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水》麈尘

8、妒恨

　　坐在蛊母华丽的金蓬马车中，苋涟睨眼看着一旁一脸漠然的木亦初。木亦初并非国色天香之人，这让苋涟安心不少，但她身上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与他人不一样。

　　马车在有些颠陂的官道上行向京都，王因为要处理谈和后续事宜，赞留战场边，只是苋涟带着木亦初先行回京。两人不发一言，苋涟眼中的戒备不减。

　　“其实你不必如此防着我。”似乎在看窗外风景的木亦初放下手中车帘，侧脸对苋涟说道，嘴边是一抹苦笑。

　　“嗯？”还在对梓桤心思猜忌中的苋涟惊异于她的敏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害怕我抢走你的梓桤？”木亦初回过头，迎上苋涟的双眼。“蛊母苋涟，与二王子梓桤相爱多年，苦于身份特殊，终无结果，我说的对不对？”木亦初巧然一笑。“这次你肯放过墨轩，是因为收到了王子梓桤的密信，要你带回我，是不是？”

　　苋涟心中怒火骤起，原来梓桤真与木亦初有联系，梓桤在娶了王妃后，又一次背叛了自己！苋涟一时只想杀了眼前人。

　　“你误会了，”苋涟身上杀气脱现，木亦初了然解释道，“我并不认识梓桤，这些消息都是从探子处得到的。”

　　“为什么他会要我带回你？”苋涟略微安心，却仍不太相信她的话。

　　“这个，你就得问他了。”木亦初不理会苋涟，独自合目休息。

　　苋涟最终还是带着木亦初回到京都，梓桤带领大臣们在城门处迎接，时有清风，梓桤衣袂摇摆，亦如成王般华贵。纵使有千言万语，苋涟仍按照礼法，完成了接风仪式。

　　当晚，二王子府院一处小阁中，梓桤对苋涟说出了他要来木亦初的目的。原来，木亦初在翔渊算是个奇女子，精通毒理，擅长权谋，在江湖武林也有一席之地。她与神策将军墨轩的恋情更是传为奇话。梓桤逼迫木亦初离开翔渊，不仅离间了她与墨轩的感情，使得翔渊丧失一位谋臣；今后也可借用她的智慧和势力，实在是个妙法。

　　苋涟的不快在梓桤的解释中一扫而光。

　　梓桤把木亦初留在承华殿，让苋涟看着她，自己则日日规劝她归顺。木亦初表面上被他们敬为上宾，实际是被软禁着。苋涟早在回京之前，就对她下了蛊，即使木亦初自身有再大的能耐，也难以逃离。

　　很快便有人来解救木亦初，那天夜里，承华殿的巡夜人都陷入睡眠中，只可惜苋涟把木亦初安置在自己的卧房里，而蛊母的居所是由几道蛊术保护着的，那名前来救援的女子功败垂成，中蛊被捉。

　　木亦初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可能有人因她受困。第二天，当梓桤再来劝她时，她并不像往常般倔强。这天后，她跟着梓桤回府，成了王府的座上宾。

　　王妃带着自己家乡的小点来到承华殿，拜见蛊母。苋涟即使百般不愿，还是接待了她。王妃这次来殿，除了与蛊母分享美食外，还带来了疑虑，使得苋涟原本脆弱切越来越偏执的心再次受创。

　　王妃告诉苋涟，在王府中，梓桤对木亦初爱护有加，“也许，她会成为梓桤的侧妃呢。”王妃如是说。

　　苋涟冲进王府时，梓桤正巧不在，木亦初则一人在湖边赏花。苋涟怒火中烧，命人将木亦初拖回承华殿。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苋涟这样想，亲自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

　　手拿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心脏，上面却满是被蛊王侵食的瘢痕，苋涟将它塞入木亦初的口里。木亦初满眼恐惧，脸上泪水不断，奈何体内原本的蛊术使她不能动弹，只得被迫咽下这骇人的蛊种。那颗心脏，取自来救她的那名女子的胸腔。

　　苋涟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