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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旅途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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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和杀生丸聊过以后,两个人相处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疏离了,很多时候时守帮杀生丸顺毛,杀生丸也不再会说什么,只是依旧懒得搭理她。
「你们关系变好啦?」狸追即使变成人类模样,也喜欢赖在时守怀里让她抱着。
「没有……吧。」时守回答的也不是很肯定。
「我觉得那家伙现在至少把你放在眼里了。」
「难道之前我都没在他眼里吗?」时守有些沮丧。
「这又没什么。」狸追挥了挥手:「我不知道多努力才让他把我放在他眼里类。」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她问。
「我们两家算是宿敌,你听说过吗,很早以前我们两家就经常大战,直到杀生丸的父亲斗牙王打败了我父亲,战争才平息。」
「听说过。」时守想了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在剧场版有交代?总之她也记不太清了。
「他的血统很好,父亲是斗牙王,母亲也是有高贵血统的犬妖,所以他出生的时候整个西国乃至妖界都是很轰动的,因为他的无论哪方面都很好。」狸追回忆起当年,眼神有些悻悻然。
时守懂他的意思,别人的起跑线是起点,而杀生丸的起跑线简直就是别人的终点了。
「你是没看过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啊。」他感叹。
时守忍住笑,摸了摸他的头:「能想象,他这样的出生,难免的啊。」
「你能再说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吗,我很好奇诶。」时守接着问。
「我比他大一点,那时候经常听到别人提起他,觉得很不服气,就跑去找他打架了,但是他一直没怎么搭理我,直到我显示出了比他强大的力量以后,他才正眼看我。」
「诶,怎么显示?」
「他打不过的妖怪,我就去挑战,然后打败对方。」狸追骄傲的挺着胸膛,表示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就这样……?」
「当然啊,他的兴趣爱好是追求强大的东西啊。」
杀生丸小时候还真是意外的单纯好懂啊。
「好像……也是……」时守皱着眉头:「因为我实力很弱,所以他才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实力很弱没错。」他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我们妖怪虽然不喜欢人类,也不怎么认可半妖,但是我们还是会尊敬高尚品格的人,我觉得你至少在毅力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而且你的性格还不错,我不会讨厌你。」
「是吗,谢谢你。」
「和杀生丸认识也有快四百年了打打闹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快呢。」
「那……你比较厉害还是他比较强?」虽然觉得这个问题不该问,但是时守还是问了。
狸追思索片刻,笑着说:「他比较强。」
「为什么?」没想到狸追会这么爽快的回答这个问题。
「我和他不一样,我喜欢女人,应该是说,我非常喜欢女人,所以即使同样的能力和资质,我也没有他强。因为我会分心,但是他不会。」狸追解释道。
「恩……」时守沉吟片刻:「我懂,因为我也喜欢男人。」
「同道中人啊。」狸追意味不明的笑了。
「哪里哪里,我和你肯定有不一样的……」时守连忙挥挥手。
「但是吧,我认为要是有想要守护的人,反而会变得更厉害哦,不信你问杀生丸。」时守指的当然是小玲。
「真的假的,问他?」
时守点点头!
「话说你们在妖怪的年龄里算起来,还挺小的吧?」时守问。
「也成年了啊。」
「那……你有妻子吗?」时守还是没有忘记怀里的小孩其实是个男人这件事情。
「没有啊,如果你想嫁给我,我会好好考虑一下哦。」
「能被这么厉害的狸追大人看上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啊哈哈哈。」时守被逗笑了,忍不住掐了掐狸追粉嘟嘟的小脸蛋。
「你这次真的笑了诶。」
「我哪次不是真的笑。」时守反问。
「杀生丸说的,他说的你笑容很虚假。」
「……恩?」时守有些意外,这句话居然会是杀生丸说的,而且还会说的这么直白。
「我哪里虚假了啊。」她有些不甘心的掩饰着。
狸追想了想,然后跳下来,站在时守面前,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应该是这样的笑容吧。」他说:「你的笑容和我的不一样哦。」
「杀生丸说,他见过人类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类的笑容可以这么美丽和温暖。
「是一个叫做小玲的小女孩吗?」时守马上就想到了唯一可能的人。
「是,我见过她,一个普通人类的女孩,确实很喜欢笑,笑起来特别可爱好看。」
「啊,那是。」时守知道这是她的优点,天真又善解人意,所以她能被杀生丸接受,也能接受杀生丸。
「其实我觉得你的性格和她有点像诶,有次我问杀生丸,小玲长大以后会不会像你。」
「杀生丸才说,如果像你就太可怜了,你的笑容很虚假,根本不是真的快乐,或者说,离真的快乐总是还差一点。」狸追回想起杀生丸那天说话的语气,平淡的像在说天气一样,没有一丝的怜悯。
「他绝对不会让小玲露出这样的表情,不会让她悲伤。」
狸追说完,就看到时守脸上挂着的笑僵硬了起来,下一秒仿佛想哭,但是很快又恢复起了温柔的笑脸。
「是啊 ,像我就太可怜了,杀生丸说的没错。」时守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可是这就是我的人生啊,如果我还不笑,不是更可怜吗?」
「小玲是幸福的,她的性格很好,也应该有这样的幸福,就是因为她接受杀生丸,所以杀生丸也能接受她,这都是相互的。」时守招了招手,叫狸追靠近点,然后抱住了他,她把脸靠在他的肩上,散落下来的长发挡住了表情。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哭,狸追显得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最后只好学着记忆里母亲安慰自己的姿势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才会死了啊,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遭遇这一些事情啊!我也想要开开心心的生活,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啊。」
时守突然的情绪爆发让狸追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这么说来小玲也很不幸不是吗,如果不是遇到了杀生丸,她说不定早就成了野兽的美餐了啊。而且现在的你不是也挺好的吗,干嘛把自己摆在悲剧女主角的位置上啊。」狸追想到什么说什么,无心的直白。
听到这句话的时守突然禁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也挺幸福的啊,遇到了赤鬼和首无,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很满足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我这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时守才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哭腔,在狸追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直接问出来呗。」
「好,下次问看看好了。」她微微点点头:「……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累哦。」
「那就依靠他们就好啦。」狸追说得理所应当。
「可是我的目标是成为他们的依靠啊,可是我太弱了……」时守起身,露出红彤彤的脸来,眼角果然挂着泪水,鼻子也红红的。
「狸追你说的很对,虽然我没办法让自己的心态完完全全的变得非常好非常开心,但是确实不应该把自己放在悲剧女主角的位置上自怨自艾。」
「现在我身上有责任,有工作,身边还有朋友,未来还有希望,所以我要努力变得更强大才行!」
「杀生丸那么厉害强大的人,才有办法说不想让小玲伤心痛苦,我也想要总有一天,可以说,我不想我在乎的人受伤。」
狸追看着眼前这个眼眶红红,但是已经没有在哭的女生,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像是他守护自己部下的时候,那种感觉。
赤鬼和首无昨天在幽境里受了伤,现在正在屋子里接受杏子的治疗,也难免今天时守的情绪会不太稳定。本来狸追还想过来安慰一下他,没想到弄巧成拙,居然把女孩子弄哭了。不过好在现在时守已经想通了不少。
远在湖边的杀生丸当然听得到这边的对话啊,但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真的让狸追很无奈,明明在讨论他的事情诶。不过狸追想想也是,杀生丸在这里面对这样的时守还能说什么,根本就一句话都不会表示,要是说了什么话,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温柔的言语。
狸追是完全不晓得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前赴后继的喜欢上他。
化悲愤为力量,时守忽然站起身,向狸追发出挑战。
「我可以和你打打看吗?」她说。
「可以啊,我可不会留情哦。」狸追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好战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啊,而且找点事情总比呆坐着忧伤好。
于是狸追的日常也没那么无聊了,一开始只是和时守打近身战,他发现这家伙格斗技术还不赖诶,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而已。加上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五感变得更加灵敏,连速度也比人类快了很多,狸追总算是稍微享受到了战斗的乐趣。
时守现在的箭术也越来越娴熟,运用灵力的方发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平时除了去幽境意外,也会和狸追在平原里你追我打斗得不亦说乎,不分上下。
也有邀请过杀生丸切磋一番,但是杀生丸直接拒绝了。
弱者是悲哀的,时守一句话也没说,她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被对方认可的。
邪见啊邪见,时守无比的怀念邪见这个角色啊,有他在至少还有人可以拌拌嘴,吐槽一下什么的,不然这里的全是那种高冷的角色,有点无聊啊。为什么以前我会觉的他吵啊,果然是年少无知……
大概就这么生活了半年以后,彼此也都熟悉了,终于有天杏子婆婆跟她说,你们可以离开了。
虽然想着要死守到杏子婆婆去世的那天才走,但是既然这里的主人都下逐客令了,时守也不可能永远不上岗,永远逃避吧,再说她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向往的。
「但是,杀生丸他们怎么办啊?」出发的时候,时守还是忍不住向杏子婆婆询问到。
「像我一直跟你说的那样,既来之……」
「则安之是吧……」时守接下她的话,举手表示投降。
杏子婆婆就像是职场上的那些上司一样,总是话说的很满很自然,然后要你自己去领悟……
时守和首无的换洗衣物等东西装成了一个包裹,由魁梧强壮的赤鬼背着。临走前,时守剪断了齐腰长发,然后在湖边挖了个坑,把它和自己刚来时穿的衣物都一起埋在里面。
她怕自己随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提前给自己竖了个墓碑。
杏子婆婆拿起梳子,温柔的替她梳了梳头,虽然只有到肩,但是她还是帮时守用一条红色缎带替她扎了起来。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的时候,杏子站在院子里,笑了笑,至始至终什么话也没说。
旅途开始了。
徒步至少要走七天才能离开这个森林,他们最远接近过边界。赤鬼和首无曾经离开过这个地方,这点至少让在场的人都稍微安心点。
前路凶险,每个人都绷劲了弦。
「如果遇到非常危险的境地,你们就先跑,我断后。」走在赤鬼和首无中间的时守忽然说:「反正我不容易死,你们的生命却只有一条,受到威胁的时候千万保住自己在说。」
「说什么傻话。」首无哼了一声,拍了拍时守的肩膀,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一直沉默的赤鬼淡淡的开口。
「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生气……」
「但是你会伤心吧,被抛下。」首无平时对她很严厉,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往往都是很温柔的,她也懂他。
「生命比较重要,所以别怕我伤心。」时守却很坚持。
「我也只有死不了这个优点了。」
「只是不容易死,又不是死不了。」首无握住她的手,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她有点吓到。
「受伤,很痛吧。」她的手是温热的,和自己的不同,首无小心翼翼的去感受这份久违的温暖。
「你想保护我们的心,我们感受得到,我们又怎么忍心让你受伤。」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虽然这时候才问似乎有些太晚了,但是时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们把自己当成学生,但是渐渐也感受到了他们对她的严厉是因为出于关心,还有处处的容忍和宠溺,像是朋友,更像是哥哥一般。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首无勾起嘴角,笑容灿烂。
「也是,我在迷惘什么哦。」时守用空余的一只手拍了拍脑袋,然后另一只回握住首无那只冰凉的手,然后走向前,拉住了赤鬼的胳膊。
「我会,努力保护你哒!」她说。
「他们以为是在郊游哦,那么其乐融融,没有一点紧张感。」狸追依旧是一副小正太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怀里抱着丁点大的杀生丸,忍不住吐槽:「明明关系就很好,现在还在肉麻。」
「还有那个首无也是,冷淡的要死,却只对那个时守态度比较好。」
杀生丸懒得接话。
「我问时守,首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猜时守怎么说?」狸追刻意卖了个关子,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杀生丸,这个方法根本没用。
「她居然笑着跟我说,你以为这是小说情节啊,所有男人都会爱上她,不过她也巴不得这样最好,因为这样你就爱上她啦。」狸追这里指的当然是杀生丸啦。
「那你会不会爱上她?」谁知杀生丸居然反问。
狸追想了想,摇了摇头。
「所以她说的没错,这不是小说。」杀生丸淡淡的总结。
「什么鬼啊,干嘛又扯到我身上。」狸追不满的说「不过蛮神奇的,首无和赤鬼都对她挺好的。」
「这就是人类。」杀生丸说。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一样,而且他们都不是人类了。」狸追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那个巫女。」杀生丸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小憩的样子,狸追恨不得把他丢在地上。
森林周围很安宁,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杀生丸不知不觉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玲的时候,也是在一个森林里……其实,真的是会被一个人给改变的吧。
他对赤鬼和首无脸上的表情感到很熟悉,就像看到自己一样。
这世界还真是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所谓绝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