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绝对（凌远×何以琛）》冰心独影

1、01 好久不见

　　袁向何律师事务所
　　“今天我们讨论宏源公司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主要是由何律师负责。以琛，你谈谈吧。”
　　老袁一如既往担当会议的主持，工作场合老成持重的样子与平日里各种不着调的形象真是大相径庭。
　　看到以琛今天起身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文件，老袁眉头微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要知道他们袁向何律师事务所的“活招牌”——何以琛大律师，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谈起案子从来都是口若悬河信手拈来的。
　　果然——
　　“宏远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追了很久。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我们。。。一直在讨论资产归属问题，下面我们就。。。”
　　突然之间的停顿，让包括老袁、向恒在内的另几位律师侧目抬头，以琛用没拿着文件的那只手不着痕迹的撑住桌子，继续之前的内容：
　　“合作关系和。。。合作方式，进行下一步的探讨。。。”
　　说到这里，以琛手里的文件夹掉落在桌面上，忍不住弯腰在桌子上扶了一下，可是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又强撑着把身体站直。
　　但只是一瞬间，胃部愈发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伸手用力按住正在叫嚣的部位，胸口的烦闷伴着阵阵腥甜向上翻涌，眼前更是晕眩得模糊一片。
　　“以琛，你怎么了？”
　　“何律师？”
　　“以琛！”
　　就在老袁、向恒察觉出他不对劲儿，立刻起身走过来的时候，以琛终于忍不住跌坐回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其他人在说些什么。
　　眼见着以琛的身子弯得越来越低，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他忽然头往外一偏，一口血吐了出来，人也随之陷入昏迷。
　　老袁跟向恒一起扶好以琛免得他从椅子上滑下去，同时立即吩咐同事打急救电话。
　　第一医院
　　“凌远，你回家歇会儿去吧，你说说你这都连轴转了几天了？”
　　韦天舒下了手术刚进到更衣室，就看到院长大人连刷手衣都没换，双臂环着上腹坐在椅子上，虽然低着头看不见脸色如何，但是凭借着这么多年的经验，韦天舒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人肯定是难受的厉害了。
　　“几点了？”
　　凌远这几天确实是忙得胃溃疡犯了，不过也是心情太糟糕才自讨苦吃用工作麻醉自己。懒得多解释，抬起头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儿哑，也不知道在这儿迷糊多久了。
　　“四点多点儿。”韦天舒看了眼手机，视线都不敢离开凌远，生怕这人说着说着话就晕过去，“用我送你回家不？”
　　凌远点点头，想起身却一时间疼得动不了，只能轻叹口气，对韦天舒说：
　　“到办公室给我把止疼药拿过来，我再坐会儿。”
　　一听凌远又开始拿止疼药当饭吃，韦天舒简直气得想骂人，可是这人明显就是好几天没怎么睡了，估计就算强拉着去做胃镜，检查到一半就得晕过去，算了，治本没戏，好歹也先治治标吧。
　　不到十分钟，韦天舒就把药和水都拿了回来，凌远吃了药，又缓了缓，身上才算是有了点儿力气。
　　刚准备换衣服，却听见正在往里走的王东和朱建华的对话，脸上才恢复的一点儿血色又迅速变得惨白一片。
　　“这个胃出血的病人看着好像有点儿眼熟？”
　　“你最近肯定没看过杂志，何以琛何大状，官司打得好，人又长得招女孩子喜欢，已经被奉为法律界的明星了。。。”
　　看到大领导也在更衣室里，王东和朱建华立刻收声，毕竟手术前还在聊八卦实在有点儿不专业。虽然这种事做得最多的就是韦天舒韦大夫了，不过他们可没韦大夫跟院长大人这种二十年的好交情，更没他那么拿得出手的专业功底。
　　“王东，这台手术我来做。你也进去，手术之后你来负责跟。。。家属解释病情。”
　　凌远把刚戴上的手表和拿起来的手机都放回到衣柜里，也不理韦天舒的强烈反对，板着脸抿着唇径直往手术室走。
　　“韦老师，您说院长是不是要开除我啊？就一个胃出血，院长竟然要替我做？”王东一边快速换衣服，一边胆战心惊的向老前辈请教。
　　韦天舒气归气，可是也拿凌远没辙，冷静一点儿就琢磨出凌远刚才的情绪绝对不对劲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没搭理王东的疑惑，而是问他：“你刚才说那个病人叫什么？”
　　“啊？何以琛，袁向何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
　　站在手术台前，护士给自己系着手术袍的带子，凌远看似平静的盯着何以琛氧气罩下的脸，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你心心念念七年的赵默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为什么她没有好好照顾你？
　　为什么你也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几天，我总想起那几年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日子。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和赵默笙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我竟然还对你说——祝你幸福。
　　呵，我都没想过自己还能那么大度，要知道当年林念初结婚的时候，我。。。
　　所以，我连觉都不敢再睡，只能拼命的工作，这样才能少想你一些。
　　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凌远立刻收起了胡思乱想的念头，专心投入到手术之中。
　　从没想过，时隔三年，我们之间再一次的亲密接触，会是我用手术刀划破你的皮肤。
　　一个普通的上消化道急性出血手术，对于凌远这样的大专家而言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可是今天巡回护士却一遍又一遍给他擦着汗，连在一旁插不上手的王东都看得心惊胆战的。
　　王东知道最近医院事情多工作忙，院长大人应该是留在医院几天没回家了，生怕他的身体出什么状况。
　　然而只有凌远自己清楚，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有的只是紧张，只是害怕。
　　明知道手术发生意外的概率微乎其微，这样的手术根本可以直接归到轻症组，恢复良好三天就能出院回家休养。
　　可是，病人和病人对他而言从来就不可能一样。
　　毕竟，躺在这里的是——何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