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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   衣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A了两年,但是也不至于整个世界都大变样了吧?

      随处可见的传送石消失了不说,以往在头顶纵横行过的各式各样的坐骑也全部变成了缥缈虚浮的云朵……啊,她并不是说大荒没有云。相反的,对于拥有若干飞行坐骑,一言不合就爱上天的衣浅而言,萦绕在自己周身的虚虚实实的云是最为常见的事物了。

      只是,令衣浅感到困扰的是这全然不对的画风。

      “一直走玄幻风的大荒怎么变得小清新了?”

      路上新人的衣饰变得朴素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坐骑消失了,奔跑的小草娃和做囧草打扮的无良奸商统统不见了!

      “难道是前段时间扫|黄打|黄全部被和谐了吗?”

      衣浅略带不解的打开了自己的好友栏。

      蓝底银边的好友框里,只有自家情缘和儿子的名字是亮着的。

      “其他人难道也被和谐了吗?”

      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两年没碰游戏没下本,衣浅表示绝对要玩得痛快。

      这么想着,衣浅打开了小地图,召唤出升龙变就自动寻路过去了。

      说实话,没有神石简直麻烦死了。
      原本几分钟就能到达的路硬生生的被拖成了几个小时。

      衣浅闲得无聊,就召唤出了以前用来哄儿子的小宠。

      ——忠诚的守护犬这东西,绝壁是用来卖萌的。

      衣浅把巴掌大的小狗托在手掌中,勾着唇角逗弄着它的尾巴。

      黑白两色的小狗吐着舌头使劲的摇了摇尾巴,“汪汪汪。”
      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地扫着她的掌心,痒痒的感觉让衣浅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升龙变像是突然进入了非飞行区,从天上掉了下去。

      衣浅有一秒钟懵逼:“WTF?”

      好在坐骑没接触,天下三又是一个摔不死的游戏。
      凝成黑雾的升龙变也仅仅是从龙形变成了马。

      衣浅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她就听见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再下一秒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群手执长剑的道袍青年。

      衣浅:……发生了什么,我难道飞到太虚观了?

      还没想明白,衣浅就看到对面一群小伙子齐刷刷的抬起手中的剑做出了起剑的手势。
      那动作,整齐的和大妈广场舞一样。

      衣浅眨了眨眼睛,被崖风吹开的白发沉浮在她的耳边。

      待身下的升龙变仰起头嘶鸣一声后,一个身着紫白双色之服的青年缓缓从后方走了上来。

      衣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的模样好像哪里见过。

      他回看了她一眼,眉间微蹙,温声道:“此乃昆仑山天墉城,姑娘冒昧来访,所为何事?”

      “我……”
      话才只说到一半,一直趴在她掌心上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的小狗却像是突然嗅到了肉腥味似的,猛地转过了身,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要往地上扑。
      得亏衣浅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捞了起来,它估计现在只能在地上趴着呜咽的叫着了。

      “呵,呵……”
      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衣浅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

      这招对犬系生物的杀伤力挺大的。

      最起码窝在她掌心里的小狗就彻底的不乱蹦跶了,小小的呜咽了两下就死命的就用后腿蹭了两下白花花的肚皮,窝在她的掌心里舔着她的手指安静了。

      衣浅小小的松了口气。

      这可是她家儿子最喜欢的宠物,平时就连爹娘都得往后排,可不能受伤了。

      这么想后,她抬起了头,正想解释,却措不及防的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长身玉立的青年露出了略有些复杂的表情。

      即将说出口的话一顿,衣浅把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她的内心有些隐隐的猜测,但还是不能确定。
      于是,她道:“嗯……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衣浅发现,那青年看自己的眼神隐隐变得有些深邃了起来。

      而围观群众全然不了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议论纷纷。

      “有没有搞错,找个孩子跑到我们天墉城来了?难道是来求我们帮她找孩子的吗?”
      “我觉得不像,这看起来好像是上门来找的。难道说天墉城里有这位姑娘的儿子?”
      “不是,我想说,这位姑娘多大啊。样子这样年轻却又满头白发——何况天墉城这些年可没选拔新弟子,若要真如此,这位姑娘的儿子可不是都十多岁了吗……”
      ……

      衣浅没理会这些人。

      她打开地图,当看到了标记着眼前青年蓝色小点的信息后,她有一种果然的感觉。

      说不出内心是咋样的卧槽的想法,她扯了扯嘴角,发间粉色的小扇将她清冷的面容打磨的略显温柔。

      衣浅抚了抚耳边翻飞的白发,弯下腰将手中的小狗放了出去。
      “这只小狗曾经是我儿子最喜欢的玩伴,我的琅轩叫它——”

      “铃铛。”

      后面的两个字被青年以又轻又慢的口吻说出。

      被衣浅捧到地上的铃铛一从她的掌心中跳出,就迫不及待地跑向了静静的站立在天光与山色交接之处的青年。
      它伸出软乎乎的爪子犹如从前那样抱住了他的小腿,抬起头,等着圆溜溜的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吐着舌头,轻快地喊道:“汪汪汪!”

      陵越身形一僵。

      半晌,他弯下腰身,双手穿过端坐在地上的铃铛,将他抱了起来。
      素来清冷的眉眼间泛开极浅的涟漪,犹如风行水上,即刻风平浪止。

      天墉众:……不、不会吧?

      衣浅此时的心情复杂的就跟一万头拓拓飞奔而过似的。

      她看着眼前身形修长容貌俊气的青年,内心暗自腹诽:就是两年没见而已,儿子这是打了什么激素长得这么高。

      感觉到她带着些无措的目光,陵越偏过眼神看了看她。

      眼前的女子虽是一头白发,但是姿容秀丽的却宛如二八少女。再加上他心中始终对于无双亲傍身,孤独无依的长大存了几分耿耿于怀,因此实在只能抿着唇,实在无法念出母亲二字。

      最后,他略一偏头,指尖拂过铃铛柔软的毛发,只当做没看到她的眼神。

      衣浅对他的想法浑然不觉。

      她解除了坐骑。

      化作马型的升龙变一仰脖颈,先是发出一声嘶鸣,而后它的脖颈抽长,身形在一阵轻微的晃动后迅速彭了开去,由黑雾凝成了龙形,发出了一声龙吟,这才在衣浅的头顶盘旋了一圈,用幽蓝的眼睛直视着天空直冲九霄,散去了身影。

      “那,那是龙啊……”

      天墉弟子中,不知道是谁喃喃的说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真的诶!那是龙啊!”
      “可哪有长得那么阴森的龙,莫不是妖怪变成的吧?”
      ……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陵越面无表情的,老气沉沉地看着她。

      衣浅被那双神似铃铛的眼睛看的心头软的不行。

      她把声音放得又低又柔的,就仿佛他还是以前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团子,“琅轩,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娘啊。”

      天墉众人瞬间一片死寂:她真的说出来了……

      老实说,自家儿子突然长得那么大,衣浅真的有点担心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便赶忙放出各种小宠和坐骑,“琅轩,你看你看,你以前最喜欢追着娘亲的迷梦蝶玩了。还有月夜苍狼,你还咬过它的翅膀呢,结果它回头看了你一眼你就被吓哭了。铃音姐姐你还记得吗?就是手镯变成的那个姐姐哦。哦对,还有剑啸,你爹非说这是御剑飞行,还让你一个人站上去飞,害得你从潇隐村上掉了下去,差点就掉进程晓橙的锅里……”

      见衣浅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没有半点想停下来的意思,陵越嘴角一抽,已经听见了身后师弟们闷闷的笑声,以及小声的议论。

      他无奈的开口道:“……娘。”

      衣浅还在说着他和僵尸小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突然停他叫了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反问道:“琅轩,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陵越越发的无奈了。

      他抿着唇,顶着身后众师弟灼灼的眼神,又轻轻地喊了一声,“……娘。”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点,但是对于此时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场景而言却不能更为清楚乐。

      衣浅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陵越措不及防地亲娘扑了个正着,怀里的铃铛挤在中间吐着舌头,很是配合的从他怀里探出头,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舔了几下。

      陵越:……哎,算了。

      感觉到比自己还矮上一个头,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蜷在自己怀里犹如一朵露上婆娑的芙蓉一般的人身体轻颤,陵越本想推开对方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他抽出了一会儿,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

      天墉众:……总觉得我们走错了片场。

      意识到他回应的生硬,衣浅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开口道:“琅轩,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没来见你的。”

      陵越顺着她脊背的手蓦地一顿。

      衣浅抬起头,有些湿漉漉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他,像是祈求庇护的小兽一般让人忍不住心软,“琅轩,你还跟我走吗?我们去找你爹。”

      天墉众:……@执剑长老。长老你大徒弟要被拐跑了你造么!

      衣浅的请求对于陵越来说,确实让他心动了一会儿。

      自他懂事起,关于爹娘的记忆就极为模糊,若不是他本就聪敏从小记忆卓绝,恐怕记忆中那最后的几丝关于衣浅的记忆都已经湮没在时光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哪一个没有双亲傍身的孩子会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陵越也不例外。

      然而这样的渴望终究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尽等待中被磨平了棱角,最终枯萎。

      但这并不是说他对亲情已经无所无谓了,只是这份执着终于还是排在了对师父,和对天墉城的忠孝之后。

      因此,对于衣浅的询问,他只是微微一笑。
      他正要回答,却骤然脸色一变。

      即在此刻,天地之间顿起一圈苍茫的威严。厚重凛冽,一如剑光闪烁,有着不言而喻的凌厉。

      熟悉的压迫感让陵越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衣浅拉到身后护着她。

      但他的动作却被挡开了。

      原本只是全身靠在他怀里的白发女子莹莹浅浅的笑着,起了身。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长剑泛着幽幽的蓝光,雪花一样的电光如电光般闪过,带起令人畏惧的惊蛰。

      衣浅抬起头,看着远远御剑而来衣玦翻飞的白发男子,微微一笑,安慰道:“琅轩不怕,为娘虽然只是79的红烧小弈剑,但是揍起人来还是可以的。”

      陵越不知道什么是79的红烧小弈剑。
      他抱着铃铛,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娘,这是我师父。”

      “师父?”
      衣浅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你找个太虚当什么师父?”
      她还是一直以为这里是太虚的分店。
      “琅轩,两个弈剑的儿子拜太虚为师是没有前途的。”
      衣浅一脸复杂的回过头。当初花了几千元宝洗点的时候,她就是死命的把自家儿子往敏剑那里洗的,结果儿子突然跳出来说自己要去当太虚了……sad。
      这怎是一个悲伤可言!

      衣浅正想好好劝说一下自家儿子别走上歪道,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略带游移地开口道。

      “……阿、浅?”

      咦,在叫她吗?
      衣浅转过头。
      接着,陵越就察觉到自家亲娘在看到自己师父的瞬间就如同石化了一般直直地僵住了。而师父也在看清了他娘的面容后露出了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陵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于是,感觉哪里怪怪的陵越的手指被衣浅重重的捏了一下。

      “琅轩,你说——这是你师父?”

      陵越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了,“嗯。”

      衣浅诡异的沉默了。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幸的看到一直表现的落落大方的看不出真实年龄(衣浅:……其实我就是十八岁)的白发女子扬起手中长鲸一剑挥了过去,放觉醒追着从来都寡淡的仿佛与这个红尘显得格格不入的紫胤真人打的场景。

      “慕容紫英!有你这样一声不吭把亲生儿子当徒弟的吗!”

      陵越:……
      天墉众:……我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衣浅(冷漠.jpg):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要这儿子
    陵越(冷漠.jpg):这个爹隐瞒的可够深的
    天墉众(冷漠.jpg):知道了事实真相的我们最后会不会被执剑长老干掉
    紫英(尔康手):阿浅,陵越,听我解释
    Hhhhhh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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