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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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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大门开了,狱卒快步走到了崔岩身边禀告:“九皇子来了。”
端嫔一听这话,立刻高喊着:“九皇子!九皇子!本宫是冤枉的,本宫是冤枉的……”
崔岩望了他一眼,跟着狱卒去迎九皇子。
原阳宏站在牢房大厅,昨晚这里有一场激烈的“审问”,是以地面的血迹还未清除干净。
原阳宏望了一眼地面道:“听说你已经审问出来了?”
崔岩腆着一张脸,笑成了花:“下官昨夜严加审问,已经查明清楚,下毒的人是端嫔身边一个叫元成的太监,他已经招认是端嫔指使的。”
原阳宏神色不动:“人呢?”
崔岩引他进了一间又一间的牢房。
端嫔望见他,哭喊着:“本宫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与你母妃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害她?!九皇子你要查明真|相啊!”
原阳宏在她身旁停了一下,崔岩谄笑着又引他往左侧走。另一间房关着五人,除了一个太监,其他人都是伤痕累累。
宁晖抬头望向他,见他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竟是对这种做法不喜。
崔岩指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道:“那就是下毒的人,可要泼醒?”
原阳宏道:“不必了,崔经历既然审过了,自然无误。昨夜我也派人去搜查了所有人的房间,在端嫔房内发现了苍耳草的毒,经过太医调查,芋头曾被长期间浸泡在苍耳草的茎液中。”
崔岩心头一喜,看来他调查的没错。
原阳宏接着道:“只是这苍耳草有剧毒,不单单针对怀孕的人,端嫔是如何无事的?”
崔岩道:“端嫔既是下毒的人,自然有解药,只怕事先吃了解药。”
“她房内并未搜查到解药。”
“端嫔有害人之心自然会将解药藏在秘密之处,只怕已被她销毁。”
“你都明白,端嫔在宫中多年怎会露出如此破绽?单独销毁解药却独留下毒|药,成为话柄?”
“呃……”
原阳宏转身,似乎想要去问端嫔,脚步却顿了顿,问道:“怎么审问出是元成的?”
“是一个太监指认的。”崔岩指向了宁晖。
原阳宏目光和宁晖对上了,这双眼有些熟悉。原阳宏停顿了下,回忆起在哪看过这双眼——是那次二皇子出事是他主动承担了责任。怎么?如今到了端嫔宫?又出了这种事?这人运气还不是一般的背。
原阳宏点头,往端嫔处走。
宁晖只能听到细碎的问话,端嫔很是激动,但并不能听清楚具体说了些什么。
声音停了会,狱卒走了过来,将牢门打开,所有人被拉了出去。端嫔站大堂正中,锦衣已经染灰,一向看重容颜的她蓬头垢面。
她向元成扑了过去,声音尖利:“你为什么要冤枉本宫,你是谁派来的?!”
崔岩赶忙让人拉开了端嫔。
元成脖子被掐,从痛苦中苏醒,崔岩又将昨晚的话问了一遍,元成与昨晚说的话一模一样,坚持端嫔指使他的。
原阳宏坐于大堂正中的案台上,剑眉星目,仪态凛然,端正威慑。
原阳宏:“你说端嫔指使你的?那端嫔是如何指使你作案的,将过程一一道来。”
元成道:“娘娘将毒|药给了奴才,说是嫉妒阮妃怀有身孕,奴才一开始是推脱,可端嫔威胁奴才,奴才才去御膳房将几个芋头掉了包。”
“端嫔是如何威胁你的?何时给了你的毒|药?你将毒|药藏在了哪?又是何时用毒|药浸泡芋头?如何做到隐人耳目的?如何确定御膳房会来那几个芋头正好是给温煦宫的?”
元成愣住,他万万没想到会问的如此仔细,况且审问的还是阮妃的儿子,不是会冲晕了头断定端嫔就是谋害他娘的人吗?
元成张了张口,心中打着草稿,却始终难以自圆其说:“奴才……奴才……”
原阳宏神色不动,让人难以猜测他想什么。
崔岩面色不豫,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元成握紧了拳头,那个人说过只要他下毒成功,保他祖孙三代衣食无忧,他家里太苦了,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做好了事败的打算,只希望那人信守承诺。
元成面上浮出决然神情,用力咽了下口水。
崔岩见元成竟然不理会他,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的长鞭在他胸前挥过。
原阳宏蹙眉,这时见元成面色有异,他顿了一下道:“快把他嘴扳|开!”
崔岩没反应过来,只是暗道这小子受一鞭就装成这样?
原阳宏绕过案台快步走下去。
只是已经迟了,元成躺在地上,身子剧烈痉|挛了几下,口吐一口污血,头便歪了过去。
崔岩怔了一下,让狱卒上下查看,狱卒道:“死了……”
端嫔恶狠狠道:“死的好!”
宁晖眉头稍蹙,这案子困难了。
下毒人死了,临死前一口咬定的唯一嫌疑人就只是端嫔。她的罪名想要有反转除非调查到很重要的线索,可是宫里的女人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应该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些,只怕很难找到线索。
而他的主子还在庆幸,还不知道此人一死她的罪名几乎做实。
这种人身边真不能再待了,宁晖心想,他望了一眼原阳宏,要是找个机会攀上他的话……
原阳宏注意到一束目光,看向了宁晖。
宁晖微一怔。他自觉自己在隐藏目光这方面做的很好,他习惯了躲在暗处观察别人,暗暗积攒力量给别人最有力的一击,欣赏别人不堪打击后震惊的表情——竟然是他。
宁晖惊讶于原阳宏的敏锐,不过既然被发现,再隐藏目光会有小人的既视感,可不能让自己的新主子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宁晖干脆坦然的迎上去,目光对着他的目光。
而原阳宏移开了眼,落在了端嫔身上:“端嫔,你仔细回忆下那天一整天有什么异常,吃了些什么东西?”
不可能同样食了含有苍耳草的芋头,阮妃中毒了,而端嫔却没事,除非端嫔事先吃过解药。
端嫔回忆了起来,摇了摇头:“那天都很正常,阮姐姐过来的时候是早饭过后,我早上就吃了几个水果,然后和软姐姐一起吃了芋头。”
原阳宏又问了清敏等人,皆是摇头。
原阳宏沉默了会,对崔岩道:“这件事先不急禀告父皇。那个指认元成的人我先带走。”
崔岩点头。
狱卒拉起了宁晖。
宁晖楞了一下。自己还没出手,怎么就被抢先了?
原阳宏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出了牢房就宁晖和他两人。原阳宏走在前面,停在了假山的阴影面:“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宁晖怔了一下。
原阳宏转过身看他,眉目凛凛,端正严肃。
宁晖随即想起刚才的对视,只怕他以为自己有隐情要单独禀告给他。
宁晖道:“奴才一直在娘娘身边,在阮妃来之前,娘娘并未吃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奴才觉得可以不必拘泥于食物,有时候碰触或者闻到些东西也许也可以。”
原阳宏目光动了动。
宁晖望着他,目光恭顺温和:“奴才不记得当日端嫔用过什么闻过什么,可否请殿下带路温煦宫,奴才看看是否有不适宜的东西。”
原阳宏转身带路。
温煦宫|内已经空无一人,里面凌|乱的是搜查的痕迹。
宁晖在内殿和外殿来回走动,原阳宏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步伐。其实端嫔的日常作息清敏最清楚,不过并不妨碍宁晖利用这点。
宁晖仔细回想端嫔那天早上——
端嫔起床后,先是穿衣洗漱再是梳妆,后来她吃了两个梨子,因为要保持身材她每次早上只吃水果,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宁晖拿起桌子上的梨子查看,梨子表面光泽细腻,没有针孔的痕迹,气味也是正常的,而且梨子不像芋头颜色深沉,梨子一旦削了皮,就能看出来是否泡过其他东西,颜色有异的绝不会给端嫔吃的。
宁晖用手划过了床铺和被衾,手上一尘不染,这种隐私地方一直是清敏负责的,元成很难接触到这。
宁晖目光扫过衣橱,衣橱是由英玉负责的,也不可能。
原阳宏始终跟随着宁晖的身影,眉目清淡,丰神俊貌,看不出任何的不耐。
一个半时辰过去,天色转为暗沉,已过了饭点。
宁晖累了又饿了,他看到梳妆台前有个座椅,干脆坐了下来歇脚,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个木制圆盒佯装查看,找不到至少也要做做样子。
原阳宏一手负在身后,站在内殿正中。
盒盖被宁晖拿起,里面装着唇脂,颜色偏橘色,看起来鲜亮动人。端嫔这个人太在乎自己的容貌了,时时刻刻要补涂唇脂,有时候连吃饭也不放过。
思及此,宁晖将唇脂凑在鼻尖闻了闻,又在手中转着查看。端嫔前几天发火曾将唇脂扔过,而这个唇脂的盒子却没有任何摔过的痕迹。
宁晖站了起来,将唇脂递给原阳宏:“九皇子,是这个唇脂。”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小剧场:
宁晖:来啊,比赛大眼瞪小眼。
目光对上。
宁晖:从现在开始,请你隆重的记住我!因为……
你将是我的新主子!你跑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带入魔性不停循环的笑声)~~~~
原阳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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