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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遇皇子 ...


  •   王泽从徐元生那回来,徐元生让他收拾好行礼等会就直接带他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王泽收拾好行礼便一一跟众人告别,泪眼汪汪,惹的众人大笑:“又不是见不到面的。”

      王泽哽咽的点头。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徐元生凌厉的声音传来:“王泽,把裤子脱了!”

      王泽不明所以看着徐元生铁青的脸和紧跟在后面的胡萍,听话地解着裤子。

      裤子落地——

      “怎么可能!”胡萍惊诧的叫起。

      “啪!”

      徐元生一巴掌甩向他,同时看向愣愣的王泽,催促道:“行礼收拾好了吧,随我去衍庆宫。”

      王泽愣愣的提起裤子,徐元生面色不悦的从胡萍身边穿过。

      胡萍捂着脸,震惊的看着二人走出。

      “老大,怎么回事?”朱茂不明所以,问道。

      胡萍突然将仇恨的目光看向朱茂。

      朱茂一怔。

      胡萍又将目光一一在众人面上扫过,他发誓,他非揪出那个人不可!

      ——

      明晃晃的身影在校场晃动,往日只见侍卫在这训练,今日正中立着好几个靶子,箭矢簌簌的插在箭靶上。

      场上传来喝彩声:“九弟,好样的!”

      “刚才我是失误,给我再射一箭!”二皇子原阳武夺过箭,对准箭靶,箭靶背后是一条青蓝色背景,缓慢移动着。

      “老大,你看那不是王泽吗?”朱茂捅了一下胡萍。

      胡萍抬头,果真是王泽,他着同样的青蓝色太监服,只是紧紧跟着明黄色的一个身影,侍卫立在他们两边,他能伺候人上人,而他们只能去弄那臭味难闻的夜壶。

      胡萍哼了一声,转过头。

      突然,一个箭矢飞了过来,众人惊叫了起来,胡萍又转了过来头,箭矢“簌” 的一声擦过他面庞,他惊叫了一声瘫在了地上。

      “怎么样了?”明黄色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

      众人立刻跪下,胡萍吓的双腿瘫软,丑态横出。

      太子微微蹙眉扫过他,看向了那个头顶插着箭矢、伏在地上跪拜的人,声音平稳:“你怎么样了?”

      “奴才没事。”宁晖答道。

      声音是属于少年轻稚的音色,只是朗朗中带着些温润,没有成熟太监的尖刻,好似春风微微拂过杨柳般,轻柔和煦。

      二皇子原阳武玩世不恭的眉眼微微一挑,这个声音可比从前的那些好听多了。他上前几步,喉咙哑着道:“抬起头来。”

      宁晖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二皇子原阳武的眼。

      赤|裸裸的打量和欲望,原阳武看见了面容,肆意的目光在他身上这层粗粝的青蓝外裳上徘徊了一会才收回,摇摇头道:“可惜了这声音。”

      宁晖微微阖下了眼睑,低下头,似乎没有听到二皇子的话。

      这时,一团阴影靠近,长身玉立,将刚刚二皇子离开释放出来的阳光再次遮挡住,他头上的箭矢被缓缓拔出,清润话传在耳边:“以后看到我二哥射箭,可得绕着走。”

      二皇子语调上扬,敏锐道:“九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七皇子目光动了动,笑道:“二哥,九弟是提醒你这个箭术真得练练了,哪天父皇抽查免不了又是一顿批评。”

      太子拍了拍二皇子的肩,揽着他往回走:“你看看两位弟弟再看看你?你也该干点正事,免得将来十八弟长大了能拉弓射箭,你这胞兄还不如他,该笑话了。”

      二皇子面色微微回暖,道:“他那小屁孩,等他啥时候不哭鼻子弄脏我衣服再说吧。”

      宁晖始终望着面前垂下的手,手中微握着从他帽上拿下的箭矢,因为离的近,可以清楚看见每个骨节,指如葱根,指腹微微有些茧,大拇指最甚,应该长期弯弓射箭所致。

      等这些人走远了,宁晖才抬起头,看向九皇子,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见他的背影,颀长瘦削。

      刚才,他是变相提醒自己吗?

      这时他看到王泽,紧紧跟在七皇子身后,因为七皇子和九皇子离的近,挡住了宁晖的目光,王泽频频回头,目光担忧的看着宁晖。

      宁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

      王泽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宁晖目光慢慢转向二皇子和太子,两人似乎感情非常好,将七皇子和九皇子完全隔绝了,自顾的聊得哈哈大笑。

      “朱茂,扶我起来。”胡萍颤抖着声音道,吓软的腿仍不能站起。

      宁晖瞥了他一眼,眼角有股嘲讽一闪而逝。

      ——

      “老大,你咋得罪了徐公公,这夜壶也太重了吧。”几个小太监捂着鼻子跟胡萍并排走抱怨道,自从王泽走后,王泽原本的工作全部落到了胡萍身上,原本应该是平分的。

      “不想帮就走。”胡萍心情极不好,刚才看到了王泽,心里有落差。

      众人笑道:“老大,我们就说说玩笑。”

      胡萍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盯住了那个在恶水桶旁的人,他抬起夜壶利落的将屎尿倒进了恶水桶里,这个人好像自己没有查过。

      朱茂疑惑的喊着:“老大?”

      胡萍哼了一声,心里一股恶气出不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他,从朱茂手中夺过夜壶。

      宁晖面对着恶水桶,微瞥了眼斜侧面的胡萍,眼中敛起了些笑意,一闪而过,自然的拎起地上的夜壶倒进了恶水桶。

      胡萍走到了恶水桶旁,提起夜壶就要倒,不知是不是看偏差了,壶口并没有对准恶水桶,隔着好一段距离,哗哗的就要落到宁晖头上。

      朱茂喊了一声。

      此时宁晖正躬着身拿脚边空的夜壶,浑然不知,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什么,正好上前了一步,将挂在墙上的刷子拿下。

      污秽物“哗哗”落在了地上!散发出恶臭难闻的味道。

      宁晖拿着刷子回头,神情惊诧地看着地上的污秽和胡萍。

      胡萍面色绷紧,极其难看。

      朱茂跑了过去:“老大,你那么急干嘛?差一点就泼到晖子头上了。”

      “是吗?”胡萍盯着宁晖看。

      “晖子,你没事吧?”朱茂又问宁晖。

      宁晖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事,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宁晖拿着刷子和空的夜壶到盆边刷洗。

      胡萍从始至终都盯着他的脸,企图看到慌张的神色。若是他偷了自己的手帕没有净身,污秽落到他身上必然败露,就算没有落到他身上,他也定会心虚慌张,可是这张脸从头到尾只有惊讶和些怯弱自卑。

      胡萍糊涂了,到底是谁?

      ——

      回到院中,徐元生听说了早上的事,特地来屋中提醒他们:大赋国尚武,每年会举行围猎比赛,今年的时候快要到了,皇子们会时常来校场跟侍卫比武射箭练习,他们务必不能冲撞了皇子们。

      自此后,真的时不时在校场上看见明黄的身影。

      穿过校场,太监们将推车上的夜壶拿了下来,各自刷洗。

      “皇上有几个儿子啊?”

      “听说十八个。”

      “我都快认不清了,每个都穿的差不多长得差不多。”

      “谁让你认了,我们连在跟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见到就跪下就对了。”

      ……

      后面是朱茂和几个年长的太监在小声说话。

      宁晖刷完了手中的夜壶,往车上一扔,然后将旁人刷干净的放到了车上,腼腆的笑着:“今天我去送。”

      “晖子,你身子板这么瘦,推得动吗?”有人问。

      “能!我手劲可大了。”宁晖强调道,说完还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一笑,在他们眼中宁晖就是个老实腼腆的小伙子,不爱说话可总爱帮别人干活,今天原本是胡萍送,可是胡萍被徐公公加了很多夜壶,若是去送,只怕要刷到很久。

      “那你小心点。”众人道。

      宁晖嘿笑着点头,推着车子开始往侍卫所走。

      胡萍只看了他一眼,便埋下眼不耐的刷洗夜壶,一句话没说。

      推着车子到侍卫所,有个年长的太监接手,他冷淡的看着宁晖道:“你在这等一会。”

      宁晖和善的笑着,点头。

      待太监一走,宁晖笑容微微敛去,径直离开侍卫所,向校场走去。

      校场,二皇子射了几箭不如意,往纳凉的地方走,刚一拐角,撞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慌忙跪下:“二皇子恕罪。”

      二皇子嫌恶地扫了他一眼,就要绕开,却从侧面看到此人衣襟里藏着一张纸,因为他躬着身,衣襟处拱出一个褶子,隐约看到纸上画的好像是一个人像。

      一个太监哪来的笔墨?难道这太监在宫中还私相授受?

      二皇子停住了脚步,道:“把你藏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伏地人一颤,双手紧紧交握,正好昭示心中不轨。

      二皇子厉声道:“快拿出来!”

      宁晖身影又颤了颤,似乎挣扎了许久,将怀中纸抽出递上,然后以头点地:“二皇子恕罪!”

      纸被展开,二皇子怔住。

      原本以为是宫女的肖像,没想到这上面赫然是自己。纸张很粗糙,也不是用笔墨所画,而是炭枝,即使这种无奈的条件,此人还偏要画,一笔一画还极细腻,应该画了非常长的时间,甚至观察他许久,才可能画的如此之像。

      从来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今日竟然被人冒大不韪偷偷看了许久,还做了画?

      好大的胆子!胆子真的太大了!

      二皇子内心反复皆是这两句话。

      宁晖以头点地过了许久,微微偏了眼,似乎有些奇怪喊道:“二皇子?”

      二皇子反应过来,勾起抹笑容,脸上高深莫测。宁晖惶恐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二皇子微微躬下身,仿佛施舍般,用指尖挑起宁晖的下颔,这才认出是前几日射箭被自己射中帽子的小太监,调笑道:“怎么,你爱慕本皇子?”

      “小人不敢。”宁晖浑身一颤,惊道,连连以头磕地。

      他惊叫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刻极了,刺入二皇子耳中,令他皱起了眉头,实在接受不了。

      二皇子就要直起身走人,宁晖突然道:“这是与奴才同住一屋的人画的,奴才万万不敢画皇子的肖像,他仰慕二皇子,还画了与二皇子在一起的画像,与小人无关啊。”

      宁晖抽出怀里另一幅画,伏在地上仍颤抖着身体。

      二皇子拿过一看,画上他的面容自是丰神俊朗,可旁边跪伏的人竟然也颇有一番俊逸。

      “这跪伏的人就是作画的人?”二皇子一喜。

      宁晖忙不迭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胡萍。”

      二皇子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画,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拿着画就走人。

      人影远了,宁晖微微阖了下眼睑才站起,目光冷漠厌恶,袖口在下巴处反复擦拭才收回。

      回到侍卫所,正好太监推着车子过来,将车子交给宁晖,由宁晖推着空车回去载满夜壶再拿过来。

      翌日,胡萍兴冲冲的冲进屋内:“你们知道我刚才遇到了谁!”

      朱茂:“谁?”

      “二皇子!”胡萍喜道,“二皇子亲自找的我,让我做他的贴身太监。”

      “真的?!”朱茂从床上蹦了起来。

      胡萍仰着脖子,挺直腰板:“我早跟你们说过!只要跟着我,就会飞黄腾达!”

      朱茂不停的点头,众人纷纷围到了胡萍身边,七嘴八舌。

      “我今晚就搬到二皇子府。”胡萍被奉承的满脸喜色。

      “今晚?不是白天搬吗?”朱茂问道。

      “这证明二皇子器重我们老大。”有人道。

      “对对对!”太监们齐声道。

      胡萍指挥他们收拾好行礼,说了好几次只要等他在二皇子府稳定下来,也举荐他们过去,众人千恩万谢,在二皇子府可比在这洗夜壶强多了,争抢着给胡萍收拾行李。

      胡萍坐在床边轻视的望了他们一眼。他跟他们终究不一样,自己家里可是中过举的读书人,哪是他们这些贱民能比的上的,二皇子一定也是知道了这点,不忍心埋没人才。

      “好像是二皇子的人来了!”朱茂经过门口,就看见一个太监点着灯笼走来,太监不是他们院子的,应该就是老大说的来接他的人。

      二皇子已经年过二十,早已在宫外成家立业,是以胡萍是要跟着出宫的。

      朱茂兴奋道:“我去问问!”

      朱茂跑了出去,没过一会,满脸喜色的将公公带了过来,道:“公公,他便是胡萍。”

      胡萍理了理衣衫,满脸笑容。

      公公异样的看了眼朱茂和胡萍,这才用不冷不淡的语气道:“走吧。”

      胡萍点头,拎起包袱,太监道:“人过去就行。”

      “我不带这些东西怎么住?”

      “二皇子自有安排。”

      胡萍心中一喜,看来二皇子已经为他安排好了,这些穷酸东西他自是也不想带过去的。

      胡萍立刻道:“我随公公走。”

      胡萍走后,屋内又是好一阵热闹,小太监们聚在一起都在讨论将来胡萍飞黄腾达了,将来也许自己也能沾沾好处。

      只有朱茂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哽咽道:“他出了宫,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他的床和宁晖对着,宁晖睁开眼望了他一眼,复又闭上。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只余打鼾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宁晖蓦地睁开眼。没死,还要再麻烦一次。

      宁晖冷漠地捅了捅身旁的朱茂:“我好像听到老大的声音了。”

      朱茂揉了揉眼,懒洋洋:“怎么可能?”

      这时,外面的声音更加响彻,朱茂慢悠悠下床打开门,宁晖跟着下去,微微眯起眼。

      门外,从院门到门口拖着长长一道学生,胡萍下半身满是鲜血,他面色惨白,比净了一次身还恐怖。

      朱茂惊呆了。

      “救我!救我!”胡萍的嗓子全哑,这两个字吐出来根本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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