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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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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皇上可真是个明君。”
方明不知从哪弄到了一壶酒,偷偷带到了宁晖的房间,正大咧咧的喝酒。
“最近发生了那多事,皇上体恤百姓,下令犒赏三军,大赦天下,免农赋税三年,百姓总算可以过上一些好日子了。”
宁晖低头笑了一下,未答。
这个永煜帝也是个马甲高手。
方明第一次见他笑,怔了怔,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宁晖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姿态端正,面上清冷,气度从容,与宫中尖刻的太监截然不同。
方明道盯着他仰头的动作,目光恍惚落在他的喉结上,宫里的太监进宫的时候大多很小,阉了后,几乎一辈子喉结就是那么大了,很少也正常成年人那么大小。
方明感觉自己的目光感觉就像粘在宁晖的脖颈上一般,他看着那喉结滚动,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感觉顿时一阵口干舌燥,他听到自己问:“你准备在这装一辈子的病啊?”
方明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宁晖握着杯底,他一如既往的经常性不回答。
只是,方明注意到他轻微转了一下杯底,低眉的眼睑好像闪过些什么,但是太快,他根本捕捉不到那是什么神色。
只听宁晖回答了:“我想出去。”
一封信递到方明面前,宁晖又道:“帮我带给邓材。”
方明抬头,他看着他平淡的面容,动了动唇,心中升起他也不太明白的不舍。
他半响才低下了头,点了点头。
宁晖抿唇微笑,他拍了一下方明的肩,方明扭头去看肩上的手,只是还未看清,他就很快收了回去。
宁晖道:“有空再找你玩。”
方明抬头,眸中有些笑意。
信很快从恩济庄到了九皇子府邸,原阳宏是从一段难解的古书中抬起头,面上还蹙着眉。
他从邓材手中拿过信。
邓材对宁晖三番五次寄信有些不满,道:“主子,您完全不用看的。这个人一点奴才的样子都没有,谁有空三番五次去看他一个奴才的信?他……”
原阳宏拆开了信。
邓材默默低头,闭了嘴。
可是,不过片刻,他就注意到原阳宏刚才蹙的眉完全舒展开了,唇角还若有似无挂着抹笑,似乎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将信放了下来。
邓材惊奇的看着原阳宏,道:“主子,怎么了?”
“他病好了。”原阳宏道。
用那么名贵的药材,怎么可能不好?
邓材在心中腹诽了一句,然后瞥了一眼信,长篇大论,怎么也不像主子说的那一句这么简短。
邓材问道:“主子,那以后我可以不用去送药了吧?”
原阳宏点头。
邓材脸上浮出些笑意,对这封信也没那么厌恶了,自家主子可总算摆脱了这个人。
可他刚开心了一会,原阳宏的声音又传来:“过几天,你去恩济庄,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宁晖出来吧,好不容易好了,免得在传染些其他病。”
邓材怔了,他面上还有着笑意,就怔怔的看着原阳宏,问道:“让他出来?那送到哪?”
原阳宏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明知故问,道:“府里。”
邓材:“……”
恩济庄,方明老远看到走过来的邓材,他刚想调侃几句,就在邓材看都不看他,直接走到了首领面前,那个脸拉的老长老长,活像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
邓材拿出一个令牌,道:“我要领走一个人,是九皇子的意思。”
侍卫首领愣住。
邓材拉着一张脸道:“怎么?你有意见?”
首领忙道:“不敢,只是我们这从来只进人还未出去过什么人,这……”
“既然没有过,那就去问!要走什么章程,快点回禀!”邓材道。
首领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下了台阶,匆匆走了。
宁晖正在屋内呼呼大睡,门开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用手挡住光线。
邓材看了一眼数年未见的宁晖,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太医院,当时他面色苍白,整个脸瘦的脱框,看起来极度的不好看,根本不是讨主子喜欢的那种脸。
如今的脸倒是丰腴了些,面色好了许多,连带着脸都好看了许多,一双眼朦朦胧胧的投过来时,还有着天真可爱的感觉。
邓材脸更沉了,他转头对旁边一个人道:“李太医,麻烦你上前诊脉了。”
李太医面上带着白色的帕子,折成形成三角的形状,他提着药箱向床上的人靠近,将手指搭在了宁晖的腕上。
“怎么样?”邓材道。
“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李太医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
宁晖蓦地收回了手。
邓材不耐道:“行了,只要身体没有问题就行。你跟我出来。”
最后一句话,邓材是对着宁晖说的。
宁晖下了床,邓材带着他一路出了恩济庄,他道:“你先去监栏院,我去直殿监把你岗位调到九皇子府邸并记录在案,争取三天之内搞定。因为你去了恩济庄,进了恩济庄的人几乎都没有出来过的,恐怕你的户籍名册都不知道放哪了。”
说完邓材看了宁晖一眼,只见他态度诚恳,十分理解的点头:“那劳烦邓材哥了。”
邓材未答,走到分叉路口,就直接拐了弯走了。
宁晖望着邓材的背影,准备寻着记忆回监栏院,刚走了几步,身后蓦地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口鼻。
宁晖目光陡然一眯,眼中温顺荡然无存,他抓着那人的手猛然一扭,从那人臂弯中挣脱,捂着他口鼻的帕子掉落。宁晖看见对面是个太监,模样普通,只是个子矮小,看着他的目光带着阴狠。
宁晖确定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他刚脑子一动确定完,突然一阵馄饨感将脑中形成的思绪彻底打乱,好像一张网紧紧网住了他脑子,让他无法思考。
这时,宁晖猛然想起,刚才捂住他口鼻的刹那,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那味道好像在哪闻过。
他再看那矮太监,那人对着冷笑。
宁晖身体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晕前,他努力想了起来在哪闻过这味道——
在他穿越后的第一天,那间黑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