炸开的流星，顿时火星四溅。我的大腿抽搐着，房间里立刻弥漫起一阵恶臭。这么多人，静如没有生命的木偶，整个房间只能听见自己低低的啜泣声。
踩在肚子上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走了，我却像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狗，趴在地板上，任着热热的排泄物透过裤衩流洒一地。
“没有人告诉你，不能空腹喝牛奶么。”
男人好像丝毫不在意身边的一滩脏物，伸出修长的手指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我的泪却落得更加凶猛。
跪在奴隶贩卖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无论之前怎样自欺欺人壮着胆子对自己说，孔晨楠，没有人会在你身上费心，别人连看你一眼的闲心都没有，你不过是个不养眼的胖子而已。
我拍开男人的手，扶着茶几站起来，想着是不是要感谢老头子，总算留给我一些称得上高傲的血统。
梦该醒了。我承受不住这样的耻辱，从前、现在、未来。
“我选择燃成灰烬。”肚子又开始剧痛，我两眼直视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自嘲般轻笑一下。
他一怔，眼里的玩味瞬间褪去那了，漆黑的眼深邃的像要把人的灵魂吞没。
被我拍掉的手又重新缠上来，抚上我微微战栗的脑袋。他用指尖理着我那些早已汗湿的发，突然打横将我抱起。几天饿下来力气早已经所剩无几，外加刚才又经历了这样“刺激”的一幕，我眼睛一花自动抓紧了男人做工精良的衬衫。
手背上传来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我知道现在这个姿势很暧昧很危险，可是一波又一波的眩晕迫使我伸开双臂将杨老板紧紧圈住。
如同即将溺死的人在汹涌的河流中抓到一块生还的浮板。
我是被手臂上的刺痛弄醒的。
一个看起来是私家医生的人正拿着细细的针筒往我手臂上扎，而且我可以断定他一定没扎准。很疼，我微微呻吟了一下。他看见我醒过来皱起眉毛微微摇头。
针管拔出时带出了没有注射进血管的冰凉液体，顺着手背流下来。医生身后闪出个身影，是上次递给我衣服穿的那个女孩子，她很利索的拿着棉球重重按在刚才的针眼上。
钝痛。八成会出现乌青。
“你的手背上都是肉，静脉又细所以很太难找。”医生注意到我已经醒了，苦笑着对我说。他从口袋里拿出塑封的新针头，又开始埋头找那该死的静脉。
就像挑选上好排骨一般，我的两只手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我挂葡萄糖不扎七针以上是绝对不会成功的，更有护士因为扎不进针而被我的静脉生生气哭的光辉事迹。所以生病的时候我宁可打打退烧针吃吃退烧药，反正家里的人也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情。
医生喘了口气，似乎来之前没料到会碰到我这么棘手的病人，我听见他对女孩子吩咐了几句，她点点头就出去了。
我将视线往下移，先是左边，越过被子，再到右边。
“你是医生？私人的？”
“嗯。你叫我阿平就可以了。”
医生的嗓子很柔和，给病人一种舒心的感觉。我仰头，看着木架子上的一瓶葡萄糖语气无比平静：“我得的是什么绝症？”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生理盐水而已，你拉了一夜，外加之前一直没有进食导致肠胃功能絮乱。”
阿平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他一定没碰到过像我这样渴望死的人。于是我朝他笑笑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我还想继续套点口风又问道：“平医生，从前有没有像我这样……”
刚说了一半门就开了，来人居然是杨老板。他还穿着睡衣，腰上的绑带随意的搭在一块儿，领子大大敞开着露出胸膛匀称的肌肉。
我立刻闭上嘴巴，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把脑袋都缩进被子里。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把握抱到二楼的厕所一直到我解决完才抱着我出来。他这分明是为了看笑话！姓杨的看我脱水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吧！！
“很精神嘛。”杨老板走到床边，锐利的眼神扫过我的双手，弄得我全身鸡皮疙瘩起立。幸好他只扫一眼便看向早已整装肃立在一边的医生。
我偷偷扭头看到阿平微微涨红了的脸，只听他支支吾吾地说：“老板……比较棘手……”
没想到杨老板很爽快的往房间里唯一小沙发上一坐，说道：“嗯，你做吧。”
那语气简直是要把我当作一盘菜来做。
出去的女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剃刀递给阿平。我看到那寒光闪烁的刀锋，默默吞着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高难度盐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