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梦令》下限君一路好走

15、15

　　王继恩在知道剑门关尚在自己人手上的时候大喜过望，自古兵贵神速，既然剑门保下来了，他这边也要迅速大军压过去拿下剑州，巴州等地。

　　“好啊，小道长，你这日夜兼程赶来，实在是忠君高义，暂且先到营帐里休息片刻，咱家还有要事要忙。”

　　“岂敢岂敢，小道只是替上官大人和郭大人传个口信，不敢居功。”鹤娘笑容可掬，她脸上都是烟尘色，对着王继恩态度却显得很恭敬，这让一边的赵德芳都不由得觉得奇怪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鹤娘可不像是这种会对着别人如此恭敬的人啊。他低下头思忖了片刻，几乎就断定了鹤娘这个看人下菜碟的一定是不愿意招惹王继恩，所以对着这个老太监态度要恭顺的多，就如同带着谄笑的面具一样。

　　等到鹤娘退出军帐之后，赵德芳也找了个由头跟了出去，“鹤……小道长，你等等。”

　　“哦，惠王殿下。”鹤娘听他半路改口，不由得笑了出来，转过身去道，“找小道有何指教啊？”

　　“本王深受皇恩，只是年纪尚小又不懂军中之事，心下有些畏惧，小道长可否到我账中，为本王卜上一卦，测测凶吉？”赵德芳伸手一让，对着自己的军帐让开了一条道

　　鹤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由的感叹这家伙一段时间没见，居然从原来那个耿直的傻小子开始往小狐狸发展了，“王爷所求，小道自然不敢推脱。王爷请。”她伸手一让，跟在赵德芳身后进了他的军帐。

　　“哎，你……”进到账子里，赵德芳本想凑近了鹤娘轻声问她为何会来蜀地，结果却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捂住了鼻子，“你这身上都馊了，多久没洗澡了？”

　　鹤娘一脸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哟，王爷洁癖，小道冲撞了？”她一路从江西直奔蜀地，之后又随着一群败军前往剑门关，还没喘口气就一路骑着快马来凤翔，哪来的机会洗澡？她到现在连口气都没顺下呢！

　　“没，我让亲兵给你准备梳洗的水，这馊的。”赵德芳掩着鼻子的手就没拿下来过，“洗干净了再说别的。”

　　“请王爷在给点吃食，小道的肚子还空着呢。”鹤娘冲着他在嘴唇上点了点，赵德芳会意，道，“你这道人，是不是看本王好脾气，故此贫嘴，小心本王打你出去。”

　　“王爷开恩，小道可没这意思。”

　　赵德芳的军帐规格要好一些，有个容易拆折的帘子挡住他休息的地方，故此鹤娘在军帐中洗浴的时候四周有帘子遮住，出来的时候换了另外一套道袍，湿漉漉的头发拧的半干散着，赵德芳坐在胡床上看着地势图，见到鹤娘已经梳洗完毕，便站起来道，“这里简陋的很，比不得别的地方。”

　　“没有的事，”鹤娘拿了一个炊饼塞进嘴里，“我一路赶过来，真是觉得自己不是要被饿死，就是要被马颠死了。能洗个澡一已经是很好了。”

　　赵德芳在军中，八成是监军之职，加上那个王继恩是个颇为能干的，大概他也没什么实权吧。

　　“你从剑门关赶来，能跟我说说蜀地现在怎么样了么？”赵德芳拉过胡床坐下，也一并拉着鹤娘坐下了。

　　“还能怎么样？”鹤娘摇了摇头，“李顺那些兵，不用我说，依你的聪明能猜不出来他们都是些没受过训练的农家子弟？只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才拿起锄头棒子跟着人起事，这次剑门关打败，如果梓州那边挺过去了，他们就是兵败如山倒，士气一时半会重整不起来。”她凑在赵德芳耳边轻声慢语，加上刚才沐浴用了赵德芳好几颗澡豆，身上一股子香味——姿态颇为暧昧，从账外剪影看着就像是王爷喜好男色，看着这鲜嫩的小道长就给带回帐子里去了似的。

　　赵德芳忍不住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依你之见，这平乱要用多长时间？”

　　“至多三个月，必然能攻下成都府。”鹤娘伸手抓住了赵德芳的手——他的手极为好看，手掌洁白手指修长恰到好处——弄得这个小王爷浑身一颤差点没把她甩开，但是鹤娘抓住他的手，装模作样道，“王爷这手相，颇为清贵啊，是个闲人的手相，不必担心前路，必然逢凶化吉。”这般说着便在他掌心写了个“继”字。

　　赵德芳皱起了眉头，他知这是鹤娘暗指王继恩，于是便接口道，“小道士，你说的本王已经知道了，那本王还能看看别的吗？你不要顾忌，只管说出来便是。”他一语双关，告诉鹤娘自己知道她说的是谁。

　　“啊，从手相看，王爷倒是颇为风流啊，”鹤娘白了他一眼，又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屠”字，“命中当有三子一女……咦，不宜纳妾？……你老婆好可怜啊，要一直不停的生。”

　　要不是盯着那个屠字看了一会思忖是什么意思，一句“不宜纳妾”就够让他憋个面红耳赤了，“我尚未娶妻，怎么还扯起纳妾了。”

　　鹤娘的意思很清楚了，她担心王继恩会屠戮无辜百姓以充军功。

　　这其实也是赵德芳担心的。

　　早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王继恩的时候，她看他面相凶狠，狼视而犲声，是个贪功狠辣，擅长钻营之辈，蜀地百姓交到他手上，其实不比跟着李顺好多少。

　　但是赵德芳就不一样了。

　　“那、那又有什么化解的办法么？”小王爷只觉得面上发烫，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鹤娘挑眉，一脸微妙的盯着面色微红的小王爷，他这幅样子极其好看，本就是眉目含情，顾盼神飞，面色一红，唇角再带点笑意，居然平添了几分媚气，不由得在心里大呼——这个妖精！

　　“我问你呐！”赵德芳压低了嗓音提醒了一声。

　　“哦，这个啊，这个小道就不知道了。”她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仁。

　　至仁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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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一笑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