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JUMP拯救世界》落孤

4、寻人

　　白衍的身体在那样的注视下微颤起来，片刻，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索隆果然很帅啊。”

　　索隆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能这么快调整心态，在他的逼视下表现得如此淡定……

　　指缝慢慢从阿肥柔软的灰毛中穿过，白衍偏过头，火光落进他漆黑如星的眼眸里，瞬间燃成熊熊大火。

　　索隆盯着白衍的眼睛，就连路飞都安静了下来，废弃工厂里一时只有老鼠的咬声敲得人头皮发麻。

　　“直到索隆出现之后，我才真正确定我的血可以将漫画人物从二次元带到我们这个世界来……”

　　“漫画人物？二次元？”索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陌生字眼。

　　白衍将《周刊少年Jump》的存在以及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关系用确保路飞也能听懂的通俗易懂的方法讲了一遍，后者双眼放光，直呼道∶“好厉害！穿越，召唤术什么的！好厉害！你这家伙果然很有意思啊！”

　　索隆抓抓头∶“我以为新世界已经够离奇的了，没想到……那照你的说法，我们只存在于你们所谓的漫画里，为什么唯独你的血可以将我们召唤过来？”

　　白衍∶“不知道，不过M73人攻进地球以后，地球有一小部分人爆发了各种各样的异能，就像是恶魔果实的能力一样，我想我的这种能力，应该也是其中一种吧……

　　白衍望着自己的手心，身体因为兴奋有些颤抖。

　　“M73人？”索隆想起他们潜进新荷时看见的那些生物，问道∶“你是说外面那些长得奇奇怪怪的家伙？”

　　白衍沉声道∶“没错，在那之前，大多数地球人对于是否真得存在外星人还抱有怀疑的态度，直到一年前他们带着龙鸟攻入地球……就像是一场噩梦，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失控了……”

　　白衍闭上眼睛，无数鲜血淋漓的画面一瞬间冲入脑海。

　　既然新荷已经被攻下，不用想都知道外面地球人正在经历些什么，以前有好几次，M73人都将他们凌虐地球人的片段直接搬上电视，虽然出于一些原因，现在已经被禁止了，但白衍每每想起以前看过的画面，就忍不住浑身发抖：“虽然我们爆发了异能，但是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连守住我们的土地都很勉强，再这样下去，迟早……”

　　“所以，你现在能召唤我们了，你想让我们帮你？”索隆不理会白衍的纠结，单刀直入地点出了他的心思。

　　白衍也不作掩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索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犹疑和退却。

　　索隆：“先不说别的，你知道让我们回去的方法吗？”

　　白衍：“事发突然，但既然是我将你们带来这的，那么请给我点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索隆淡淡道∶“我们没有理由帮你。”

　　路飞不满道∶“索隆！”

　　索隆：“我们是海贼，我们在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冒险，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并不是我们自愿的，何况你还不知道让我们回去的方法，我们没有理由……”

　　“啊——索隆！”路飞抓住索隆的肩膀，橡胶条一样的身体紧紧地黏了上来，他大喊大叫道∶“长毛头都请我吃饭了！他是个好人！而且我都已经说过要把那个电电男打飞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索隆偏过头，路飞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颈畔，让他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冷硬的表情有些崩不住了，索隆推推路飞的脑袋，无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宠溺∶“我知道了啊！我只是说没有理由帮他，没说一定不帮啊！”

　　路飞微微一愣，随后呲着牙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太好了！”

　　索隆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你是我……我们的船长，当然一切由你来决定。”

　　路飞嘿嘿一笑，索隆看向白衍，努力忽视路飞乱动的身体。

　　白衍正享受近距离观察路飞和索隆互动的时刻，被这么一看，忽然回过神来，他看到索隆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白衍暗暗握紧双拳，认真道：“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冒险，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那些跟你们有关的故事，把你们牵扯进来，我也很抱歉……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但是……”

　　他顿了顿，脸上浮出坚毅之色∶“但是，我不会依赖你们，我会竭尽所能提高自己的战斗力，也会找出让你们回去的方法，就算没有异能，我也会磨练出与你们并肩作战的实力！”

　　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起来，明明说着毫无根据的话，白衍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虽然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但是人不中二枉少年，能够亲口对着自己崇拜的漫画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任何一个漫迷而言，都是极致的兴奋。

　　索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良久，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帅气的弧度∶“哼，这还差不多。”

　　白衍的眼眶有些发红，路飞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他“腾”地一下从索隆身上蹦下来，喊道∶“好！长毛头，把我的伙伴都召集过来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不会输的！”

　　白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阿肥忽然在他怀里上窜下跳起来。

　　“恩？”路飞疑惑地眨眨眼睛。

　　索隆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肥一眼，说道∶“你的猫很特别啊，你身上缠着的那些东西都是它找来的。”

　　白衍有些意外地看了阿肥一眼，他摸摸自己的腹部和手肘，上头确实缠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绷带。

　　“喵～”阿肥乖巧地蹭了蹭白衍的手背。

　　白衍轻笑道∶“阿肥从以前开始就很聪明，我捡到它的时候，它正跟一群流浪狗打架，虽然自己遍体鳞伤，不过对面也没讨着好……自从M73人来到地球后，很多东西都改变了，说不定动物也有智……”

　　白衍话说到一半，就见路飞眨着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他微微一愣，失笑道∶“抱歉，路飞，如果说我的血液是联通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媒介的话，那以我现在的状况，可能没办法把他们全都召唤过来，不过再召唤一个，应该还可以……”

　　路飞托着下巴，一副苦恼的样子∶“恩……一个啊……”

　　白衍沉默不语，他知道对路飞而言，让他这样选择同伴是很残忍的，就在这时，索隆忽然道∶“不用想了，就先让他们在新世界好好呆着吧，我们在这里也算是顺便修炼了。再说，不管是什么敌人，我都会斩断他们的脖子，也不用让他们特地跑一趟了。”

　　路飞眨眨眼睛，他“苦思冥想”了片刻，笑道∶“说得也是，等回去之后再跟乌索普他们说好了，那些家伙肯定很羡慕！”

　　索隆扬了扬唇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平时在船上，路飞要么就是跟乔巴、乌索普混在一起，要么就是缠着那个混蛋圈圈眉做饭，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

　　他深深地看了眼路飞的背影，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另一个目光。
　　“怎么了？”索隆转过头，就见白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狼狈。

　　白衍轻轻一笑，意味不明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哈啊？”索隆状似不在意地别过头∶“别胡说八道，你要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吧。”

　　通过索隆的转述，白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夜，他生在和平时代，虽然在军校里呆过一段时间，但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是腿脚骨折，像这样被整得大出血，真真是头一次。

　　路飞嚷嚷着要快点去找罗歇，白衍却不乐观∶“用龙鸟掳走这么大一群人，一定是有目地的，这事既然由罗歇接手，那一定不简单。新荷只是个小地方，如果他最终的目地的不是这儿，那他现在一定已经走了。”

　　索隆∶“既然如此，就先出去打听打听。”

　　三人一猫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离开工厂，他们沿着小道往城中走去，不出白衍所料，街上已经被各类奇奇怪怪的物种占领了，除了先前看到的类毛皮族之外，还有些脑袋是花骨朵的“人”在街上走来走去，一瞬间，白衍觉得自己好像穿进了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里。

　　“真是的！给我再走快一点啊蠢货！”

　　街道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怒吼声，三人神色骤凝，薄雾中走出一群类毛皮族人，为首的那个长着一个棕熊脑袋，漆黑的兽眸里泛着寒光，白衍定了定神，发现那熊人身下竟然有个人！

　　那人赤身裸体，像没有意识的畜牲一样趴在熊人跨/间，熊人咧着嘴，骑在他身上用鞭子抽打他的身体∶“再给我快点！”

　　那人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埋头继续往前爬。

　　“那家伙……”路飞双眼发红：“跟天龙人一样……”

　　索隆摁住路飞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冲动。

　　白衍咬紧牙关，虽然这样的画面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许多，但当这一切真真切切地展露在他面前时，他还是禁不住浑身发抖。

　　“洛克大人，要不我们就从这家开始吧？”一个狗头人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一栋门面楼，对洛克恭敬道。

　　洛克看了看那大门禁闭的屋子，一脚将其踹开，里面响起女人的尖叫声，那狗头人带人闯进屋里，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了出来。

　　“统领，好像跟照片上的不一样。”狗头人用爪子扣住那女人的黑色长发，后者惊恐地睁着眼睛，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

　　洛克掏出一张照片比对了一下，不耐烦道∶“那个混蛋一定是存心的，存心不让我好受！妈的，老子上哪儿给他去找这种女人！”

　　咆哮声里带着恶狠狠的磨牙声，狗头人和他四周的类毛皮族人个个垂下头不敢说话，洛克发了一通火，又重新将目光移到那女人身上。

　　“长得倒是不错……”洛克盯着那女人，就仿佛大灰狼瞄上了小白羊一样，他不怀好意地咧开嘴，从那几乎快被他压断脊梁骨的人身上跳了下来。

　　“你们继续去找。”洛克从那狗头人手上接过那个面色发白的女人，他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嘿嘿道∶“等我办完事儿，一会儿就过去。”

　　狗头人和别的类毛皮族人面面相觑，眼见洛克又要发火，急忙应声离去。

　　洛克冷哼一声，他看着身边的女人，忽然伸出兽舌舔了舔她的脸颊。

　　“啊——”那女人尖叫一声，她紧紧闭着眼睛，发疯一样地开始嘶喊∶“不要！救命啊！”

　　洛克用力一拽，将她拖进了里屋。他没有关门，衣服撕裂的声音就那样清晰地从里头传了出来。

　　“混账！”路飞忍无可忍，他甩了甩胳膊，挣脱索隆的手往那屋子笔直冲去。

　　“路飞！”索隆和白衍神色一凝，紧跟着跑了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啊——”

　　洛克正准备进到那女人的身体里，太阳穴猝不及防地遭了路飞一拳，一瞬间只觉眼前天昏地暗。

　　白衍抱着阿肥跑在最后面，他顺脚踢上屋门，将屋里的动静声降到最低。

　　索隆用剑抵住洛克的脖子，路飞指了指缩在角落里光着身子的女人，说道∶“索隆，那个……”

　　索隆见路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人的裸体看，脸色顿时黑了几分：“笨蛋，快过来！”

　　白衍走上前，从之前在外面发生的事来看，洛克应该有一定的身份，白衍想了想，沉声道∶“罗歇在哪里？”

　　洛克咧着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啊——”

　　所剩不多的胆气被索隆一脚给踩没了，洛克摆着一张狰狞的面孔，选择沉默。

　　白衍蹙着眉，目光无意间瞥到落在他身上那张反过来的照片上。

　　他想起在屋外听到的对话，洛克似乎受命在找这照片上的人……难道是罗歇要找？

　　白衍将那张照片正过来，眼中流露出惊愕之色。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黄色的头发梳成两个马尾辫垂在脑袋两侧，两颊上分别有三道黑色的狐狸须，她赤着身体，关键部位被迷雾挡住，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挑逗”的意味。

　　“喵～”阿肥眨着猫眼看了看自己的小主人。

　　白衍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过了很久，他从嘴里磕磕绊绊地吐出了两个字∶“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