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JUMP拯救世界》落孤

16、趋近

　　“啊！那边也有好多海兽！”

　　诡异的绿光在海底深处晃动，印出那些深海怪物狰狞的面孔。白衍隔着钢化玻璃，眼神在不经意间与一只长相怪异的鲨鱼碰撞在一起。

　　白衍脑中的弦一瞬间绷紧起来，搭在玻璃上的手指本能地收紧，那怪鲨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过了很久，它仿佛觉得把人给恐吓够了，也不打算进食，便摇着大尾巴，呼啦啦地游走了。

　　白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鸣人在后面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啊！还可以吃鲨鱼拉面呢！”

　　路飞活动了下手臂，气势汹汹道：“我去把他抓……”

　　他话还没说完，小红马甲就从后面被人拎起一个角，索隆将他半提到空中，无奈道：“笨蛋，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不是说了这玩意儿经不起打吗？”

　　“但是……”路飞皱出个包子脸，又瞅了瞅索隆认真的脸，难得没有闹腾，索性和鸣人一起组队画起了圈圈。

　　索隆叹了口气，他看了看站在玻璃前一动不动的白衍，说道：“安心吧，鲨鱼的眼神不是通常都不太好嘛”

　　白衍轻轻一笑：“我以为变成M73人版的鲨鱼以后会有些改变。”

　　话音刚落，前头的驾驶舱里就传来了咋咋呼呼的声音：“别把M73人看得太高级了，至少这些大家伙是最低等的玩意儿，你没发现他们长得也最丑？”

　　“低等？”静静靠在一边的佐助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啊……这个嘛，说来话长……”驾驶舱里的白大褂开始作死地卖起关子，隔着一块板，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佐助渐渐变得深邃的眼神。

　　“长话短说。”白衍嘴角带笑：“方毛，如果你等会儿不想被揍的方得毛都没有的话。”

　　方毛是白大褂的真名，白衍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方毛正在招惹鸣人，很不幸地被佐助用通灵出来的八歧小蛇追得满沙滩跑。名字对比景象，白衍笑了足足有半分钟。

　　在他们的印象中，白衍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笑的，只不过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爽朗大笑，更要说的话，就像是不二周助式的微笑。

　　方毛似乎想起了前不久的惨痛经历，语气里难得透出一丝正经：“虽然目前我们对M73人的了解还只是九牛一毛，但根据我们上科院的研究，我们粗略地将他们分为三等，最下等的就是像外面那些大家伙，其中包括之前追我的章鱼，还有你说的袭击你故乡的怪熊，甚至龙鸟，这些是最低等的M73人，与其说他们是M73人，倒不如说是更上等的M73人制造出的生化武器。”

　　“生化武器……”佐助喃喃片刻，哼道：“这名字倒是不错。”

　　正对着压缩饼干无比怨念的鸣人听到佐助这一念，本能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佐助不知道从鸣人那双透亮的蓝眸里望见了什么，本能地转开了头。

　　方毛：“我们把这种最低等的M73人称为‘蚁’。”

　　“蚁？”

　　“像蚂蚁一样蠢劣嘛，虽然力量和体型一点都搭不上边。”方毛耸耸肩：“然后第二等就是那些长着人的身体，但是头又像蛇，又像狗，又像土豆的，他们的体型跟人差不多，智商和力量也跟一般的异能人差不多，就是长相比较奇怪，我们把他们称为‘吠’。”

　　索隆：“那最高级的呢？”

　　“喵呜~”阿肥围观够了路飞和鸣人的圈圈，又觉得方毛的话实在无聊透顶，索性蜷起身体，跳进白衍的怀里睡了。

　　方毛：“最高级的就是四个军团长了，你们遇到过的罗歇就是其中一个，最高级的这种除了长得特别好看以外，力量也远远高于普通人，嘛……”

　　方毛顿了顿，嘿嘿地笑声里多了点谄媚的色彩：“就像佐助这样的。”

　　佐助莫名其妙被拍了一通马屁，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倒是鸣人画圈圈画得不太专心，听到这话以后从鼻子里冒出两声哼哼，弄得佐助异常愉快。

　　白衍简直服了方毛这个二缺了，他无奈道：“然后呢，这种最高级的M73人叫什么？”

　　方毛：“就叫M73人喽，想不出别的了，总不能叫M73神吧。”

　　白衍：“……”

　　方毛不以为然道：“不过这都是出于研究方面考虑，一般人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都叫M73人也行。”

　　白衍的视线重新落到那干净透晾的钢化玻璃上，艇内白炽灯光打在他身上，透过玻璃，他能清晰地望见自己清俊的脸……

　　他想起他在许何时面对的那只怪熊，当时狼狈的对战依旧历历在目，而那只怪熊照方毛的话来说，却是最低等的M73人……

　　方毛说完正事，又开启了没心没肺模式：“没想到你连外头的玩意儿都怕，这种东西我用这艇里的炮弹就能轰走啦。”

　　“您是上科院的高才生，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市民怎么能和您比？”白衍反唇相讥，前头的方毛好像没料到白衍还能这么说话，一时间有些语塞。

　　艇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白衍漫不经心地撸着阿肥的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几道目光正默默地打在他的身上。

　　白衍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差劲的，他捏了捏自己的晴明穴，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答应跟我们再回上南。”

　　方毛这次没有马上接口，就在白衍以为这二货真气着了的时候，方毛忽然道：“我一直很想更深入地研究M73人，可惜没有机会，也没有力量，但是你……你们或许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上南可以说是M73人各个大本营中比较重要的一块，罗歇带着龙鸟过去，直到方毛出逃，似乎一直都驻扎在那儿，如果他们这一仗能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把罗歇活捉……

　　白衍的目光在舱内其他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扬起一丝说不上愉悦的笑容。
　　有他们在，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吗？

　　众人各怀心思，就连方毛都不说话了，当然，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特别的活宝是天生不受环境影响的。

　　“啊……这东西也太难吃了吧，我想吃拉面！”鸣人终于忍不住丢弃了压缩饼干。

　　“索隆，真得不能把玻璃打穿吗？稍微打穿一下也不要紧吧。”路飞伸长手臂，将整个身体弹到索隆身上，用四肢将他缠得血脉膨胀。

　　“说了不行了。”索隆转过头，对上路飞一张颇有萌点的包子脸，一时没忍住，直接冲他微微嘟起的嘴上咬了一口。

　　路飞呜呜挣扎了两下，不满道：“啊！太狡猾了！你没肉吃就咬我！”

　　路飞抱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心态反咬了回去，索隆的眼神当即一暗，他抱着路飞转过身，在旁人视线死角处，将路飞压在潜水艇的仓板上，忘情地亲了起来。

　　白衍一动不动地眨着眼睛，只恨自己的手机早已报废，不然拍几张出本本子放到网上，他在短期内发家致富绝不是梦想。

　　“哼。”佐助看了眼目不转睛的鸣人，脸色一时阴郁到极点：“神威！”

　　“哐——”

　　一声巨响之后，整个潜水艇忽然以一种不会翻倒，但能把人晃吐的弧度摇摆了起来。

　　坐在驾驶舱里操控潜水艇的方毛被这一晃动撞开了伤口，惨叫道：“什么情况！”

　　“喵喵！”阿肥猛然惊醒，慌慌张张地往白衍怀里钻。

　　“哈哈！怎么回事！真好玩！”路飞躺在索隆身下，对于这种状况喜闻乐见。

　　索隆几乎要被他蹭得精神崩溃，他一边警告路飞不要乱动，一边将佐助的祖宗一百八十代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遍。

　　大约过了两分钟，晃动渐渐停了。白衍望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鸣人紫着脸躺在佐助的臂弯间，刚刚那场晃动来得猝不及防，看来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笨蛋佐助，你干什么啊！”鸣人好不容易把想要呕吐的感觉押了回去，他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那只说不上巨大，但分量也不小的变异螃蟹，就是这玩意儿，被佐助一个神威转移过来，差点压了他一脑袋。

　　佐助浑然不觉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处变不惊道：“怎么？你不是要吃拉面吗？我给你弄来食材，你还不感恩戴德？”

　　要是放在以前，这么欠揍的话肯定收服不了鸣人，但这一次他们在潜水艇里待了将近一天，他被压缩饼干荼毒已久，佐助的这番话被他的肠胃掐头去尾一番以后，竟显得异常动听。

　　白衍看着一动不动盯着螃蟹的鸣人，又看了看怀抱美人，笑得宛如偷腥的猫一样的佐助，忍不住笑了起来：“早知道三星这么不靠谱就换苹果了，说不定还能让我传几张图再报废，这么多料……可惜了。”

　　“喵喵~”阿肥盯着笑得一脸愉悦的白衍，忍不住用头蹭了蹭他的脖子，就在这时，才安稳没多久的潜水艇又莫名奇妙地晃动了起来，这一次的幅度比先前那一下要强上许多，整个机体都发出了不可名状的怪声。

　　“怎么回事？！”白衍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就刚才那么几下，他就觉得这潜水艇有要天翻地覆的趋势。

　　前头的方毛发出阵阵惨叫：“刚才那一震好像把发动机震坏了！现在不听控制了啊！”

　　“你这潜水艇怎么这么不靠谱！”

　　“拜托！它之前就已经受到了章鱼的创伤啊！要不是你说急！我能随便修修就出发吗！“

　　吱吱呀呀的声音愈发剧烈，震得白衍的耳膜开始发疼。

　　“救生衣！救生衣！”前面传来方毛的吼声。

　　机体往光怪陆离的深海海沟下坠，潜水艇在压强的作用下开始变形，不一会儿海水就浸透了大半个空间。

　　一道刺眼的蓝光亮起，索隆瞥了一眼佐助亮着千鸟的右手，瞳孔骤缩：“不……”

　　话音未落，潜水艇已从内部被佐助打散。

　　“路飞！”索隆睁大眼睛，看着被海水浸泡，不停下坠的路飞，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白衍身上套着救生衣，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半睁着眼，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会被四周这些长着血盆大口的低等生物吃掉。

　　他的身体在海中沉浮，脖子上的挂绳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白衍透过那个透明的小袋子，能清晰无比地看见里面那人的样子。

　　一个灰色的影子从眼前一晃而过，眼看就要扯断刮绳，白衍一惊，他认出那是阿肥的爪子，他没有功夫想为什么阿肥还有办法捣腾他脖子上的东西，只能本能地用掌心包裹住那个几乎要飞出去的透明袋子。

　　眼皮沉重得再也无法抬起，白衍紧紧抓着那个装着手办的小袋子，气若游丝地留下一串呢喃:“不能动……阿肥……”

　　……

　　“罗歇大人，他们来了。”

　　色调暗沉的石殿里亮着两排昏暗的黄灯，长相俊美的男人坐在尽头，脸上露出一个张扬而残忍的笑容：“把那家伙放出去。”

　　“是。”

　　石殿一处的暗门向外面缓缓转开，一双带着三勾玉的猩红眼眸在黑暗中呈现，映衬着鼻翼两侧的法令纹，与白衍那透明小袋子里的手办如出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