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大[星际]》沁园园

46、错觉

　　一缕肃穆厚重的香气传来，塞巴斯蒂安忽然停下脚步，神情有些惊喜的怔然。
　　“怎么了？”奥兰多随之停下。
　　“卫······”塞巴斯蒂安深呼吸，低声喃喃，蓝眼睛隐隐有些水光，“他来了，一定是他······”
　　“嘿，你怎么了？”奥兰多被他丢了魂的样子吓到了，伸手在他面前猛晃。
　　塞巴斯蒂安猛然推开挡在面前的水泽妖精，疯了一样拔腿狂奔。
　　“塞布！”奥兰多带着两个人追在后面，但是跟不上塞巴斯蒂安的速度。
　　幸好塞巴斯蒂安没跑多远，几十米的距离后，他蓦地刹车，踉跄着跪倒在一株植物面前，怔怔望着，几秒后，失声痛哭。
　　那缕香味并不是卫铮身上常年带着的艾烟香味，只是面前这株植物散发的相似气味。
　　卫铮并没有来，塞巴斯蒂安希望落空，那样的落差让他一时难以接受，长时间以来一直被压抑的悲哀，现在爆发了。
　　水泽妖精们赶到塞巴斯蒂安身边，一时面面相觑。
　　塞巴斯蒂安给水泽妖精的印象，一向是幽默乐观的俊美青年，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女孩儿们为之疯狂的优雅坏男孩儿。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塞布，怎么了？”奥兰多慢慢蹲在塞巴斯蒂安身边，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上柔和。
　　塞巴斯蒂安擦干眼泪，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把那株植物挖出，没有伤到根须。
　　他把植物包好，放进背包，起身：“让你们看笑话了。走吧。”
　　水泽妖精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没在多提这件事，让塞巴斯蒂安自行解决。
　　回到农场，塞巴斯蒂安把植物种下去，然后坐在前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这种与艾烟十分相似的气味充满整个肺部。
　　这感觉，就像是卫铮沉默地坐在他对面，身上艾烟的香味，丝丝缕缕随着他的呼吸进入肺部。
　　塞巴斯蒂安不敢睁开眼，一睁眼，他将回到现实，现实没有卫铮，只有一株孤零零的植物。
　　“嗨，塞布，今天第一天去执法队工作，感觉如何······噢！你怎么了？”安妮吃惊地在塞巴斯蒂安身边坐下，抬手抚上塞巴斯蒂安通红的眼角。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安妮。”塞巴斯蒂安此时连一贯的笑容都懒得带上，对美丽的女孩儿也失去了兴致。
　　对于塞巴斯蒂安的冷淡，安妮显然有些吃惊，不明白塞巴斯蒂安为何突然失去了往日对女孩儿的风度。
　　“他让你不要黏在他身边，你听不懂吗？”海瑟薇怒气冲冲地走来，一把将安妮从塞巴斯蒂安身边拉开，“塞布，今天的事情我听奥兰多表哥说了······”
　　“你也走吧，海瑟薇。”塞巴斯蒂安依旧闭着眼，声音冷淡。
　　海瑟薇一怔，随后低声：“好的······那我们走了，再见，塞布。”
　　塞巴斯蒂安甚至没有回一声再见，安妮还想说什么，被海瑟薇硬拉走了。
　　俊美的青年坐在一株不起眼的植物旁，纹丝不动，如同一个优美的雕塑，金发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着耀眼的光。
　　“先生······您该吃晚饭了。”弗朗西斯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
　　塞巴斯蒂安终于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海蓝色眼睛：“弗兰斯，这是什么植物？”
　　“这是沙罗草，先生。”
　　“可以制成烟卷吗？”塞巴斯蒂安声音沉沉，轻轻拂过沙罗草的草叶。
　　“可以，先生，”弗朗西斯犹豫一下，“可是，先生，没有人会用这个制作烟卷，它很呛人，而且不能像烟草一样麻痹神经。”
　　“没关系，我只是······”塞巴斯蒂安鼻尖凑到沙罗草的叶片上，浓烈肃穆的香气冲击着感官，“喜欢这个味道。”
　　简易烟卷制作并不难，第二天，塞巴斯蒂安口袋里就装了十来根沙罗草烟。
　　这烟没有任何物理作用，只是塞巴斯蒂安需要一个心理安慰，让他感觉自己离卫铮并不是那么遥远。
　　点燃，叼上，深吸一口，塞巴斯蒂安剧烈咳嗽，弗朗西斯说的没错，沙罗草烟的确十分呛人。
　　塞巴斯蒂安咳出了眼泪，视线模糊中仿佛看见了自己少年时。
　　“嘿，卫，你在做什么？”塞巴斯蒂安好奇地伸过脑袋，从卫铮身后凑带他肩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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