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66、第十一章

　　云千觅喝得比马季还要猛，一眨眼的功夫就喝了三罐，怎么都按不住，她的小脸立马变得红彤彤的，看得马季都有点着急了：“够了，够了，别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虽然我是说过一起醉，可我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我才没醉呢！”云千觅眨眨眼睛，神智依旧清醒，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有时候我也想醉，但是这个脑子却一直都十分清醒，现在也是一样。”
　　马季闻言撇撇嘴，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的。
　　“你不信？”云千觅突然瞪大眼睛，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好，为了证明我的脑袋清醒没有醉，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都拉着人讲故事了，还说没醉呢。”马季低声嘟囔一声。
　　“嘘！别吵，听我说！”云千觅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马季连忙配合地竖起耳朵倾听：“好好好，你说，我在听呢。”
　　“你知道吗？我奶奶是一个普通村姑，我爷爷也是个有名的降魔师，有一次他是在降伏一只魔的时候不小心受伤昏迷，无意中被路过的奶奶救了，然后他们就一见钟情了。是不是很浪漫？可我爷爷担心我奶奶跟着他会受到伤害，于是不辞而别。你猜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啦？”马季不禁感兴趣了，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云千觅想起爷爷跟她提起的往事，不觉笑了：“我奶奶知道我爷爷的身份之后，不仅一点都不害怕，还找了一个道士买下所有的灵符和法宝，一路追着我爷爷跑，没想到她真的遇到了恶鬼，可她被道士骗了，身上的东西都没用，幸好我爷爷及时赶到救了她。
　　原本我爷爷以为经此一役后，我奶奶就会知难而退，不曾想她的胆子真大，居然跟我爷爷说，他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为免断了云家的子嗣传承，逼着我爷爷跟她拜堂成亲入洞房。”
　　马季惊得眼睛像铜铃般大，满脸不可思议：“你奶奶这么大胆？”
　　“不大胆怎么会嫁给我爷爷，还生下我爸爸呢？”云千觅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脖子上的玉吊坠，“爷爷说过，奶奶到死都不后悔嫁给他，她对爷爷和爸爸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爷爷，生下爸爸。”
　　马季心下感慨：“你奶奶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你爷爷也是。”
　　“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畏首畏尾？”云千觅挪揄地看着他，马季脸色一变，他知道她是指他和庄芷若。
　　“算我多嘴问一句，你奶奶是怎么死的？”马季直直地盯着她。
　　这下轮到云千觅微微一顿，失笑摇摇头：“你倒是挺聪明，一下子就问到重点了。”
　　云千觅说完沉默几秒，缓缓才开口：“当时我爸爸才八岁，爷爷外出降魔，奶奶就带着爸爸回到娘家，结果在半路上就被妖魔袭击，奶奶为了保护爸爸，死了。”
　　马季的眼神再次暗淡下来，云千觅觉得自己这个故事讲得不大好，然而这个故事的本身就是这么沉重，忍不住又灌了一罐啤酒：“爷爷因为奶奶的死难过了好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为了我爸爸振作起来，抚养他长大。”
　　“那你爸爸呢？”马季经常听云千觅提起她的爷爷，却很少听她提及自己的父母。
　　云千觅的脸越发红了，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听了马季的话，猛地一拍桌子：“死了！我爸，我妈，我奶奶，都死了！老天爷，你是不是不捉弄我就不高兴？为什么不肯让我享受一次完整的天伦之乐？为什么？”

　　马季冷不丁地被她吓了一跳，眼看云千觅越来越激动，差点连上天都骂了，赶紧埋单拉着她走人：“好了，你真的醉了，我们快回去吧！”
　　“我不走！我还要继续喝！”云千觅使劲挣扎地不肯走。
　　幸好现在是深夜，整个大排档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老板听到他们这边发出的声响伸头看了一眼，便习以为常地继续干自己的活。
　　云千觅很少这般放纵自己喝这么多酒，她说的话也并非酒后的疯言疯语，而是一直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心底话，她只不过是到三千世界当个过客，游历一番，为何要让她的挫折和磨难一世比一世多？她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云千觅用手直指上空，放声大吼一声，像是疯怔了一般。
　　马季赶紧拉下她的手指，柔声劝道：“你没做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带着你一起喝酒的！乖，别闹了！”他知道云千觅的父母已逝，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如今见她这般失仪，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一股怜惜之情，竟然开始有些替她心疼。
　　“小伙子，你看你女朋友都醉成什么样子了，快点带她回家吧！”大排档老板好心提醒道。
　　“她不是我……”马季想要解释云千觅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可老板早已转身收拾东西，压根没有搭理他，他也就懒得解释了，反而有些头疼地看着醉醺醺的云千觅，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走到路边伸手招车。

　　“小马？”一辆出租车缓缓在马季面前停下。
　　马季定睛一看，原来是跟他认识多年在同一个车队里的老同事和老朋友陆嘉一。
　　陆嘉一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好奇地望了马季肩上的云千觅一眼，很是意外又有些诧异，坏笑道：“行啊，小马，你从哪里捡到这么一个大美女？”
　　“捡你的大头鬼！她是我的朋友，不小心喝多了！”马季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还愣在干嘛，赶紧开车门啊！”
　　陆嘉一偷笑着下车替他打开车门，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马季温柔地将云千觅放到后座上，还细心地系上安全带，自己也坐到她旁边，转头看见陆嘉一还在盯着他莫名傻笑，忙提醒道：“你看着我笑什么？赶紧开车啊！”
　　“你都还没说去哪里呢？”陆嘉一不慌不忙地回到车上。
　　“回我家。”
　　陆嘉一闻言眼睛瞬间一亮，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小马，你可真行啊！进展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跟庄医生没戏，你会很伤心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另一个啦！”
　　马季赶紧看了一眼云千觅，见她已经闭上双眼睡着了，似乎并没有听到陆嘉一的话，这才转头瞪了陆嘉一的后背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她是我的朋友，刚来香港不久，现在住在有为的房子里。”
　　“哟，这不是更好吗？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觉得这个妹妹长得不错，可不比庄医生差，你可以考虑一下呀！”陆嘉一笑嘻嘻道。
　　马季听到他提起庄芷若，心里不觉泛起一阵烦闷，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没有搭理陆嘉一。
　　突然感觉右侧肩膀上一重，向右低头一看，云千觅的脑袋正靠在他的右肩上，马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仍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陆嘉一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感到莫名的和谐，善意地笑了笑。

　　云千觅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撕裂成了两半，疼得十分厉害，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使劲摇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渐渐回想起昨夜她陪马季喝酒，结果自己却喝多了。
　　用手猛地捶了捶脑袋，云千觅还是觉得很难受，她很讨厌这种宿醉后的感觉。掀开被子起身走出房间，却看见马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云千觅微微一顿，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小马，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干嘛不回家？”
　　马季迷迷糊糊地醒了，张开双眼，云千觅的脸庞突然放大了在自己面前，差点吓到自己，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你都不知道自己昨夜醉成了什么样子，我怕你回来下半夜发酒疯没人知道，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眯一会儿，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也能第一时间帮忙嘛！”
　　云千觅有些尴尬地整理一下鬓边的乱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呵呵，那个，我喝醉了之后，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拉着我讲故事算不算？”
　　“我讲了什么？”云千觅已经不大记得起来她说过什么了。
　　马季张了张嘴，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勾起她的伤心回忆了，随即摇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你那些降魔伏妖的故事咯！”
　　“真的吗？”云千觅使劲回想，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马季见状灵机一动，忙问：“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云千觅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答应了收我为徒，教我法术？”马季扬起招牌的憨笑，满脸真诚。
　　“我答应了？”云千觅满眼难以置信，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马季连连点头，脸不红气不喘：“真的，真的！你说看在我这么有天赋又有诚意的份上，决定破例收我为徒，你亲口答应的！”
　　云千觅望着他眼里流动着真挚而期待的光彩，令人难以拒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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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没有酒后那啥有点小失望呢，不过小马是个正人君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