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学生降临，老师请小心！》氷羽

22、存在

　　迷茫的恬恬在废墟中，直愣愣的站着，忽然耳边响起一阵清脆。那像是风铃的声音，又像是铜片互相撞击的声音，在令人心平静的同时夹杂着另一个声音:
　　“往前是不归路，往后是回家。”
　　恬恬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很黑，她毫不犹豫的往前面跑去。前面有一簇光，她投身于光中，惊醒在课堂上。
　　老师罗里在讲历史:“1942年7月-1943年2月，俄国斯大林格勒战役，使德国军队的闪击战失败。反法西斯国家由防守转为进攻。”
　　恬恬环顾班级，总觉得几乎不认识班上的人。费雪雨、江裕涵和站在外面的仇杰安是认识的，但是其他人……为什么都是路人甲的造型！
　　没有明显特征，脸上贴了一张，写着‘甲乙丙丁’、‘生旦净丑’、‘ABCD’、‘子丑寅卯’简笔画似的人物，导致她一整堂课都没有听。
　　下课了，仇杰安进教室坐回位置，将双脚放在桌上，倾斜椅子保持平衡。恬恬戳戳他的肩，指着那些人问道:“仇杰安，你认识这些人吗？”
　　“你不认识啊。”仇杰安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玩手机。
　　“嗯……”
　　“就你这记性，如果不是真的消失，估计几天不见你也不认识了。”他头也不抬，挥挥手让恬恬走开。
　　[消失……我好像忘了什么，记忆衰退了吗？]恬恬回到座位趴在桌上，凝望着天空。窗外的蓝天白云看起来很宁静，但是恬恬的心却莫名觉得沉闷。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呢……]
　　放学了，恬恬背起书包，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忽然她停下脚步，转身跑了起来，一直跑到梦中的烈士墓前。
　　墓碑静静的耸立在那儿，恬恬急促的喘着气，平静下来后走向墓碑后面。
　　墓碑后面有一个洞，那里的砖头被扒开了。洞口有许多坛子，坛子里面有几块碎骨。恬恬从包里拿出小型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吐出，慢慢走进洞里。
　　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那么迎接她的依旧是黑暗，还是温暖的光明呢？
　　答案就在她眼前，半明半昧的世界，她简直就像中间的灰色地带。
　　融于黑，是黑暗；融于白，是光明。一半一半，不融于任何一个，所属之间如避世一般。
　　恬恬无心注意四周，因为只有岩壁和植物，还有阴冷。她直径来到一处悬崖，一个人坐在崖边，明明是昏暗的地方，却能看清楚。但是无论恬恬走多近，也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帘布里的人影。
　　“你好。”透过影子可以看到对方转头，朝她点点头示意友好。
　　“有什么丢了吗？”
　　恬恬刚要张嘴回应，听到对方这样问自己愣了愣，脑中迅速闪过一些东西:“我……来找一些遗忘的人。”
　　“遗忘的人？”
　　“我们一起来这里的，但是每一次都会减少一人，从平常很少说话的开始，一共16个人。”
　　“不对，是17个哦。”对方摇摇头，说道。
　　“17……然然聚集人的时候，平平不在。
　　到地方的时候，游新不在。
　　进洞后，莹莹不在。
　　我们进洞没多久，谷风不在。
　　掉进洞之前，吕具池不在。
　　落地时，巫泼不在。
　　在洞穴的走廊里，郁飞不在。
　　出洞穴时，秋洛辰不在。
　　要找人的时候，怡怡不在。
　　到亭子的时候，翩翩不在。
　　欣欣出现时，月月不在。
　　迷路时，萱萱不在。
　　石门打开时，菱菱不在。
　　我关注河的时候，欣欣不在。
　　看到希腊建筑时，然然不在。
　　最后，拉着我跑的丝丝不在。
　　现在我找到了你，所以失踪人数是16个。”恬恬一一道出失踪的时间，最后确定人数。
　　“那也去试着找他们吧。”帘布后面的作者回过头，身影在慢悠悠的喝着茶。
　　“只要找到你就行了。”
　　“为什么？”帘布后面的作者平静的问着，丝毫不觉得讶异。
　　“因为你主宰着我们的世界，只要找到你就行了。你动动手就可以改变，喜剧变悲剧，悲剧变喜剧，未完变完结，完结了还可以再写。”
　　“说起来，你为什么选择那条不归路？”
　　“因为我怕黑啊。”
　　“……我忘了你有这样的设定……”帘布后面的作者拍拍脑门，三条黑线在帘布上滑下。
　　“不过，不是说是不归路吗？我怎么回到了教室？”
　　“因为这是定律啊，故事情景是你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遗忘了本该存在的伙伴。他们在你的记忆中消失了，于是你就在遗忘的过程中消失，然后本故事完。”
　　“如果是他们找到你的话，绝对会打你吧。”恬恬无语的扶额，虽然自己也想啦。
　　“所以才让他们先消失了啊。”帘布后面的作者小声嘀咕着，然后对恬恬招招手:“过来坐吧。”
　　恬恬挪步走到她旁边坐下，一脸震惊的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能给我看看你的茶杯吗？”
　　帘布里递出一个龙泉青瓷茶杯，恬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碗大的杯子……不，压根就是碗吧！
　　“这是茶洗吧……”汗，恬恬捧着茶洗无奈道。
　　“给你喝茶的。”帘布上浮出可爱笑容，天真可爱呢～
　　“你是懒得续杯吧。”
　　被恬恬一语戳破，帘布后面的作者转移话题了:“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恬恬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以前的你，所以我知道你怕黑，胆小，宅。在安静、空间又舒适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你。”
　　“……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吧？”
　　“实话。”无视帘布上尴尬的神情，恬恬喝了口茶，甜甜的。
　　[水果茶吗？第一次喝……]
　　“如果你是以前的我，这时候就该躲在哪儿哭了吧。”
　　“现在的你在这种情况下，会躲起来哭吗？”
　　恬恬扭头询问着，帘布上的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问。恬恬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说过，我们是独立的个体。现在的我是初中时的你，和现在的你。时隔三年多，你再次写我们的故事时就存在着矛盾，也让我的性格有了转变。
　　所以在只剩我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疑惑了。一向胆小怕黑的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总觉得忘了什么，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做。”
　　“说白了就是被缺点拯救了……”三根黑线滑下，帘布后面的作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跑偏了啊。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恬恬回头喝了口茶，继续问着。
　　“有人在试图走出原地，有人在原地等，不知道在等什么。”
　　“在等的肯定是菱菱和秋洛辰吧。其他人在寻找出路，累了就在原地休息吧。”
　　帘布后面的作者静静看着灰蒙蒙的前方，她能看见恬恬看不见的东西，就是那群孩子的影像。事实的确如恬恬所说的那样，他们坐在原地。
　　也许以为是一场梦，在原地等就会回去；
　　也许是认为有人在，在原地等就会解救。
　　无论是哪个，都带有着期盼，恬恬唯一不知道的是，他们都还记得。每个孩子都在念叨着，呼唤着伙伴的名字。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出去这件事吧，一直在寻找消失的人呢。
　　“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存在？”
　　恬恬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低声问着自己和帘布后面的作者。帘布上的表情笑了笑，张嘴说了几句话，恬恬抬头看向那浮在帘布上的笑脸，表情写满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