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云端之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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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蓝染低沉性感的嗓音将有关崩玉的“睡前”故事徐徐道来，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安静下来，只有我还时不时在一旁插上一句轻吐槽，以免这位善用语言艺术的大Boss把浦原喜助黑的体无完肤。
看我多不容易。
最后通过和露琪亚咬了一番耳朵，我决定跟他打个商量说：“其实我们要这崩玉也没什么用，如果你有办法在不伤害露琪亚的情况下取出崩玉，并且保证不再对我们和其他死神出手，把它给你也没关系。”
他挑起眉毛：“好。”
“不可以！”旁边的黑崎一护嘶吼道。
我冲他微微一笑：“爬都爬不起来的人没有话语权。”
他一脸怒气，但又无力反驳。
“这样真的没关系么？”露琪亚忧心忡忡。
我一脸轻松，有点不怀好意地笑道：“不碍事，店长没说一定要把崩玉拿回去。况且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就好。”说罢我叹了口气，道：“我比较担心你啊！难免要疼上一下，走吧，我带你下去。”
白兰拦住了我。“我来吧。”
好吧？我站远一点，让白花花带着露琪亚飞下去。
“你们管这叫什么？”白兰眯起眼睛，拖着语调：“哦对，是灵压。不管怎样，收敛一点吧，这女孩可是站都站不稳了。”
他有意识到“这女孩”比他大几百岁吧？
我扶额。
就算是白兰，也不要在蓝染面前这样嚣张啊！
“身为人类，你还不错。”蓝染的双眼看向淡然处之，还有点想吃棉花糖的白兰，却弄得我身心紧张。随着四周柔和许多的空气，我原本颇有些沉重的呼吸也变的轻松又舒服，也是，不然露琪亚走都走不过去。
但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白兰能不能不搞事情？不搞事情？
虽然我带他来就是为了见蓝染，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这个走向可不太好啊！
幸好，他似乎也明白如今的自己对上蓝染不会有丝毫胜算，所以只是仗着对方刚才的保证，随口挑衅了几句。
作为一个绅士，白兰温柔地拍了拍露琪亚的后背，低头说了句话，将她轻轻推向蓝染惣右介。而朽木露琪亚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虽然背后响着黑崎一护竭力阻止的话语，但还是义无反顾走向了蓝染。
她甚至回头假笑了一下，把对方气的冒烟。
而蓝染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猎物，眼底蕴藏着风暴。或许没想到，中间那么多插曲过后，到头来竟这样容易？他向少女伸出双手，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而面对有着如此反差的蓝染队长，朽木露琪亚看上去也一如往常沉默时的冷淡，精致苍白的侧颜更不负朽木盛名，她浅粉色唇瓣紧抿，后背却如尺子般笔直，徒留给旁人修长美丽的背影。
这个旁人，是我，更是黑崎一护。
就和原作剧情一样，蓝染召唤了一堆很绿的东西，并把自己也变得绿绿的。在那之后他将爪子伸进了露琪亚身体，动作比我想象中温柔了许多，十分干脆利落地掏出了崩玉，赞叹地看了一眼灵魂逐渐恢复的露琪亚。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好快！但蓝染比他更快！
他拽着露琪亚的衣领，一把朝那个方向丢过去，毫不意外地阻止了对方的攻击。那是朽木白哉。而对于朽木白哉来说，宝贝妹妹都在怀里了，还这么扶风弱柳，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下一秒，四枫院夜一和碎蜂也已抵达战场。
市丸银被控制。
似乎一切都已尽在掌握，知晓剧情的我却惆怅地叹了气，飞向地面，在白兰身边落脚。事实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天空被撕开，一团又一团乌压压还长得很丑陋的家伙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现场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我和白兰颇有吃瓜群众的意味，看着蓝染慢慢升天。他手上可能事先抹好了发胶，单手拢起大背头，装逼地捏碎眼镜，目光狂傲又轻蔑，语气带着不可思议的威严道：“没有人一开始就立于天上，不管是你，还是我，甚至神也是，但是现在这令人窒息的天之空窗期即将结束，从此由我立于顶端。”
好！鼓掌！
“他是不是傻的？”白兰脱口而出地吐槽道。他看我一连庄严的鼓着掌，疑惑地问：“小鸫你鼓掌做什么？诶诶诶，难不成你觉得他这样很帅气吗？”他看起来大吃一惊，语气怨念无比。
我扶额：“我看白兰你才是傻了吧？还有不要瞧不起人家，就论中二程度来说，你还要略胜一筹呢。完全没资格吧。”
他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不是我说啊，像你们这样想颠覆世界，不受束缚，创造理想的美好人世间的超级中二病居然有这么多吗？”我故意这么说道。“而且个别还是真有能力这么干，简直给别人添麻烦啊……”
白兰一脸“我也很委屈好的吧”的样子说：“我怎么知道啊？”
就算真的这么觉得，也不要外露出来啊！有点做Boss的觉悟啊！
我对这种完全坦诚情绪的人反而没辙，废物点心，
我摸了摸下巴：“其实拿蓝染和你比的话，感觉白花花你会分分钟死很惨吧。而且人家还有种族优势，天生自带力量系统，最重要的是活的比较长……？”
“……不，我是不会放弃的。”
莫名的有点励志是怎么回事？
噫。
“那你加油？”我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原本还担心你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么多鬼神莫测的东西呢，现在看起来心理素质还挺高的嘛。不愧是抱着必死决心也想当棉花糖之神的少年！有前途！”
是不是热血过头了？
他幽幽看了我一眼。“有时候我都怀疑小鸫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会发生。”
“哈？这么厉害的吗？”心虚。“那样我早去买彩票了。”
白兰沉吟一声，勾起玩世不恭的笑道：“我和他不同，他不想被束缚，不屑于软弱的感情，所以想成为神……但我，要创造新的世界。其实小鸫没听我说过为什么要创造新的世界吧？——因为我讨厌这个引人作呕的世界啊，善人不食好果，恶人却能笑到最后，神还真是无情不是吗？让肮脏苟且偷生。”他神色一变：“而如果我是神的话就绝对不会如此！我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毁灭现在的才行——毁灭这个让我觉得恶心的世界。”
哇。
这、这么厉害的吗？
简直像在说：为了给你纯净的新生，我要把现在的你杀死一样。
“即使是现在，白兰你也依旧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我担忧地看着他。“哪怕去过那么多有趣的地方，也仍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吗？无聊到，不存在也好。”
“这个世界有够无聊的，但小鸫很有趣，我喜欢。”他眯起眼睛，嘴唇上扬，带着情不自已的喜悦：“自从遇上了小鸫以后，似乎连这个无聊透顶的世界都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他的表情变得很快，明明上一秒还挂着甜头，突然阴沉下来道：“所以千万不要变得无趣啊……”
对这番话，我哭笑不得。
“饶了我吧，白兰。”我伸手掐了他下巴。“我可不是把这世界变得有趣的人，我只是发现了‘新奇’和‘有意思’，然后努力将它们介绍了给你，仅此而已。所以不要说这种小鸟依人的话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家伙真是幼稚透顶了。
“小鸫讨厌吗？”他垂下头，纯白色碎发挡着眉眼，说：“尝试依赖你的我。”
绝杀！
我呼吸一窒，扯过他的衣领，紧盯他的双眼，压低声音道：“你到底在瞎想什么？如果我讨厌你的话会带着你到处跑吗？会操心你的心理状态吗？会宠着你，骂你，说你是小孩子吗？别自以为是了，我泽田鸫就算喜欢多管闲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听好了，白兰·杰索——不要加那些毫无意义的前缀，无论是什么样的你，只要还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你，我就绝不会讨厌！知道了吗？”
“嗯！”他扬起脸，一瞬间笑容灿烂。
日了狗了，好闪。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拽他衣领的手更用力了。
“但这样了解我的小鸫，刚才却有一瞬间彻底乱套了呢。”他笑眯眯地继续说道，眼底藏着一抹浓浓的满足，连柔情都差点看成了真的：“明知道是陷阱，却依然纵身跳了进去的义无反顾，可真叫人心动。”
我挫败地松开了双手，瞪了他一眼。
“与其研究我，不如想想蓝染，向前辈取取经。”
他说：“好的好的！”
“你会觉得蓝染傻，为什么不觉得自己傻呢？”我深感无力。
“我听到了哦。”谁管你啊？
在走之前，我回头看了刚才蓝染离开的地方。
微妙的惆怅。
随着我的目光，白兰也望向恢复如初的天空，半响，唇齿舌尖辗转出几个音节：“立于顶端吗？”尾处带着一缕气音。
——可顶端又在哪里呢？
他现在心思未免太好猜。
是啊，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万千世界里，什么才是真正的顶端呢？
看过那么多的我也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正是因为看过太多，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顶端……
那些被称为灵异的妖怪、神明、恶魔、天使没有谁比谁高贵一说。
而天国、地狱、灵界、魔界、还有希腊和北欧那边的乱七八糟的神殿什么的更不会由谁拥有绝对主导权，大家不过是自己管好自己的领域，适当外交，和睦相处，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世界的平衡罢了。
至于人类，总觉得自己弱小又可怜，却不知道世界意志为了维护我们平庸却举足轻重的生活，把肉眼可见的世界外变得有多精彩……
除非真的强大到一定程度——谈笑间便足以颠倒世界的程度——不然擅自涉足那个错综复杂的世界，又哪里比得上在人间界好好待着快意潇洒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
有时候一旦人的世界观被碾碎再重组便会看开，卸下许多执念。
希望白兰亦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云端之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