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风词笔》长流月

39、第三十九章

　　圣诞惊魂夜后，许清雁回到正常的高三生活，紧张的学习让她将这件在江水县掀起巨浪的新闻抛在脑后。至于其他没讲完的话，许清雁和陆嘉言约好寒假期间再面谈。

　　农历腊月二十六，许清雁跟程橙和周娜告别，回女生宿舍收拾行李过寒假。事先和廖秘书电话联络过，她一出校门，他的车已停在校门外，接了她往小塘村走。
　　“小陆先生让我来接你，他自己先往许家菜园方向去了。”廖秘书坐在副驾驶和她说。

　　“这么着急？”许清雁还以为他会跟廖秘书一起去。
　　“听说你们家的草莓大棚出果了，他先去捧个场。”廖秘书也没想到他要自己先去探一探。

　　车子先将许清雁载到楚江大堤下的家门口，放好行李，两人往许爸许妈承包的草莓大棚方向而去。说是草莓大棚，其实占地共十余亩，里面包含草莓、蔬菜，还有农家乐。这片地方取名叫“许家菜园”，已经经营了一个多月，颇具规模，今天草莓出果，很多人都过来采摘。

　　许清雁没想到爸爸妈妈四十多岁了还想着创业，也许是之前种菜的成绩激励了他们，也许是廖秘书和他们说过什么。
　　他们拿着手里全部的积蓄，又申请到了一批助农贷款，投入所有，在小塘村南包了一片地，开发成菜园+农家乐的模式。担心受化工厂污染的影响，他们选的这片地方离周家湾较远。

　　许家菜园靠近大路边，用做农家乐的一排三间大瓦房在最前面，后面六个大棚占了一多半的面积，另一小半是露天蔬菜地。廖秘书的车开到许家菜园旁，在靠路边的区域停好，这里专门修了简陋的带顶棚停车场。许清雁和廖秘书下了车，发现旁边停着一辆县电视台“农家风采”节目的采访车。

　　“今天家里竟然有采访，你家小陆先生如果不小心出镜没关系吧。”许清雁担心地问。
　　“没关系，一切都在陆家的掌控中了。以后再也没人抢你们家菜地，西捷那边的事也将近结束。”廖秘书给许清雁透了个风。

　　“真的，你别骗我，我爸妈担了好大的心，这个好消息我能分享给他们吗？”许清雁闻言非常喜悦。

　　他们走进许家菜园前排正中间的平房，这里被布置成农家乐餐厅，许爸许妈正在接受县电视台的采访，讲述农民创业经验。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廖秘书往后面的草莓大棚去了。

　　一进高大宽敞的草莓棚，里面好几个客人在摘草莓，许奶奶带着陆嘉言正在最靠里的一垄地里摘。两人都系着印了“许家菜园”四个字的橙色围裙，提着塑料小篮子，一手拿着小剪刀，弯腰从藤蔓上剪下鲜艳欲滴的草莓。

　　走近了，听到许奶奶用一口方言在和陆嘉言聊天：“我们家的气运啊，夺不走，说起来，还是雁子她爸爸妈妈能干，把这些大棚料理得这么好。我有生之年看到她爸爸取得这个成就，真是死都瞑目了。”

　　“老奶奶，许叔叔许阿姨这么厉害，两个孙女又懂事，您的福气在后头呢！”陆嘉言几句话哄得老人家特别开心。

　　廖秘书过去后，接替了陪许奶奶唠嗑的活儿，让陆嘉言出来跟许清雁单聊。
　　“怎么样，摘了这么多草莓，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许清雁调侃他。

　　“草莓种得很好，吃不出化肥味，你们这种地的手艺，还真是祖传的技能？”陆嘉言从篮子里拈起一枚香气扑鼻的草莓问她。
　　“都跟你说了，你非不信，要来自己打听。”许清雁白眼奉上。

　　“你救了一百多个人，却没人知道，你甘心吗？”陆嘉言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甘心啊，不救才不甘心。”要是不救，她重生回来有什么改变？现在救一百多人啊，多有成就感。

　　“这件事并不是毫无影响。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却留下了很多的证据，足以掀起本地风云。加上西捷的事，我回江水县取证了很久，终于也有了眉目。这两件事加起来，可以推翻很多东西。”陆嘉言对许清雁多少有些信任，愿把这些蛛丝马迹讲给她听。

　　“你们赢了？恭喜。”许清雁通过廖秘书和他透露的信息模模糊糊猜到一些。
　　“是，以后你们不用怕姓夏的一家人。西捷也关闭在即，工人会有遣散费。”陆嘉言告诉她这些，当做那天带着他去江心救人的报酬。

　　“知道，我不会胡乱透露消息。一切稳妥为上。我们静待尘埃落定。”许清雁引着他到了草莓大棚旁边的一处长椅坐下，长椅旁边是井水。她用吊桶打了井水，洗了手里提着的草莓，和他边聊边吃。

　　*

　　这时隐约听到村子里殷婆的声音：“大家排好队，一人提一个篮子，拿一个剪刀。不要抢。”又依稀听到几个老太太的声音在附和她。

　　许清雁皱眉，这妖婆又来弄什么鬼。许清瑛从附近的一间蔬菜大棚走了出来，叉着腰问：“殷婆，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她记仇得很，要不是她，许家至于卖了祖宅？

　　“瑛子，你可别丢下碗就骂人，你们家这大棚哪儿来的钱做起来的？这么大的许家菜园，怎么做起来的？那都是沾了老婆子的光。”殷婆子说得字正腔圆，理直气壮。

　　“一码归一码，要不是你们要挟，给多少钱我们都不卖。我们做许家菜园的钱大部分都是我爸抵押了房子贷款来的！走走走，不想看到你！”许清瑛把殷婆子和她的几个香客统统轰走。

　　“小姑娘，得罪了菩萨是有报应的！”殷婆旁边的一个年长的香客劝说她。

　　“人在做，天在看，威逼利诱别人卖房子，抢走我们的鱼塘和菜地，这账我记着呐！”许清瑛煞气冲天，大发虎威，将这群老太婆全都轰走。

　　她转头一看，村里爱小偷小摸的花婆子浑水摸鱼往蔬菜大棚走去，操起扫帚就往她身上打：“走、走、走！你这讨厌的苍蝇，见了鬼的小偷，离我们家远点！”

　　花婆子没成想赶上她脾气爆发，连滚带爬地走了。许清瑛小小年纪得罪了这帮碎嘴又记仇的老太婆，在村里从此名声大振，这是后话不提。

　　在一旁看戏的陆嘉言摇摇头对许清雁说：“你这妹妹，以后不得了啊！”
　　“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的，以后不受人欺负，不憋屈。”重生前的许清雁也是羡慕妹妹这一点，她自己是个能忍的，觉得妹妹泼辣一些，活得更痛快。

　　等她走上前，许清瑛已经发完了脾气，许清雁劝她：“别气了，她们都走了。我们去前面看看采访的人散了没，到时间吃晚饭了。以后别发这么大脾气，这几个老太婆利索点赶走也好，只是传出去不太好听。你年纪还小，以后万万不可这样，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姐，我听你的。”许清瑛内心却是满不在乎，要什么名声，好名声有什么用，为了好名声就要受人欺负？许清雁看穿她的心思，留个了心，打算以后再慢慢劝她，别把脾气越养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