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32、第五章

　　接龙集团的总部设在猛龙工业大厦，整幢大厦都是龙家的产业，接龙员工每天上班之前都会到大厦里的一家名叫“初恋Cafe”的冰室里吃早餐、聊八卦，交流工作心得，热闹非凡。
　　这天早上，初恋Cafe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长得普通，却满身名牌光鲜亮丽，女的虽然打扮相对低调朴素，但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衣着同样是价格不菲，最吸引众人眼球的是那女的气质出众，长相冷艳，令一众男员工惊艳不已，连早餐也忘了吃，视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初恋Cafe的老板是龙敢威的亲弟弟，龙敢佳早年为爱拒绝家族联姻，几乎与父亲脱离关系，关系闹得很僵。直到龙敢威的父亲去世，兄弟二人的关系才渐渐缓和，如今龙敢佳在龙家的地盘经营着一家冰室，生活得十分平静而满足。
　　云千觅跟龙敢佳的感情一般，两人只有在家族聚会的时候偶尔说说话，平时并无来往。不过龙敢佳对这个侄女的印象倒是不错，难得见面，便打算大方一回，走到他们那一桌旁边，笑嘻嘻道：“小米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佳叔请你吃这里最有名的早餐A，顺便再多送一份火腿双蛋治。”
　　“好啊！”没等云千觅道谢，顾成曦倒抢先插话：“那我呢？”
　　龙敢佳从未见过顾成曦，不觉奇怪：“你是哪位？难道是小米的男朋友？”
　　顾成曦摆摆手：“把男字去掉，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听说佳叔你这里的黑咖啡不错，专程让小米带我上来试一下。”
　　“好，既然是小米的朋友，那我就给你打个七折！一杯黑咖啡对吧？还需要什么吗？”
　　顾成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麻烦你快点啊，我们很忙的！”龙敢佳无视他充满抗议的眼神，只顾催促他点单。
　　“早餐A，谢谢！”顾成曦不情不愿道，转头低声向云千觅抱怨：“你这个叔叔也太小气了！”
　　云千觅不禁好笑：“亲戚一场，免单很正常。但你是外人，佳叔是出了名的吝啬，他能给你打七折就很不错啦！”
　　顾成曦两眼一白：“早知道我就在家里吃完早餐再出来，我女朋友的厨艺一流，比这里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还以为来接龙谈生意会有优待呢，结果还是要自己掏钱包。”
　　“你令我想起一句话。”云千觅莞尔一笑。
　　“什么话？”
　　“越有钱越吝啬。”以前的顾成曦喝一瓶矿泉水都要上万元，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可自从他体验过创业的艰辛之后，花每一分钱都要仔仔细细，绝不乱花一分冤枉钱。云千觅觉得他越发像只铁公鸡了，幸好他只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还是挺大方舍得的。
　　顾成曦不以为然：“我这不叫吝啬，而是精打细算，M&T还有上百个员工等着我们养呢，不省着点怎么办？况且接下来我们还要跟接龙合作，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跟曹总买下那块地，接龙只是出钱，他们才是占了大便宜，我吃他们一个免费早餐怎么啦？”
　　云千觅有些受不住他的碎碎念，忙道：“好啦，我把火腿双蛋治送给你，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顾成曦傲娇地哼哼鼻子。

　　不远处的接龙员工一直默默在关注着他们的举动，突然一个像是高层的男员工轻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招呼身边的同事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我想我猜到那边的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了。”
　　“是谁？谁呀？”八卦的同事们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我记得有一次跟小龙先生去见客，偶遇过那个男人，小龙先生还跟他打招呼，称呼他为大云总，后来小龙先生还透露那个人是我们百货公司的大客户，他们公司的产品非常畅销，很受女士们欢迎，还经常会断货。”
　　“那是什么意思？到底他是谁？”
　　男员工有些鄙夷地看了同事一眼：“这你都猜不出来？我们公司最受女人欢迎的产品是什么？”
　　“化妆品！”一个女员工率先明白过来，“商场那边最热销最抢手的就是M&T的化妆品，经常供不应求，我和妹妹也用这家的美妆和护肤品，真的很好用！”
　　“所以啊，我们大家都知道M&T的老板是一对姓云的兄妹，他们很少接受杂志报纸的采访，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尤其是妹妹小云总，听说M&T所有的产品都是由她带领团队研究开发的，还拿了不少国际专利，为人处事低调又神秘。”
　　“难道他们就是M&T的老板？大云总和小云总？真的假的啊？”
　　“我还收到独家消息，曹总和曾超人不知道为什么闹掰了，两个人取消了新的地产项目合作，曹总一气之下还将辛辛苦苦投回来的地皮卖给了M&T，听讲大龙先生有意想跟M&T合作，从中分一杯羹呢。”
　　“昨天大小姐也有叫我们市场部将公司这几年的项目资料整理好，说今天见客要用，说不定就是因为要和M&T合作呢。”
　　“我看着像呢，你看连佳叔都上去跟他们套近乎，他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喂，其实我比较好奇为什么曹总肯卖地给M&T啊，他们公司向来都只做化妆品生意，好端端怎么会买地呢？”
　　“切，管他呢，又不关我们的事！不过M&T的小云总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换作我是曹总，不要说区区一块地皮，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呢！”
　　“咦，你真坏呢！”
　　“嘻嘻......”

　　“你们在乱说什么？”突然一个熟悉而霸气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众人虎躯一震，浑身紧绷，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各占一排，毕恭毕敬地向来人鞠躬问好：“大小姐，早安！”
　　龙力莲黑着脸扫了他们一眼，搞得他们心里紧张地砰砰跳：“你们是不是太清闲啦，现在几点啦？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聊八卦？公司请你们回来是让你们嚼舌根的吗？”
　　“对不起，大小姐，我们下次不会了。”
　　“是呀，我们吃完了，马上回办公室干活！”
　　龙力莲用力哼了一声：“赶紧给我滚回去！”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结账走人。
　　云千觅远远看着龙力莲大显神威，不禁觉得既熟悉又亲切，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顾成曦才没有空理会外面发生的事情，他饿得不停狼吞虎咽，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A都还没觉得饱，正伸手准备拿起云千觅面前那盘火腿双蛋治，只听见一声呵斥：“前面那桌卷发戴眼镜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国籍猥琐男子，你马上给我缩回你的咸猪手！”
　　“你在说我吗？”顾成曦伸在空中的手一抖，莫名所以地左顾右盼，怀疑地用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哪里猥琐啦？”
　　“你从头到脚有哪里不猥琐？”龙力莲大步走上前，毫不客气指着桌上的那盘火腿双蛋治：“这份蛋治是我特意让佳叔送给她吃的，里面还多加了一个蛋，这是龙家人的福利，你不是姓龙，所以没得吃！”
　　“你们真是......”顾成曦被气到无语了，赌气将那个火腿双蛋、不，三蛋三文治扒开，挑出其中一个荷包蛋，三两口将剩下的全吃光，故意挑衅地看着她。
　　“我岂有此理！你......”龙力莲正要破口大骂，云千觅连忙拦住她，劝道：“算了，我已经吃饱了。”
　　龙力莲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他当着我的面都敢占你便宜，我看你平时可没少被他骗了！”
　　“我看你平日里也没少欺负我们小米，真是五十步笑百步。”顾成曦不禁嘲笑道。
　　云千觅不禁又开始头疼了，原本以为搬出龙家就可以结束那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争吵当中，不曾想龙力莲和顾成曦居然不咬弦，顾成曦看不惯龙力莲仗着长姐的身份训诫云千觅，龙力莲也看不顺顾成曦在她面前以云千觅的哥哥自居摆谱，除了公事上的合作，两人私底下一见面几乎都会掐起来。
　　“好啦，差不多到约好的时间了，快走吧。”云千觅靠近龙力莲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Icy刚才给我传了简讯，爸爸正在办公室等我们呢。”
　　龙力莲这才肯罢休，转而叮嘱秘书给龙敢威外卖早餐带上去，自己先走一步回办公室取资料。
　　云千觅微微松口气，顾成曦望着龙力莲趾高气昂离开的嚣张背影，很是不屑：“要不是这个龙力莲还有几分才干，我才不同意跟接龙合作呢。”
　　“本来复生集团才是首选，谁让你赌气不肯合作。”云千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顾成曦临时反悔，她不得已才跟接龙合作。
　　以M&T的财力买下旺地已经有些吃力，若是不尽快再找个实力雄厚的合作伙伴，根本完成不了这个商业大楼的项目，经过他们的精挑细选，能够有实力的公司也就只有复生集团、接龙集团和还有曹总和曾超人的公司。可是曹总和曾超人因为某些私事闹得很不愉快，甩手不肯再碰这个项目，其他公司又没有这样的实力，也只能剩下复生和接龙两个选择了。
　　“那个老头子居然在我姐姐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没用，还说我一辈子都要靠他，我就偏偏不跟复生合作，不让他赚我的钱。”顾成曦愤愤不平。
　　云千觅无奈摇摇头：“你应该知道你爸这么说只是想激发你的斗志，想逼你上进，让你回复生帮忙吧？更何况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M&T的老板，还以为你跟狐朋狗友四处游玩，不思进取，不如你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
　　顾成曦闻言叹气：“我也想啊，可是现在大姐和我姐姐正斗得不可开交，进入白热化阶段，原本老头子支持我姐姐进复生是为了利用姐姐牵制大姐，结果两人越斗越激烈，公司也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大姐，一派是支持打着扶持我的名号的姐姐，老头子已经快控制不住她们两个，所以才想我进复生把水搅浑，重新洗牌。”
　　云千觅微微皱眉，其实她不大理解顾复生的做法，他一边过着半退休的悠闲生活又不肯彻底放权，另一边又怂恿两个女儿争权，如今又想拉儿子进这趟浑水，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爸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他就我一个儿子，我知道他一直打算将复生留给我，大姐只不过是暂代我管理复生而已。如果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能力，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让我取代大姐或者姐姐的位置，到时候我就要跟两个姐姐起正面冲突，我真的不想破坏我和她们的关系，尤其是我姐姐，她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其实我知道她内里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就算她真的疼爱我这个弟弟，可我一回去就会毁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她哪里受得住啊？这些年我这么努力经营M&T，除了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给自己找后路，不想跟姐姐们争。”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云千觅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先认真做好眼下的事情。
　　两人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信步走进龙敢威的办公室，里面除了龙力莲和她的亲舅舅兼接龙集团法律部主管吴家聪，还有一对年轻的男女。
　　顾成曦认得男的是云千觅的弟弟，龙家长子龙力士，他身边挽着一个圆润的年轻女子，能够出入龙敢威的办公室，想必她应该就是龙力士的新婚妻子雷珍妮。
　　等到顾成曦定睛看清雷珍妮的模样，顿时心下大惊，整个人不自觉地往云千觅身后一缩。
　　“怎么了？”云千觅低声问道。
　　顾成曦有些着急，担忧地压低声音：“那个女人在我姐姐的婚礼上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