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属的野望》兮树

7、眷属的野望

　　“那么您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有别的答案。”

　　玛蒂尔德盯着西蒙，令他不自禁颤栗起来，仿佛身体内还有鲜血会因撩拨而涌动。银发的吸血鬼过了良久，才翻了个身仰卧，手背遮眼：“我也无法保证，我会为你改变。”

　　“您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笑了，尖锐地指出：“但你不满于现状。”

　　“我想要改变的……”西蒙的声音沙哑起来，“我只是想要拥有站到您身边的资格。”

　　“你骗不过我，西蒙，你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金发少年弯了弯眼角，无可奈何地认错：“嗯，我想要拥抱您、亲吻您、与您共眠。”

　　玛蒂尔德也不羞赧，追问：“十年后、百年后，你还会这么想？”

　　“我成为血族的时日尚浅，并不明白一百年到底是什么概念，但只要您不驱逐我，我就永远是您的奴仆。”

　　“那么假如我现在拒绝你呢？”

　　“我会立即离开您。”

　　银发的始祖血族突兀地坐了起来，没立即回头，口气瞬间冷下来：“哦？”

　　西蒙大胆地走近一步，在长沙发边跪下，环住主人的腰，将脸贴上她的后背，缓慢地磨蹭：“您舍得吗？”

　　“可能舍不得吧。”玛蒂尔德歪头默了片刻，终于放弃了思考。这种事实在太麻烦了。

　　“那么……”

　　“准不准，先看你表现。”银发擦过西蒙的脸颊，她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嘟囔，“糟了，好像真的下不了手……”

　　西蒙清了清嗓子：“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你就算二百三十岁也是这样子，”玛蒂尔德翻了个白眼，“话说回来，你现在这躯体根本就不合适……”

　　同样不老不死的少年倾身过去，将她反压回了沙发上。

　　他笑起来依然显得很腼腆，抿了又抿的嘴唇水光荡漾，看上去倒像是玛蒂尔德在欺负他：“合不合适，您试试就知道了。”

　　“我可是很难满足的。”

　　“我知道，”顿了顿，“您的事我都知道。”

　　“是么？唔……”

　　片刻的寂静，而后玛蒂尔德表扬她唯一的眷属：“吻技还不错。”

　　西蒙羞赧地低声说：“您喜欢就好。那么这样可以吗？”

　　她懒洋洋呼出一口气：“嗯。”

　　“这样呢？”

　　“嗯……”尾音稍稍拉长了。

　　西蒙微微喘气：“玛蒂尔德大人……”

　　“刚才的，再来。”

　　“是。”

　　“就是这样……”玛蒂尔德的嗓音变得分外柔软，她骤然抽了口气。

　　西蒙很谨慎，又或者说非常坏心眼：“玛蒂尔德大人？”

　　短促的一声应。

　　“还不可以？抱歉，我以为……”

　　“时隔有点久，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的玛蒂尔德有多强势，此刻就有多娇媚。西蒙忽然有些明白伊恩的心情了，却又无法理解那个男人为何能狠下心。也许他还是太年轻了，可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傲慢，总相信不会重蹈覆辙。

　　银色的发丝缠绕，攀附上他肩背，如蜘蛛吐丝。

　　“您会爱上我吗？”

　　“叫我玛塔就好。”

　　因为这一句话，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往白银色的罗网深处投身，哪怕会被束缚十年、百年、永远。

　　所谓眷属，不就是这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