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级黑的互相伤害》Jarry

6、第五章

　　几人再次回到之前的议会大厅，这时各门各派当家和教众都聚在一起，神情严肃。见他们露面，立刻有人跳出来。

　　“这玉蟾派是被武林盟以大会前私自动用武力的名头除去了比武资格，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先前冒犯的就是沁阳宫，”说话的正是同玉蟾派有着兄弟门派之称的金龙派掌门人——鹤向云。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目光阴冷，“整个比武大会，玉蟾派被取消了资格，一直不曾露面，却在大会结束后回程的路上惨遭灭门，沁阳宫的诸位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众人目光一时全集中到姜媚引三人身上。那一双双睁大的眸子，有充满恐惧的，有悲愤难平的，也有恨不能杀之后快的…总之情绪太过复杂，仿似那被灭门的是他们自己。

　　姜媚引心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瞧她立的flag，好的不灵坏的灵。看这架势，他们这会儿是走不了了。

　　“诸位冷静点，”见人群开始躁动，邢昊天站出来主持大局，“玉蟾派被灭门，邢某悲痛不已，就在不久前丰掌门还同我一道喝过酒，就算不做这武林盟主，我也要为被害的友人主持公道。”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已派人去彻查此事，相信很快便有定论，在座诸位何不给沁阳宫一点时间？”

　　“慢着，”姜媚引听着这话很不对味儿，立刻出声打断，“盟主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这锅我沁阳宫不背！”

　　好个邢昊天，接连坑了我两次。

　　正在两人对视时，旁边有人出声道，“有没有可能是盗血龙珠的人所为？”

　　这话一落，众人全都陷入沉思。

　　血龙珠一个月前失窃，那人要是利用它修炼邪功，危害武林，也不无可能。要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有意思！”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嘶哑的声音，姜媚引扭头看去，差点吓一跳。

　　包成粽子的某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得如此近。姜媚引回头便看到两只陡然放大的眼睛，和眼部周围诡异的纹路。

　　她莫名打了个寒战。

　　阴森的目光，古怪的腔调，仿似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浑身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下一秒，待众人看过来时，他轻轻一挪，瞬时与她拉开距离。这一幕太过诡异，以致姜媚引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屏幽的声音，姜媚引回神时，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人呢？”她疑惑地扫了一圈。

　　“早离开了，”屏幽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宫主，刚才大会宣布的事情你不会一个字都没听吧？”

　　“啥事儿？”

　　屏幽微微叹了口气，“为防止多年前的悲剧重演，各门各派最终商定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天机道人。”

　　“天机道人？！”乖乖，原小说后来可没提到什么天机道人，看来剧情已经彻底改变了。

　　不对，天机道人不是应该死了吗？过了这么久，难道还活着？

　　姜媚引疑惑地看向屏幽，“你说的天机道人是很多很多年前制服了大魔头的那个？”

　　“宫主，不是那个还有哪个？”屏幽再次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天机道人降服魔头后再次归隐，江湖传闻他有长生不死之术，现在算来，应该有两百多岁了吧。”

　　两百多岁？！天啦噜，简直是个妖怪啊！

　　姜媚引收起惊讶的表情，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找这个老妖怪？”

　　“宫主，”屏幽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天机前辈是武林传奇，备受天下人尊崇，我们不应该对他老人家如此不敬。”

　　“抱歉，抱歉，是我的不对。”姜媚引嘴上道歉，心里想的却是原小说里天机道人是天武道的开山祖师，这人行踪飘忽，喜欢归隐山林，自开创天武道找到接班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眼中。还是后来围剿魔头一事儿，被门派弟子寻到并请求出山。

　　这次还让他们天武道自己人去解决不就行了吗？干什么大费周章？

　　像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困惑，屏幽耐心解释：“自上次归隐后，天机道人便斩断了同外界的一切联系，就是门内弟子也不知道前辈如今的下落。”

　　“原来如此，”姜媚引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顺着屏幽的目光，两人一齐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莫寒。

　　莫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收到她俩的视线，缓缓抬头，“先回宫，宫主的事情要赶紧解决。”似是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三人连夜离开武林盟。

　　再次坐回马车，姜媚引忍不住吐槽，“既然要赶路，我们为什么不骑马？”这样不是更快一些吗？

　　“宫主，你不是讨厌骑马吗？”屏幽不解，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笑道，“抱歉，属下忘了，宫主失忆了。”

　　这话听得姜媚引身子一震，瞄了瞄屏幽的表情，未见什么异常，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屏幽反应来看，她应该还没发现什么。可是下一秒整颗心又提了起来，一次两次可以侥幸糊弄，可是长此下去难保不会露馅。她现在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们摊牌，以及什么时候摊牌更合适？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有命活下去。

　　回到沁阳宫，姜媚引收到长老传唤，在屏幽陪同下来到烈焰堂。堂主夜笙长老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有一双小而聚光的眼睛，他摸着山羊胡看人时，总有一种我已看透一切的蜜汁神秘。

　　夜长老挥手打发屏幽下去，目光转向姜媚引，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就在姜媚引快要抵不住他的凝视时，他一个转身自身后取出一把长剑。

　　傻愣愣地接过长剑，姜媚引不解道：“给我？”

　　夜长老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又掏出一本秘籍甩手扔给她，“现在我运功助你恢复六成功力，这期间你不要有任何勉强，稍有不适，都要立即停止。”

　　信息量太大，姜媚引显然还处在震惊中。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拖向一旁软垫。

　　刚动一下，身后立刻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别动！现在闭上眼睛，感觉真气在体内运行的途径。”

　　一闭上眼，姜媚引便感觉腹腔内有一股气流正朝胸腔运转，带着微微的灼热，她发现全身经脉仿似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充满了力量。现在她只要轻轻一握拳，就能感觉到凝聚于手心的强大真气。

　　“很好，比我预期的还要可观。”收回手，夜长老摸着胡须道。

　　姜媚引欣喜不已，连忙起身道谢。却不想对方冷漠打断，目光扫向被她随意搁置一旁的长剑。

　　“你可知这是什么剑？”

　　姜媚引一愣，而后老实回答，“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啊。

　　“赤鲛，与青闽齐名，乃天下十大兵器之一。它小巧，灵活，比较适合女子使用。”

　　姜媚引一听，再度看向那外形普通的长剑时，两眼恨不能放光。

　　她喜滋滋地抱起长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赤鲛剑，原小说女主费尽心力也没有得到的宝剑。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姜媚引，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

　　早前还对这剑不闻不问，嫌弃的不行，现在却表现出如此大兴趣，难道失忆真会让人性情大变？

　　从夜长老那里出来，姜媚引发现莫寒候在门外，在对上对方扫视过来的视线那一刻，她险些以为莫寒是为了等她。

　　“宫主，夜长老找我有事。”莫寒恭敬地朝她躬了躬身，表明自己的来意。

　　在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时，姜媚引竟有些不敢与眼前人对视，她低着头，含混道：“哦，那你忙吧，我正要去找屏幽。”

　　快速转身离去的姜媚引，并没有注意到男子紧随而来的视线。深沉又复杂的目光，像是藏了无数难言的话语，而这一幕恰好被屋内的夜长老瞧个正着。

　　莫寒得到应允进门时，夜长老正站在窗前，摆弄窗台上的药草。

　　“莫寒，这次出行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状似平常的一问，却让莫寒莫名地打了个激灵。

　　“回长老，除了血龙珠失窃，江湖暂无大事。”他微低着头，看起来和往常并无两样。

　　“是吗？”夜笙陡然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无比，“我问的是宫主。”

　　莫寒始终保持恭敬的姿势，微低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属下愚钝，还请长老明示。”

　　夜笙摸了摸胡子，目光自他身上扫了两圈，“莫寒，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是你主动投靠的沁阳宫。如当年一样，我可以不过问你的来意，但是既为沁阳宫的人，你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属下明白！”

　　定定地看了银狐面具一眼，夜笙收回视线，“你下去吧！”

　　莫寒恭敬躬身，“属下告退！”

　　这边姜媚引找到屏幽，屏幽看她的第一眼吃惊道：“宫主，你的功力…是夜长老帮忙的？！”老宫主还在的时候，夜长老就备受器重，这不仅是因为夜长老在沁阳宫的地位，而是这人是出了名的尽忠职守。老宫主临走前，将现任宫主交给夜长老时，那叫一个放心。是以，现在能得到夜长老如此大的帮助，屏幽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略微有点吃惊，一下子帮宫主恢复至六成功力，应该耗费了不少内力吧，而且…屏幽小心地看向姜媚引。

　　姜媚引刚坐下，屏幽目光转向她摆桌上的剑，这时眼里的变化已不能用吃惊来形容。

　　“宫主，这赤鲛你还是收下了？！”

　　“嗯哼？”姜媚引有些得意，并没有注意到屏幽此刻的语气。

　　屏幽却有些看不懂了，“宫主，你以前不是嫌弃它太娘们了，打架不够霸气吗？”

　　纳尼？！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露馅了的姜媚引，立刻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