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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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坐在树上，悠闲地嗑瓜子的不是阿木生又是谁。
她一个纵跃，轻松落地。
苏淡烟早在姜媚引二人互换佩剑的空当，一脸阴沉的离开了。
这会儿只剩她们三人，邢梦见眼前二人不仅言语亲密，更是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她自觉尴尬，寻了个由头借口离开了。
“她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是那个吧？”阿木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乐呵呵地看着姜媚引。
姜媚引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干脆收起佩剑。
“拜托你办的事儿办得怎样？”两人一同往住的方向走，姜媚引内力早已全部恢复，呼吸间便能感知周围有没有异动，是以，两人的谈话才没了遮掩。
阿木生给了她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
两人坐屋里，才正经了没几分种的姜媚引立刻现出原形，像是没骨头人一样，软趴在桌上。
阿木生似乎早已习惯，继续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扔掉瓜子壳，阿木生将好不容易剥好的瓜子仁一股脑扔嘴里，却在空中被人截胡。
姜媚引笑得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故意把嘴里的瓜子咬得咯嘣响。
阿木生也没生气，只看了她一眼，继续剥剩下的瓜子。
“我打算今晚就动手。”观察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无论如何今天得见着那人。
嘴里有点干，说着喝了一口茶。
阿木生这才停了手里的活儿，一本正经地看向她，“需要我一起吗？”
姜媚引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不，你有更大的用处。”
阿木生只笑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夜里，姜媚引换上夜行衣，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那些夜里办事儿的人，简直掩耳盗铃，光这一身衣服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可是当她自己穿了这衣服，她才知道，穿这身衣服不是为了掩藏，而是为了在与敌人交手时，能更好的发挥。瞧瞧这利落的大长腿，还有这束起袖口的双臂。揍起人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蹲点候在暗中，在黑影离开后，姜媚引确保对方不会折回，才按照原计划进入洞穴。
毫无意外，姜媚引顺利来到囚禁老者的洞穴里。她在想该以何种身份现身，既要对方相信她，又要从对方口中问出话。那老者好像知道有人来，目光径直扫向一旁。
即便在黑暗中，那目光也凌厉如芒。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姜媚引见此，从黑暗中出来，“晚辈在此见过前辈，不管前辈相不相信，在下不是武林盟的人，来这里只是想问前辈几个问题。”
“呵呵，”老者似是不屑一笑，“黄口小儿，这话谁能信？”
姜媚引也笑了，可是下一秒身形一闪，黑暗中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一下子跃至老者跟前。
“前辈，说句不敬的话，晚辈若是想伤你易如反掌，而你却不能奈我何。”
空气陡然一沉，这下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才听那老者的声音低沉地传出，“你想问什么？”
姜媚引没想老者这么好说话，做了那么多准备，没成想都排不上用场。
“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老者没有回她的话，反问了个问题，“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姜媚引眉头一皱，不明白对方是何意，但还是顺着回答，“前辈如果问的是江湖武林，晚辈只能用噩梦来形容，四门八派如今分崩离析，血龙珠失窃后，江湖再无安宁日。”
长久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姜媚引以为这人不行了，差点要去查看对方的鼻息，可是转瞬间，耳边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只叹了一声，却没后话。
姜媚引一时越发好奇，“前辈，”
“你走吧，”那人摆摆手，手上的链子跟着作响，姜媚引不用看都知道，那人的手脚都有铁链，非但不利于行走，恐怕那链子是穿过骨头的，一呼一吸都会牵引作疼。
“前辈，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姜媚引想救这人出去不是不行，关键是要看值不值得。
“我无名无姓，那些对我而言早就是身外之物，你个毛孩子，又何必坚持！”
我去，这老家伙的脾气还不小。
“哦，那我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有些累了，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下。”姜媚引没等对方同意，一屁股坐地上，然后将藏在怀里的一包东西慢悠悠地掏了出来。
东西一直被她用内力温着，这时候还是热乎乎的。她慢条斯理地掀开外面裹着的一层油纸，然后，用手扇了扇，本就狭窄的洞穴，一时间香气四溢。
暗中隐约传来吞口水的声音。
姜媚引装作没听见，悠悠道，“真是闻着都香，听城里人说那铁拐子家的荷叶烧鸡一摆上台，一刻钟不到就卖没了。而且错过这次，要等好久才能吃到。不过不枉我辛苦排了那么长的队，总算得到了一只。”
“城头铁拐子那家？”
“对啊！”姜媚引嗅了嗅，张大嘴准备咬一口，却被对方气急败坏地阻止。
“赶紧拿过来我偿偿。”已经想不起有多久没吃到熟食，这会儿一沾荤腥，口水都要泛滥了。
姜媚引却哼哼道，“前辈，我敬你年长，才称呼你一声前辈，你可别以为别人都是你的下人，任凭你使唤啊。”
“你个鬼丫头，”老者气得直喘息，“你拿一只鸡来折磨老头子，还说什么尊敬，你若真的尊敬，就赶紧把那鸡呈上来。”
姜媚引嘿嘿一笑，口里说着软话，面上却毫无松动的意思，“老前辈，这烧鸡其实是晚辈用来孝敬您的，只是，我这烧鸡也不好得，你总得让这鸡知道是谁吃的它吧，将来若算起账，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哈哈哈哈，”老者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夹着一丝沙哑，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大笑了。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老者哼了一声，说不出的威严，“你只管把烧鸡拿来，将来那鸡的徒子徒孙若来寻仇，只管来找我。”
“那我总要报你名头吧。”姜媚引可不傻。
老者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重新开口，“你这鬼丫头脾气倒和我那死小子一样，都是难驯的主儿。”
姜媚引不耐地掏了掏耳洞，谁要听你拉家常，老前辈咱们不熟好伐？
不过姜媚引也看出来了，这人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就算她再怎么逼问，对方也不会松口。
想了想，姜媚引起身，将还冒着热气的烧鸡双手递到对方面前。
“慢慢吃，还是热的。”她守了那么久，也知道这老者在洞里遭的什么罪，不见天日不说，还不给一点吃的，每天都要被黑影严刑拷问。若有法子寻死，姜媚引是不会这么辛苦的活着，宁愿死去一了百了，也不愿在意志薄弱的时候让奸人得逞。
所以，这老者究竟抱着什么样的信念一直坚持到现在？他这是自负，还是自信过头？
临走前，老者喊住她。
“鬼丫头，下次来记得还给我带只烧鸡啊！”
姜媚引脚下一闪，险些摔倒在地。
我去，这是吃定了她啊！
从洞穴里回来，姜媚引整晚都没睡着，半夜里爬起来，准备找阿木生说说话，却在路过走廊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有些像猫儿叫，又有些像幼儿哭。
声音太过邪性，姜媚引不由皱起眉头，可认真去听，却什么也没有。风穿过走廊，寂静的院子里连一片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姜媚引从不怀疑自己的听觉，所以，她坚信方才不是幻觉。
“怎么了？”阿木生在她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姜媚引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会来。
“没，就是睡不着。”姜媚引也说不出来，只是内心很不安，像是煮沸了的油锅，虽然看不到油面的沸腾，却深知下面的滚烫。
“别多想。”阿木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凤族儿女从不杞人忧天，我们的眼里只有初升的太阳和落日的余晖。至于那些风雨，来了就来了。”
姜媚引反手捏了捏对方的手，闭眼前，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你会怎么做？”
阿木生本已阖眼，听见这话却陡然睁开。她确实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想她大概会失落，甚至会崩溃。只怪这个梦太真实，她不相信它只是个梦。
“你呢？”
姜媚引将被子盖过头顶，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阿木生饶是耳力再好也没听清，不过她却没有追问。要么这回答彼此心照不宣，要么就是对方不想让她知道。
不是因为她们不够朋友，相反，有些话正是因为太亲密而不好明说。
不过今晚阿木生第一次察觉到，也许她不曾看透过眼前人，不然，她复杂的眼里为何有她招架不住的东西。
如此想着，她伸出手将对方揽进怀里。
姜媚引没有动弹，就着她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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