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书秋

5、第五章：天才

　　第五章：天才
　　老赵和叶军这次没白跑一趟。两人见到了孤儿院院长，并从她那得到了一些消息。
　　具院长说，张欣从几个月前开始，经常性的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买东西，每个月定期给孤儿院的补助金也多了不少。且看她身上穿着也变了许多，虽然院长不认得什么名牌，但也看得出这些衣服的质感跟以往她身上所穿的有所不同。院长曾经多次问张欣这些钱的来源，张欣给出的回答是自己傍上了一个大款，这些都是那个人给她的。
　　“从这些看来，很可能张欣身边的男人是林斌。”老赵接着说道：“这个人必定是被张欣抓住了什么把柄，才答应做她的金主，拿出钱财任她挥霍。可是张欣的胃口越来越大，还想要把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所以他害怕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老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照这么说，这案子就是情杀，为了掩饰其真正的杀人动机，所以才大费周章的做出这样的凶案现场来迷惑警方？”
　　“没必要吧。”郑鑫否定道：“要是想迷惑警方，直接弄成盗窃凶杀案不就好了吗？何必弄的这么麻烦？”
　　萧赟自然也是觉得这种转移警方视线的手法，有些过于大手笔了，但从张欣公寓楼下出来的人确又很可能是林斌。林斌不是凶杀，那他跟张欣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林斌那里你们有什么线索？”萧赟问郑鑫。
　　“他说只是顺路，所以才让张欣坐他的便车回家而已。后来为什么过了十分钟后又进了公寓，是因为他发现张欣把手机忘在他的车上了，于是他是上去还手机的。”
　　“还个手机需要花半个小时？”萧赟嗤笑。
　　“谁说不是呢？”郑鑫冷笑道：“可是人家后台硬着呢？人前脚请到局里，后脚就有人急吼吼的找来了律师。”
　　萧赟皱眉，“这人什么背景？”
　　“我知道！”唐玲皎洁的笑道：“林斌其实不姓林，他应该姓严。”
　　“严···姓严···啊！”杨耀正惊呼一声。
　　“对，就是咱们副市长的三公子！”唐玲说道。
　　“不管怎样，林斌肯定没有说真话，他跟张欣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老板与员工的关系。”萧赟对两人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他和张欣是什么关系，他的杀人嫌疑不能排除，现在开始24小时监视他。”
　　郑鑫和杨耀正接到命令走了出去。这时候唐玲出声道：“老大，昨天见到楚瑜了吗？”
　　看着唐玲发亮的眼睛，“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唐玲点点头，“我把他至今出版过的二十多本书都看过了，要是让我给他做评价的话，我只能说他一定是个天才。”
　　萧赟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唐玲喝了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组织了下语言，说道：“你们知道楚瑜这个人写的侦探小说，跟一般小说不同，有时候会以杀人犯的视角来描述，对吧？”
　　萧赟点头。
　　“我看完这二十多本书，里头的杀人犯身份各异，有医生、有律师、有心理医生、有大学教授，民工混混也见过、我还看到过神父修女呢。”
　　萧赟皱眉，没想到楚瑜这人书里的角色这么的广泛。
　　唐玲接着说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们都知道在小说里要塑造一个角色，角色的职业和其职业带来的习惯是要着重描写的，对于探案类的小说更是如此，因为这类小说的逻辑性很重要。正常的作家不可能身兼多职，去融入笔下人物的职业和生活，只能从旁去观察。”
　　几人听着唐玲的话，都点点头。
　　“可毕竟隔行如隔山，再怎么去深入观察，本职业的人一看，还是很容易看出破绽吧？”
　　众人继续点头。
　　“但楚瑜书里描写的人物却十分贴切他们的身份，一点也不会让人有违和，有时候还会出现很多专业性的知识，一点也不必专业人员差。这些我都找了一些朋友鉴证了，专业知识绝对够硬。”
　　老赵和叶军也在边上听着，可听了半天也没懂唐玲到底要说什么，老赵提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吗？现在电子信息这么发达，什么东西上网不能查到？”
　　“网上东西本来就不一定全面，而且有些领域，不是专业人士，看了也未必能理解。”
　　唐玲对萧赟说的话表示赞同：“最重要的是你们不要忘了，他的资料上写着自闭症患者，要知道这类人是与世隔绝的群体，要他们深入民间，体察民情，还不如让他们死还来的痛快点。试问这种不接触外界的人，却可以在他笔下写出这么具体化有符合逻辑的角色，我只能说他的智商一定很高，起码逻辑性绝佳。”唐玲两眼放光的说道。“不过、这个楚瑜是不是天才的前提，还在于他的自闭症好了没有。”
　　萧赟点头，“虽然不像那些患了自闭症的小孩来的夸张，但可以看的出来他的自闭症没有痊愈，还是很排斥外界事物。”萧赟想到那人一脸嫌弃的表情，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明天我还要去找他做些笔录，你这里查的怎么样了？”
　　“查的差不多了。”唐玲拿了一叠资料过来，“我查了T市这五年内的未侦破案件，能跟楚瑜挂上钩的案子有三件，都是两年前的案子，其中有个被害者死了一个月，才在山上找到尸体，等找到尸体的时候，早就被野狗吃的差不多了，线索被破坏的很彻底，所以有些不能确定，剩下的两件案子可以确定是模仿楚瑜小说里的手法作案。”
　　唐玲把资料摆在桌上，分别是三个死者资料，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让大家看。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女人，“张小娴，T市人，被人发现在家浴池中溺水而死。”接着在指指边上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男的被木头十字架定在床上，另一张死者的照片只能用惨不仁睹来形容，那哪能看出是个人啊，简直就是骨头架子，脸都被啃的见了骨。
　　“为什么说这个案子也是？”萧赟看着照片上那一团腐肉，真心的为死者感到哀痛。
　　“其实最早我也没发现，但死者尸体的不远处找到了一本书。”
　　“楚瑜的书？”
　　唐玲点点头，“是的。”
　　“看来可以确认凶手是楚瑜的疯狂崇拜者了。”萧赟想了想，对唐玲说：“帮我查下现在负责楚瑜的编辑徐宁的资料。”
　　唐玲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萧赟，不过她没问为什么，还是乖乖的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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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赟看着车子外头的天空，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下车走到白色欧式花雕大门前，按下了电铃。虽然还是过了很久，门内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这次萧赟明显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也不觉得急躁。
　　等门开了，就看到楚瑜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毛线衣，衬托着整个人越发的柔和白净。只是如果在忽略掉那人现在的表情，就完美了。
　　只见白色大门里露出了一张有些惨白却不似精致的小脸，眼中倦怠之意从杂乱的刘海缝隙间透露出来，还隐隐带着怒气。
　　楚瑜习惯晚睡，白天不过十二点根本不会醒。好在他就是个自由职业者，休息工作时间自定，刚被门铃吵醒的时候，看了看挂在屋里的时钟，才十点多！要知道，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在十二点前醒来了。
　　看着一脸不都爽表现在脸上的楚瑜，萧赟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到手上提着的袋子，于是举了举，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正好、我也没吃。一起？”
　　楚瑜看着萧赟手上福临记的外卖，再闻到那袋子里飘散出来的食物的香气，心里开始猜想袋子里的点心是什么？
　　恩~闻着味道像是蟹黄包、烧麦、素菜包，貌似还有小汤包的！
　　楚瑜记得徐宁也带过几次福临记的茶点给他，小汤包可是他们店里的招牌早点，每天限量供应的，他都没能吃上过几次。
　　汤包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被食物诱惑的楚瑜大方的让出路，给萧赟进门。
　　“东西放进厨房吗？”萧赟问到。
　　“恩。”楚瑜貌似还是有些顾及的样子，不过也就一瞬间，“我去洗漱一下，等我。”说完就蹦跶蹦跶的往楼上跑去。
　　萧赟看着那人有些急切的声音，无声的笑了笑。提着袋子走进厨房，翻找出碟子，把东西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楚瑜也收拾好自己下楼来。
　　楚瑜看到桌上的茶点，眼睛微微的弯了起来，萧赟透过他过长的刘海，看到了这人眼里的喜悦。
　　“刚才买的时候还热着，现在有点冷了，我借用了一下微波炉，现在吃正好。”说着，吧一杯豆浆放到楚瑜面前。
　　楚瑜虽然有些不习惯跟陌生人同桌吃饭，但看在东西是对面这人买的，而且还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于是他愉快的吃一口烧麦、喝一口豆浆、吃一口蟹黄包、喝一口豆浆、再吃一口小汤包、再喝一口豆浆~~~~
　　萧赟看着对面楚瑜吃的忘乎所以的样子，浑身散发出愉悦的气息，突然有些疑惑，这么单纯的人，怎么会写出那么血腥的小说呢？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直接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只写一种类型的小说，有什么原因吗？”
　　楚瑜听到萧赟的问题，头都没听抬，一只手抓着小汤包的头，轻轻的摇晃，把它提起来放到小碟子上，对着边上的皮戳了一下，看着流出来的汤汁，满意的喝了一口才说道：“公司说这就是我的定位。”
　　萧赟沉默，原来原因这么简单，接着他又问道：“那你也可以写其他类型的小说啊，比如···爱情小说什么的···”说道最后，萧赟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我没经历过，推测不出人的心里活动，也判断不出他的逻辑思维，更何况爱情这种东西没有逻辑可言。”
　　听楚瑜这么说，他想到了唐玲对楚瑜的猜测，看着面前这个还在和汤包奋斗的人，问道：“你写的那些小说都是你想象的吗？”
　　楚瑜点点头，“昨天你就问过了。”
　　萧赟摇了摇头头，“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那些小说里的人物的背景和设定，都是你凭空想象的吗？”
　　楚瑜继续点头
　　“你有去上一些专业课程吗？比如医学、心理学、法律什么的？”
　　楚瑜摇摇头
　　楚瑜深吸一口气，“你书里的人不管身份背景，还是专业领域地上的知识，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瑜终于解决掉最后一个汤包，才发现对面的这人一个都没吃，全进了自己的肚子，这让他心里有些许歉疚。于是他决定回答萧赟这个他看来有些白痴的问题。
　　“我看书学的。”
　　萧赟虽然觉得楚瑜要是说出这个答案，也在意料之中，但真心听到，心里还是有些震撼。最后只能堪堪说：“我现在相信了，你真的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