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距离》薄荷希

16、16

　　*

　　安塔芮丝的二年级伴随着雷古勒斯分院时的一句“斯莱特林”拉开帷幕，安多米达已经毕业，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一起为斯莱特林新生带路。

　　新一届男女学生主席是格兰芬多的弗兰克·隆巴顿和赫奇帕奇的安东尼娅·史密斯。安塔芮丝对卢修斯·马尔福没有当上男学生主席一事颇为惊讶，不过很快她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的阿斯特瑞亚·格林格拉斯。

　　她看上去瘦了一圈，下巴尖得吓人，不过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于回到霍格沃茨非常高兴。安塔芮丝举着南瓜汁的杯子对她矜持地挑起嘴角，她居然回以一个甜蜜的笑容。

　　她整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还带着一些解脱的味道。安塔芮丝愣了一下，对她眯眼笑了一下。阿斯特瑞亚一下子脸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为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感到不好意思和不习惯。

　　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感受到回家的感觉了……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真是太好了。

　　*

　　新学期伊始，魁地奇选拔举行得如火如荼。詹姆斯和西里斯毫不意外地参加了格兰芬多队的选拔，雷古勒斯鼓着包子脸看着他们在天上如鱼得水的样子。

　　“肯定能选上，”他坐在安塔芮丝身旁看着天上那个小小的身影，“西里斯飞得真棒！那个詹姆斯·波特也好厉害啊！啊他们都是格兰芬多的……”

　　安塔芮丝看着雷古勒斯突然像泄气了的皮球似的摊在椅子上。

　　“西里斯要是在斯莱特林，说不定还能看他们在比赛中大战三百回合，可惜西里斯是格兰芬多……感觉斯莱特林会输啊。”他看着球场上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错开身影，“说真的，有的时候我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他亲兄弟……”

　　“当然是你，说什么傻话呢，”安塔芮丝捏了捏他的脸，雷古勒斯再次鼓了鼓脸，“你明年也会参加选拔的吧？不过二年级基本没有上场的，估计选上也就是替补，我注意到去年的格兰芬多队里只有一个找球手毕业了。”

　　“啊……斯莱特林队啊……”

　　雷古勒斯伸了伸腿。

　　“那拉文克劳呢？你们球队不选拔吗？”

　　“我们啊……”

　　安塔芮丝想起他们新学期第一天晚上级长的讲话。

　　——我们拉文克劳，最推崇理智和智慧。今年的魁地奇选拔我们依旧会推迟到第三周举行，在这两周中，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行制定训练计划和比赛队形，交给我们或是魁地奇队队长都行。

　　“不想跟你们凑热闹啊。”

　　雷古勒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他知道姐姐肯定没说出真正的原因，不过她也没有说错。雷古勒斯看着人声鼎沸的格兰芬多看台，嘴角微微抽了抽。

　　格兰芬多看台在他们所在的拉文克劳看台左边，那里人满为患，他们的队长——今年的男学生主席弗兰克·隆巴顿不得不把魔杖举到嘴边。他挥了下魔杖，然后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

　　“请各位参加选拔的同学按照想要竞选的位置排好队，不参加竞选的同学请不要留在场地上——”

　　雷古勒斯和安塔芮丝都捂了捂脸，然后一阵小风刮过，西里斯稳稳当当地停在他们面前。

　　“哟，看着吧，你们哥哥我——”

　　“就要落选了！”

　　雷古勒斯瞪了他一眼，抓住安塔芮丝的手臂，生怕一不留神姐姐就被他拉走了。不过这回他可想多了，西里斯是万万不可能带安塔芮丝做这种危险事的。

　　只见他挑起一根眉毛，然后用一只手扶住扫帚，另一只手伸出来狠狠弹了雷古勒斯的脑门。

　　“闭嘴，臭小子，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把那群人都打趴下的。”

　　“当心点儿吧，别把球棍呼到自己脸上去了。”

　　安塔芮丝难得这样挤兑他，西里斯伸出的手移到她头顶上狠狠揉乱他的头发。隆巴顿正举着魔杖一组一组喊人上场，看到悬在拉文克劳看台的西里斯，他冲着他大声喊道：

　　“布莱克！你再不过来就取消资格了！”

　　西里斯差点掉下扫帚，雷古勒斯咧了咧嘴毫无犹豫地嘲笑他。他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看着头顶上不断散发热量的太阳皱起眉。

　　“知道了，再等一秒！”

　　他冲着隆巴顿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安塔芮丝。

　　“很快就会结束的，如果你不舒服，就提前回城堡去。”

　　他看了看挺直腰板坐在安塔芮丝身边的雷古勒斯，最终还是温和地笑了。

　　“照顾好安，雷吉。”

　　*

　　西里斯和詹姆斯的出色表现都让他们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成为追球手和击球手替补。不过尽管只是替补，进入球队也让他们再次出尽了风头。

　　安塔芮丝第二天走在学校里的时候，发现对着西里斯和詹姆斯指指点点的人更多了，并且大部分都是女生。她远远地看了哥哥一眼，他正毫无所觉地和詹姆斯聊天，而莱姆斯不知所踪——

　　“哟，你也在看西里斯啊？”

　　安塔芮丝无奈地回过头，莱姆斯正窃笑着看着詹姆斯和西里斯身边越围越多的女生。

　　“哦？连七年级的女生都在看他们啊——”

　　“……莱姆斯？”

　　安塔芮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笑地看着他调侃两个朋友。莱姆斯微微笑着看着西里斯不耐烦地皱起眉。

　　在走廊的另一头，詹姆斯和西里斯停下话题，一齐“啧”了一声。

　　“真要命，这是怎么回事？”

　　詹姆斯抓了抓头发看着走廊边一群一群站着偷偷看她们的女生，疑惑地看着西里斯。

　　“不知道——女生都很奇怪……莱姆斯你说是不是……莱姆斯呢？”

　　他们终于发现另一个朋友在女生围过来前悄悄溜走了。他们瞪大眼睛扫视了走廊，然后看见莱姆斯和安塔芮丝站在一起对他们招手，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窃笑。

　　“嘿！这也太不够哥们儿了！”

　　詹姆斯大声喊着冲过去，狠狠在莱姆斯肩上拍了几下。西里斯也大步走近他们，脸上的不满显露无疑。

　　“莱姆斯，不要老是勾搭……咳，”西里斯揽过安塔芮丝的肩膀，鼻子都皱了起来，“偷偷跑来跟安说话！你也是，”他话锋一转，“不要理他，他就是个笑面虎——”

　　安塔芮丝无辜地眨眨眼睛，对西里斯露出乖巧的笑。西里斯挫败地转过头盯着莱姆斯，他正微笑着摆手，那微笑怎么看都很奇怪。

　　“哦，我也不是有意的呀，但是你们总是不能发现身边的变化——我都走出那么远了你们才发现，我真是伤心啊。”

　　他双手捂着胸口，做出一脸落寞的表情。詹姆斯默默拿下搭在塔尖上的手，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安塔芮丝弯起眼睛笑了，西里斯戳了戳她的脸颊。她学着雷古勒斯那样把腮帮子鼓起来，西里斯“噗嗤”一声就笑了。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他瞥了莱姆斯一眼，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

　　由于球队训练的原因，詹姆斯和西里斯的空闲时间骤然缩短，他们每次都匆匆地跑去球场，然后一身汗地冲回宿舍抢浴室，再一起去厨房找吃的。安塔芮丝去看了几次练习以后就懒了下来，无论西里斯怎么拉她都坚定要呆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而莱姆斯则是被他们掐着脖子留了下来。

　　“莱姆斯，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这么抛弃我们！”

　　“安塔芮丝还是你的妹妹呢……”

　　“那是，妹妹是用来捧在手心里的，朋友就是用来差使的嘛！”

　　对他们的话莱姆斯只能笑呵呵地点头，虽然看上去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安塔芮丝知道他其实非常高兴。一年来，莱姆斯总是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狼人身份，但也经不住每个月圆请假后两个朋友的询问。

　　他请假的由头是要回家照顾生病的妈妈，但时间久了，破绽就露出来了。莱姆斯已经不记得詹姆斯和西里斯问了几次“你妈妈怎么又生病了？”或是“你脸色怎么这么糟糕啊？”，他已经在心里同意了安塔芮丝当初的话。

　　他们不傻，只是因为把他当做朋友才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离他们发现他的狼人身份还会有多久？

　　莱姆斯心里估摸着是不远了，但他始终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去主动开口。安塔芮丝会知道，那是一个意外，而她知道以后对他的宽容和友善，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他非常感激这个奇迹，却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罕见性。莱姆斯明白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也是不能够奢望的东西。

　　更何况他……是在欺骗他们。一次又一次。

　　想到这里，莱姆斯又消沉下来。詹姆斯和西里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朋友被哪句话戳中了心事。安塔芮丝在莱姆斯身后悄悄拍了拍他的背，他微微侧过头，安塔芮丝对他温和地笑。

　　他动了动肩膀，叹了口气，还是露出了他一贯的微笑。詹姆斯大力地拍他，西里斯皱了下眉，还是放心了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我们，伙计，”他捋了捋刘海，“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

　　*

　　随着日子一天天被风吹走，魁地奇赛季日益临近。詹姆斯西里斯尽管只是替补，但依旧坚持每次都参加弗兰克·隆巴顿的训练。伴随着渐浓的秋意和飘散的南瓜香，西里斯和安塔芮丝迎来了在霍格沃茨的第二个生日。

　　这一回，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都聚到了拉文克劳长桌——由于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两个学院间的氛围空前紧张。尽管安塔芮丝察觉到斯莱特林的一些纯血对待格兰芬多的态度越发微妙，但她还是把原因归结在了比赛上。

　　一群学生，能闹出多大的事呢？她这么想着，没有在意越来越多斯莱特林投在她、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身上的视线。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过了西里斯和安塔芮丝的生日，纳西莎走进餐厅时也拐过来送了礼物，她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情况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