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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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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阳宏见阮妃爬完山不但不显累,反而脸色好了许多,精神抖擞起来还会与他们讲几个宫里的笑话。一计成,原阳宏便想着下次的爬山安排。
宁晖怀里的小狼狗呼呼大睡,宁晖准备将他交给管家安顿好,却没想着小东西在睡梦中还提防着被人抛弃,爪子紧紧的抓着宁晖的袖子,被丝绸上的蚕丝勾出了血仍然没见松手的迹象,反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原阳宏见此,笑道:“看来他跟定你了。”
宁晖苦笑,道:“九皇子,那奴才先去照顾一下它吧。”
原阳宏觉得好笑的点头:“去吧。”
宁晖转身要走,原阳宏突然又叫住了他道:“你想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宁晖顿了下,道:“主子想要取什么名字?”
给它取了名字,就有了羁绊,有了羁绊,就难免会产生感情,分离的时候又叫人伤心。
原阳宏见他不愿意取名,也没有再说,他想了想道:“他那么喜欢哼唧撒娇,就叫他哼唧吧。”
宁晖点头。他抱着哼唧往厨房走去,还未走进,怀中哼唧动了动,鼻子嗅了又嗅,好像闻到了好吃的东西,刚才怎么摇它都不醒,这时却很会找对时机的醒来,他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仿佛迫不及待,抓在宁晖袖子上的爪子用了力道。
宁晖感觉到臂弯微痛,他低头道:“再抓?别想吃了。”
小狼狗好像听懂他的话,臂弯上的力道立刻松了,对着宁晖呜咽了一声,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宁晖不理它,进了厨房,道:“拿些剩下的肉给它吧。”
众人听到声音,一瞬看向了宁晖,看见他怀里躺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狼狗,小狼狗泪眼汪汪的看向众人,众人一瞬围了过来。
“天啊,也太可爱了吧。”有人道。
“它好可怜的样子啊。”
有人摸向了它的头,哼唧乖顺的仰着头,还会蹭了蹭他们的手,伸出舌头舔一舔。
“它好像好久没吃饭了,我立刻做一顿大排骨给它吃!”
“嗯!我去拿厨房刚才还剩下一些鸡肉!”
宁晖看着这些姑娘爱心爆棚的转头去找了吃的。
这时,臂弯又痛了一下,他低头看向狼狗,狼狗呜咽了一声,仿佛知道宁晖看着自己,立刻放松了爪子,抬着头对宁晖睁着双眼。
宁晖对他笑了一下,立刻又收敛,想让他也去找吃的,没门!
真是会卖乖讨巧了,看着天真可爱,可别忘记他本身是条大狼狗,长大了要吃人的!
小狼狗不见宁晖去找吃的,呜咽一声头又趴在他臂弯上。
宁晖安顿好小狼狗,回到原阳宏处,原阳宏刚从阮妃那回来,心情不错的命邓材摊开纸,准备笔墨,准备作画。
宁晖看着他做的是一副山水画,应该是今天他们去的地方,等到画完,提上字盖上章,宁晖将纸拿到窗前准备让笔墨风干,就听原阳宏道:“今天的事记你一功。”
宁晖回头,见原阳宏是对他说的,是他提议让阮妃去爬山的。
宁晖躬身道:“奴才不过是略尽薄力,主要是九皇子的孝心。”
邓材在旁听着,语气酸溜溜地:“主子,依奴才看他就是歪打正着。”
宁晖又道:“主子,奴才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原阳宏心情极好的道。
邓材停下了收拾桌面画笔的动作,他又有啥大逆不道的想法?
宁晖道:“主子,阮妃是不是时不时心情愉悦高昂,时不时又低沉抑郁?”
原阳宏想了想点头,叹道:“母妃以前性格一直温和平淡,自从那事以后,性格就变了,有时变的极为陌生。”
“主子,阮妃不是性格变了,而是脑子变了。”宁晖道。
这话一出,邓材首先怒道:“你说阮妃脑子有问题?”
他就知道主子不能带这人回来的,听听这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这是欺负他家主子心善,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要是任何一家,不说皇家,就是普通商贾人家,也得把这种刁奴拉出去杖毙。
原阳宏听到宁晖这样的话,也是一顿,不过他毕竟是皇子,天子喜欢观察揣摩别人,他身为儿子在宫里也早已被迫学会如此技能,他揣摩宁晖一向的行为举止,不似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人,便看着宁晖道:“此话怎讲?”
邓材转头看着原阳宏,震惊主子竟然还要听他胡说八道。
宁晖因为前世亲人就有精神疾病,所以非常了解,他道:“主子,奴才在进宫前曾遇到一个跟阮妃娘娘现在一模一样的人,是个被丈夫休掉的妇人,丈夫有了新欢,将妇人赶地出门,妇人既痛恨丈夫的遗弃又同时深爱着丈夫,在这种矛盾痛苦中,她时常情绪昂扬,她会与邻居无话不谈,仿佛是热情的人,可是有时候她又低落的一句话不说。她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村里人以为她是受刺激性格大变,其实不是,奴才也是后来才知道,有个云游的高人路过,他说,这人是脑子出了问题。”
“高人向村里人解释道:‘我们的想法、学习、看书、作画,情绪,记忆等等能力都来自于脑子,广义上我们的说一个人脑子病了,是说他弱智,他不能自理、不能学习、不能解决问题,但其实还有一种人,他们的脑子也病了,当长期处于某种情绪之下,脑子是个很脆弱的东西,会抗议会生病,我们脑子里面会分泌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就是引起我们情绪和记忆的主要物质,分泌的东西变多或是变少,这个人的情绪也会变来变去,其实他们内心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宁晖道。
宁晖说完,屋内立刻响起一个声音,是邓材道:“胡说八道!这跟娘娘有什么关系?!”
宁晖低下头,敛下眼中可能流露出的神色,他淡淡道:“奴才只是觉得阮妃娘娘现在的症状跟奴才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妇人有些像。”
邓材刚要斥责,阮妃娘娘怎能跟一个村妇相比,就听他主子急急道:“那位高人有说如何治疗吗?”
“主子!”邓材叫屈,你听他胡说八道!
宁晖抬头:“吃药。一定不能断药。”
原阳宏听他如此回答,心中一阵失望,就听宁晖又道:“不过那个妇人的儿子后来曾经运用了一些办法,运动和记录情绪。”
“什么?”原阳宏有些没明白。
“运动能让人心情愉悦,比如今天的爬山;记录情绪,只有知道情绪是如何变化的,才能改变,在情绪发出的每一瞬间,记录他产生的原因和记录你的脑子是怎么思考的。”
邓材完全听不懂,他不屑道:“那最后那个妇人怎么样了?”
宁晖:“死了。”
邓材几乎一口血吐出来,说了半天是死了,怎么会有宁晖这样的奇葩?拿一个失败的例子来向主子献计,他看向原阳宏,他相信主子一定不会听宁晖说的。
原阳宏听到宁晖的回答,也有些震惊,他道:“是方法错了?”
这句话没有得到宁晖立刻的回答,他垂着眉不动,过了会才抬头道:“我曾听那儿子说道:‘对别人有用的方法,为什么你偏偏要寻死?’,奴才想,方法应该是对的,只是每个人有选择生或者死的权利,作为儿子他不能以爱来裹挟她强留在人世。”
“以爱来裹挟?”原阳宏呢喃,感叹道:“这个妇人的儿子想必也是寻遍了各种方法。”
宁晖微微抬眼看他。
阮妃在府邸呆了五天,这期间原阳宏经常带她去爬山或是叫来哼唧陪着她玩,宁晖也不知道那日的话原阳宏是当胡说八道还是听进去了,他言尽于此,不过是因为看见阮妃想起一些过往,若是让他豁出性命真的大逆不道去救,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阮妃在府邸这些天心情是不错的,但是她毕竟是妃子,总要回宫,原阳宏将她送回了宫里,母子二人在宫殿里又是一阵闲聊原阳宏才离开,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原阳宏突然看到车内的篮子,是早上他让厨子做的放到马车里,准备让母妃带进宫里吃的,没想到落下来了。
原阳宏弓着身子又从车里退了出来,邓材问道:“主子,怎么了?”
邓材看见原阳宏从车内拿出一个篮子,一想就明白了,他家主子是个大孝子,准是将宫里吃不到的东西早早准备了,没想到落下来了。
邓材道:“主子,这事就让宁晖快去快回吧,一会就宵禁了,免得耽误出宫。”
原阳宏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跟大家说对不起,因为作者个人的原因,断更了这么久。作者尽量抽出时间更新,每次也会在作者有话的下面说明下次连载的时间。
下次连载时间: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