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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反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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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晖进了牢房,他停在端嫔处,对狱卒道:“九皇子有些话让我带给娘娘。”
狱卒望了他一眼,打开了牢门,让他进去。
端嫔冲过去抓住宁晖的手道:“是不是查出来本宫是被冤枉的?!”
宁晖抽出了手:“没有。”
端嫔声音尖利:“怎么会!九皇子没有好好查?!本宫是被冤枉的!”
宁晖声音冷淡:“娘娘,您还有一个选择。”
端嫔:“什么?”
宁晖靠近了她。
端嫔的面色剧烈的变了变,目光闪过仇恨,过了好一会才压制下来变成隐忍。
宁晖出了牢房,狱卒拉着他去另外一个牢房。
宁晖躬身进去,英玉他们又添了新伤。英玉抬头望向宁晖,眼中泪珠就落了下来:“晖子,清姑姑要支撑不住了。”
宁晖的目光投向了清敏,她上半身依靠在墙上,身上到处是鞭子抽过的痕迹,头虚弱的歪在了一边,只怕撑不住今晚。
宁晖从怀中掏出在九皇子府拿的创伤药,道:“给她上吧,看能不能支撑过今晚。”
英玉目光闪过一道期冀。
狱卒将门锁好,望了他们一眼嗤笑道:“还上什么药,明天过后,你们都得死。”
狱卒呵呵笑着离开。
元德从进门就盯着宁晖,听到狱卒的话更是浑身在颤抖,他连滚带爬到宁晖身边:“晖子,九皇子查出来了什么?”
宁晖摇头。
他们眼中的期冀一瞬间熄灭,英玉在小声的抽泣。
翌日,巳时。
宗人府牢房里,比往日安静,因为端嫔不吵不闹。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皇后娘娘,您怎么、您怎么来了?”
皇后年岁有些长,身穿一件撒花百鸟朝凤袍,袍边勾着金丝,发上束着端庄的高髻,尾指带着金光闪闪的护甲套,整个人庄严高贵。
她搭着宫女的手下了台阶,声音温柔:“后宫出了谋害子嗣的大事,本宫身为一宫之首理应早些出面处理,只是前些日子身体稍有不适。近日,本宫听说已经查出些什么了,特地过来看看。”
崔岩陪着笑:“皇后娘娘劳苦用心。”
心里却是纳闷极了,他查出来什么了?他还在烦怎么查呢?若是原阳宏那边再无没有线索,他已经准备上禀圣上:端嫔就是谋害皇嗣的人。
皇后停在了大堂:“端嫔呢?他父亲前些年刚刚平定了塞北的判乱,皇上高兴了许久,怎么会出这种事?往日见她也是温柔贤淑的个性。”
崔岩一时语咽,引着皇后去见端嫔。
端嫔坐在简陋的床铺上,蓬头垢面,再也没有往日的青春靓丽。
皇后眼中一闪而过得意,面上却是心疼惊诧:“妹妹,往日你那么漂亮,怎么如今……”
端嫔平日是最在乎容颜的,她在袖中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皇后叹了一声道:“妹妹,你受了什么委屈尽可跟姐姐说,姐姐一定秉公处理。”
崔岩在旁边不做声,暗道端嫔也是貌美无脑的,问了很多次事情的经过,她除了喊冤对屋里怎么出现毒|药怎么被人陷害一无所知。
可是这次端嫔抬起了头,她目光冷静极了:“是阮妃陷害我,她平日看似与我交好,实则嫉妒我荣获盛宠。她经常来我殿中,收买了元成,将芋头换成有毒的,陷害于我。”
崔岩惊诧道:“阮妃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孩子?”
皇后却惊叹地挑了挑眉:“未想到阮妃是这种性格的。”
崔岩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合情理,他刚要辩驳。
皇后转过了身,声音温和:“崔经历,本宫突然想起一件事。”
崔岩想要辩驳也不得不停下,躬身道:“娘娘请说。”
“本宫有次头痛,召了吴太医给本宫诊治,他无意中说起阮妃知道自己腹中孩子是公主后,表现出极其的不情愿,她说她已经老了,不愿意为了一个公主冒生命危险生产。”
“啊?”崔岩惊了一下。
“崔经历,可要召见一下他?”
崔岩怔怔的点头,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他有些懵。
吴太医很快到场,几乎就像是等着他问话,崔岩将事情问了一下,吴太医所说与皇后一模一样。
崔岩还在思索。
皇后道:“崔经历,此事关重大,看来需要交给陛下定夺,请崔经历立刻进宫面圣,免得端妹妹受此屈辱。”
崔岩不知所措,可又不好驳了皇后的要求,只得硬着头皮上禀了这件事。
养心殿,皇上命人召见皇后、端嫔、阮妃、吴太医四人。
皇后最先到了,之后是端嫔和吴太医,将牢中的话又都说了一遍。
崔岩瞟了一眼皇上的面色,阴晴不定。崔岩提醒了一声:“陛下,阮妃还没有来。”
皇上道:“阮妃为何还没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阮妃。原阳宏在身侧扶着她。
她面色苍白,脚步发虚,脸上布满悲伤。她以为这次召见是皇上同样悲伤那个死去的孩子,却看到皇后和端嫔,目中闪过些疑惑。
原阳宏神情镇定,下跪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母妃刚刚痛失孩儿,身体还很虚弱。”
皇上蹙了下眉,道:“给阮妃搬过来一个座椅。”
阮妃:“臣妾多谢陛下。”
皇上不再看她,道:“崔岩。”
“诶!”崔岩正在神思,见阮妃这个样子实在不能理解会亲手下毒害自己的孩子。这时突然被叫,他楞了一下。
皇上:“你将刚才端嫔和吴太医的话说给阮妃听。”
崔岩开始复述。
阮妃扶着座椅的手把,震惊的连连摇头:“皇上,臣妾从未说过这些话,臣妾甚至不知道腹中孩儿是男是女。臣妾对待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臣妾日日期盼她来到这世上,怎会残忍舍弃她?端妹妹,我一向待你如亲妹妹,怎会陷害于你?”
阮妃说完这一长段话,就喘着粗气,眼中泪珠涌现,伤心至极。
九皇子握住她的手:“母妃,不必急,您并没有做任何事,无愧天地。”
阮妃点头。
端嫔心虚极了,并不敢去看阮妃。
皇后道:“陛下,现在阮妃和端嫔各执一词。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要肃清后宫,查明真相。臣妾觉得应该搜查阮妃宫殿,若是阮妃是被冤枉的,也能证明她的清白。”
皇上望向了阮妃:“阮妃,你觉得呢?”
阮妃点头:“臣妾愿意。”
皇上从龙椅上起来,与众人疾行至了阮愿宫,几个太监开始搜查后,九皇子才扶着阮妃缓缓过来。
约莫半刻,一个太监搜出一个纸包呈给皇上看,皇上道:“吴太医,你去看看是什么?”
吴太医上前查看,道:“禀圣上,这是苍耳草,与阮妃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阮妃惊诧的面色一变,就要急着说话,原阳宏拱手:“父皇,下毒之人能在端嫔房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毒|药和解药,也能在母妃宫中放入。”
皇后笑了一下,温和道:“九皇子现在还在为自己母妃辩解,恐怕你也不信端嫔房中的毒|药就是阮妃命人放进去的,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原阳宏目光转向了她:“皇后有何证据?”
“吴太医把你今早跟本宫说的话再说一遍。”
吴太医道:“臣有一日放衙(下班)后想起落了东西在太医院,臣又赶回去拿,正好看到阮妃的婢女阿青在偷偷摸摸翻找些什么,事后臣查看了所有的药材,发现少了几两苍耳草。
苍耳草可以用来治疗风寒和头痛,但是苍耳及其茎液却有剧毒,当时臣以为阮妃娘娘是用来治疗风痛。后来听说阮妃中毒,毒液是有人将苍耳茎液浸泡过芋头。臣才觉得此事有些不对,便禀告了皇后。”
这时,皇后的婢女也道:“奴婢也曾在那日看到阿青去过御膳房。”
原阳宏没有丝毫慌张之色,他俊逸的面容镇定自若:“阿青,你可夜里去过太医院和御膳房?”
阿青连连摇头:“自从娘娘怀孕后,奴婢从未去过太医院和御膳房,一直在娘娘身边寸步不离,不敢离开。”
阮妃也道:“陛下,阿青一直在臣妾身旁,臣妾甚至不知道苍耳草是用来干什么的,如何派她去偷苍耳草?”
皇后叹道:“阮妃,莫在狡辩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若坦白,兴许陛下还能从宽处理。”
阮妃刚要辩解,太过激动,咳了起来。
原阳宏立刻拍着她背,等阮妃平静下来,原阳宏道:“端嫔,我问你。你说母妃嫉妒你,那为何她不直接毒死你,反而费周折给你下毒|药又下解药?我再问吴太医,你说母妃不喜女孩不愿冒着生命危险生产,所以陷害了端嫔,所以也流产让自己危在旦夕?”
端嫔和吴太医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原阳宏又道:“父皇,儿臣也有人证和物证,不如一起对峙一下,看看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刻掩饰住了。
她编出这个故事是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在原阳宏找到新的证据的前,难道他已经找到新的证据了,就一个早上?
她原以为计策毫无破绽可以杀原阳宏措手不及,打乱对方的思路,却未想到原阳宏如此冷静自若,几乎是立刻就看出她想了一夜计谋的破绽处。她娘家郭家是权势滔天人脉甚广,一夜之间买通了吴太医,联合了端嫔,伪造了证据,但是他却从从作案理由来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2点的更新是伪更,蹭玄学用的,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