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5、第四章

　　“够了，你们一直盯着我干嘛？”从商场回当铺的路上，林发被自家妹妹和高如珠姐妹盯着心里直发毛，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她们盯出了几个窟窿。
　　云千觅只身修炼多年，性格冷淡，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如今到这新的世界就如同一张白纸，她所学所思都是从身边最亲近的人处学来，所幸林发父子都是善良正直之人，云千觅亦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她才没有学歪。
　　不过云千觅深知尘世俗事纷扰，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努力将自己融入其中，才能体会到师父让她历练的用意。
　　此番见到林发的举动，云千觅实在不解：平时他是最吝啬的，大家都说他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居然舍得花钱买东西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个偷他钱包的小偷？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说的以德报怨？难道他就不怕被人骗了？
　　高如珠姐妹倒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觉得林发口硬心软，忍不住调侃道：“发达哥，你头顶上有好大的光环啊！”
　　林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想笑就笑，别给我戴高帽！”
　　“我们哪敢笑话你呀？”高如珠见识到林发的善举，对他大为改观：“没想到你平时那么爱占小便宜，内里还是挺善良的嘛。不过，你就不怕那个小偷是装可怜骗你的？”
　　高如珠问出了云千觅的心里话，不禁认真侧耳倾听。
　　林发挺直腰板：“哼，我发达仔不知道多精明呢，怎么会被他一两句话就骗到？你也看到他全身瘦到只剩几两肉，又小又弱，要是有家人怎么搞成这样子？再说了，我只是送他几袋面包和牛奶，又不值什么钱，举手之劳而已。
　　如果他是骗人的，大不了就损失点面包和牛奶，但如果他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惨，那我就是做了好事，可以积点阴德，文叔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这些小辈要乐于助人吗？”
　　“那倒是。”高如珠赞同地点点头，“乐于助人是美德，我们不可以因为担心被人骗就不去帮人了，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一点，至于那些坏人，等我长大了，我要当警察把他们通通抓了！”
　　高如珠拍着胸口的豪言壮语逗笑了在场的人，云千觅也笑了，心头倍暖。
　　人心虽难测，但心存善念总是没错的。

　　四个人说说笑笑间回到当铺，一进到里面高如宝就忙不迭向高义文献宝似的讲了自己买了什么东西，高义文一直笑嘻嘻地听着，没有半丝不耐烦。
　　高如珠和云千觅一边听着高如宝咋咋呼呼的声音，一边收拾整理着买来的东西，高如珠无意间看了云千觅的校服一眼，突然发现了什么：“咦，千千，你的校牌呢？”
　　云千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好像真的不见了。
　　今天是星期五，恰好下午学校搞活动提早放学，于是高如珠姐妹才趁机约他们兄妹去逛街，云千觅记得她没有把校牌摘下，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掉的。
　　“算啦，那个是千千的旧校牌，已经戴了很久，扣针本来就有点坏了，丢了就丢了吧，她还有一个新的。”林发帮忙找了几圈都没找到，估计是在逛街的时候掉了，应该是没可能再找到。
　　云千觅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还有一个新的呢。

　　到了礼拜一的时候，云千觅戴着新的校牌上学去了。
　　她和林发还有高如珠姐妹都是读的同一家中学，高如宝今年上中二，云千觅是中三，高如珠读中五，林发却是中七最后一年，很快就要参加会考，准备考大学。
　　以前上学都是由林发骑自行车送妹妹一起去，不过最近他的课程比较紧，要比平时早到学校，所以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公交车上学。
　　云千觅走近学校门口，忽然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环视四周一圈，可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心中疑虑，却没有太放在心上，继续走进学校。
　　走到教学楼门口，看到很多学生围在公告栏面前，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千千姐姐！”高如宝从人群里挤出来，一见到云千觅就兴奋地朝她招手，快步向她走去。
　　云千觅难得向她微笑点点头，高如宝受宠若惊地摸摸自己的小脸，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千千姐姐居然对我笑了耶！”
　　“如宝，你在看什么？”
　　高如宝赶紧回过神来：“哦，就是这次期中考试各年级的成绩排行榜呀！千千姐姐，这次多亏你替我补习，我考了年级第八十七名，二姐进了她全年级的前五十，哦，对了，发达哥好像也考得不错！不过呀，考得最好的还是你，千千姐姐，你还是全级第一，好厉害！”
　　云千觅见她如此激动，也跟着乐了，心血来潮想逗逗她：“嗯，那你知道第二是谁吗？”
　　“管他是谁呢！人人都只会记得第一，谁还会理第二名呀？”高如宝傲娇地抬起头，好像考第一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一个男生经过她们身边，恰好听到她们的对话，突然停了下来，神色莫名道：“是我。”
　　高如宝和云千觅不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说话的男生，却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男生见她们都不说话，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就是那个考第二的人，我叫司徒舜。”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跟小女生计较呢？司徒舜懊恼极了，黑着脸转身走人。
　　高如宝看着司徒舜离开的背影，久久缓不过神来，良久才开口：“千千姐姐，他不就是前几天那个小偷吗？”
　　云千觅早就反应过来了，似乎觉察到什么，摇摇头：“不，不是他。”
　　“可他们两个长得好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高如宝不禁感慨：“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吗？”

　　高如宝的好奇心极强，忍不住到处八卦方才那个男生，课间小息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拉着高如珠和云千觅说悄悄话：“我已经问过了，考第二那个男生叫司徒舜，是千千姐姐隔壁班的同学。听说司徒舜成绩不错，可是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是个独行侠。”
　　高如珠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也不觉好奇起来：“司徒舜真的跟那个小偷长得一模一样？”
　　“嗯嗯！”高如宝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头，“不信你问千千姐姐。”
　　云千觅配合地点点头：“样貌十分相似，不过身形不同，是两个人。”
　　“那会不会是失散的孪生兄弟？”高如珠忍不住猜测道。
　　高如宝是家中老幺，被宠得无所顾忌，十分胆大：“我们不要在这里猜来猜去啦，干脆直接去问他好了！”
　　高如珠有些迟疑：“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高如宝无所谓地努努嘴，“问问又不会把他怎样。二姐，我就不相信你会不好奇！”
　　呃......高如珠犹豫几秒，弱弱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如宝瞬间笑逐颜开：“太好啦，那我们一下课就去校门口堵住他问问！”
　　云千觅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更没有附和，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还是被高如宝姐妹一左一右夹着走到校门口。
　　走出校门，云千觅又感到被人盯上，跟早上上学时的感觉一样，她可以肯定这不是错觉，确实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不觉心生警惕。
　　云千觅在不着痕迹地环视周围的同时，高如珠和高如宝正仔细盯着走出校门的每个学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司徒舜。
　　“三妹，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呀！”高如珠等了许久，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
　　“哎呀，再等等吧！”高如宝找不到人，也同样心生烦躁，突然眼前一亮，喜道：“出来啦！”
　　高如宝当即拉着高如珠冲到司徒舜的面前，开门见山问道：“司徒学长，你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兄弟？”
　　司徒舜微微一愣，只觉莫名其妙，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冷道：“我是独子。”
　　“真的假的？”高如宝脱口而出。
　　司徒舜眉头一皱，似是不耐：“我没有必要骗你，也与你无关。”说完双手插进裤袋要走，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云千觅：“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们前几天看见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好奇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认识。”高如宝心直口快，抢着答道。
　　“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跟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为这种事情来烦我。”司徒舜抬腿就走。
　　高如宝对他的冷漠大为不满，声音也高了八度，对着他的后背扬声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跟你长得一样，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司徒舜脚步一顿，他并不是因为听到高如宝的话才停下来，而是看见来接自己放学的父母，他们显然也听见了高如宝的话，脸上却不约而同流露出难以置信，随即激动地朝他走来。
　　司徒夫妇直接越过儿子，直径走到云千觅她们面前，激动地抓住高如宝的肩膀，连声音都颤抖了：“小妹妹，你真的见到跟我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吗？真的吗？”
　　高如宝冷不丁地吓了一跳，高如珠忙挣脱司徒夫妇的手，将妹妹挡在自己的身后，云千觅见状也挺身上前，与高如珠并排站在一起，将高如宝护在身后。
　　“我......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清楚而已！”司徒太太忙摆手解释。
　　司徒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想不通他的父母为何会如此反常，难不成他真的有个孪生兄弟？
　　司徒强自知他们失态了，很是不好意思：“是啊，你们不用怕，我们只是有事想问个清楚，你们真的见到跟我的阿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云千觅和高如珠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可能比她们想象中的还不简单，便诚实地点点头。
　　“没错，前几天我们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跟我们年纪相仿的小偷，他跟司徒同学确实长得十分相像。”
　　“小偷？”司徒太太捂住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司徒舜赶紧扶住母亲，他大约能够猜到父母对自己隐瞒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云千觅她们：“那个人在哪里？”
　　高如珠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啊。”
　　“那你们是在哪里遇到他的......”司徒太太缓过神来，忙拉着高如珠和高如宝仔细询问。
　　云千觅默默后退两步，还不忘寻找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人。
　　司徒舜见到云千觅的异样，不觉留意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环视周围，忽然心中产生一股奇怪的感应，引着他看向学校门口对面的某个街角。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他的面前，司徒舜彻底愣住了，云千觅敏锐地看过去，对面的那个男孩也愣住了，手上的校牌滑落在地上。
　　“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