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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与师妹抢男人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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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易浑身酸痛,睡的也很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耳畔传来窸窣声,师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人影幢幢。额上一暖,那人用指腹摩擦着他的脸颊,师易复又安心的昏昏睡去。
师易再次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身旁的人早已离去,榻上早已冰凉。师易撑着手腕起身,腰间传来一阵酸疼,倏地脸一红,昨晚的一幕都历历在目。
一想到这,师易又羞又怒,他试了好几次,千方百计想要优雅又自然地在上面,却总被杭衍行云流水般化解了,等他回过神时,已被杭衍压在身下。
这混小子,难道他忘了拜师时说过的话吗,“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虽说当时这话说得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好歹也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师父在上,师父在上!怎么好端端的演变成师父在下了……
师易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杭衍风尘仆仆地进来一把将他抱住,欣喜道:“当真是我!我一直以为是关荷师叔,师父你没骗我!”
这傻狍子……师易被他傻里傻气地行为逗乐了。
昨晚杭衍在师易屋中过夜的事陆氏自然是知晓的,这要是放在寻常人之间,只当是师徒二人感情好,可是如今看来,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说起关荷师叔,杭衍这才想起来已有两日未见到关荷了,遂问起师易:“关师叔呢,怎么这两日也没见着她?”
师易愣了愣,佯作生气道:“这些时日哪里能见着她,得空便往陆子深府中跑,这两日怕是住在了那。”
“若是能成,岂不是亲上加亲!”杭衍说着玩笑话。
师易抬眸看着杭衍唇角不经意露出的笑容想着,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开心……
师易看着杭衍头顶上空已经满了的粉色进度条有些失神,好感度已经达到一百了,而蓝色进度条依然停留在百分之五十。
系统说过,只有跟着主线剧情走,这个进度条才会前进,也就是说……他必须死。
陆氏差了人请师易去用膳,明面上说着用膳,暗里的意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杭衍见陆氏隔三差五就叫师易过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死皮赖脸的也要跟过去。
有杭衍在,陆氏自然也不会把话说得太明了,只是拉着家长里短,师易也只是淡然的应着。
晚间的时候杭衍也是赖在师易屋中不走,天天跟在师易左右,师易也明白,他这是察觉到了陆氏的心思,怕陆氏对他下手。
杭衍觉得,只要他坚持与师父在一起,陆家也奈何不了他,况且姻缘签上也说过,求则得之,舍则失之。以陆家现在的财气,今上也要给几分薄面,就算是下了旨赐了婚,他就不信今上若是知晓他好男风,还会将三公主赐给他。
杭衍到底还是太单纯了,陆氏明白就算杭衍抗旨,也不会落个死罪,顶多是多往国库里充些银两。可是杭衍跟着师易,这不就自断了陆家的香火吗!现下别说是个公主,哪怕是个寻常姑娘家,她也会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把她迎回陆府。
就算杭衍看上他那个师叔,她也情愿……
师易不想告诉杭衍陆氏将关荷给关起来了,倘若告诉了他,主线剧情将会被打乱,发展成怎样他也不清楚。
陆老爷寻常都待在钱庄,很少回陆府,师易早上见着他一脸疲倦的从外面回来,估摸着是陆氏拿不了法子,告诉了陆老爷他与杭衍的关系,他这才回府的。
杭衍昨夜将他折腾了许久才睡去,清晨起床时眼睛周围黑黑的,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仿佛被他榨干了精血一般。
用完午膳师易给他熬了些药给他服下,特地在里面加了些安神的药,不多久杭衍便昏昏睡去。
师易坐在床头悠闲地翻看着书,估算着陆老爷子要派人来请他了,合上书。从怀里拿出几张这些日子陆子深给关荷的请帖,还有一封信夹了进去,将书籍四平八稳地放在杭衍的枕边,好整以暇地在那等着。
进来传话的小厮怔了怔,惊讶于师易竟知道他会来传话,还未开口就听师易说:“带路吧,小声点,别吵醒他。”
“是。”
陆老爷子倒也还算客气,寒暄几句后,终是耐着性子说道:“师公子这些年对犬子的照拂我们心里都明白,燕回山上鲜少有人去,师公子又对犬子疼爱有加,犬子自是对师公子心存感激。不过那份感情,犬子尚且年幼,误把这份感情当成喜欢,还望师公子明白。”
“自然。”师易淡然道。
“犬子与三公主的这门亲事,是今上下旨赐的婚,是命中注定的。如果违背天命,是要遭天谴的。”陆老爷子缓缓道。
“自然。”师易依旧神情淡然,漫不经心道。
陆老爷子心如火灼,急躁躁地说,“师公子,我是老来得子,如今也一大把年岁了,若是没了翊儿传宗接代,香火到我这啊,也就断了!”
师易略弯了弯嘴角,像是在笑又没什么好笑的,陆老爷子摸不透师易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师易沉吟不语,良久才道,“陆夫人将我师妹关押起来,师妹的安全我倒是不担心,相信陆夫人定是好吃好喝待着,只是期间陆子深府上送了好几次请帖过来,都被我回绝了,我怕下次再送来,找不出理由搪塞。”
陆老爷子皱着眉,威严问:“可有此事?”
陆氏支支吾吾半天,陆老爷子气得将鼻下的胡须吹得根根飞起。
“愚笨!赶紧把翊儿他师叔给放出来,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翊儿的师叔!”陆老爷子面色沉地像块寒冰。
师易轻抿了一口茶,浑然不在意道:“现在是师叔,或许过些日子就不能这么称呼了。”
这话说得面前二人一脸茫然,师易解释说,“这些日子陆子深府上陆陆续续送来的那些请帖几次三番欲约师妹出去,据我所知,陆公子并非那些拈花惹草之人,想必是心悦师妹。”
师易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听闻东越城以东有座东麓山,山上风景毓秀,心仪许久,想着有朝一日能去看一看。师妹与陆公子的这门亲事,还望二位能够一旁帮携帮携。”
陆老爷子以为师易不愿离开,故意对他的话答得含糊其辞,正惆怅着,没想到师易突然又提出要去那东麓山看一看。
说是看,他与陆氏都知道那意思分明就是离开。东越城就是都城,而东麓山说是再东越城以东,但却是极远的,没有一两个月是到不了的。
而陆子深与关荷的婚事,陆子深的生母去的早,其父续弦的那位又无所出,也不怎么管事,陆子深的婚事自是由着他自个儿的。
陆子深的父亲是经商的,家中钱财自然不比陆家,彼时商人一向不被人看好,为世人所唾弃。陆子深身子也不似常人,没有什么正经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短命的,因而若是关荷嫁过去,也铁定是个正室。
不管怎么说,陆子深也是个好依托,正是应了那个姻缘签,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见师易主动提出离开,陆老爷子自然欣喜,“翊儿这六年来也承蒙你照拂,你若是想要什么便与我说说。”
老子想要钱,想要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两,想要你整个陆氏钱庄,想要那个正睡得香甜的人儿,你给吗!
师易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扇子上挂着一个扇坠,扇坠摇摇摆摆,与折扇相得映彰。
师易将折扇递给陆老爷子,“徒儿也快成亲了,做师父的也没什么可以送,这把折扇就当作我送给他的礼物,希望陆老爷能够在我走后交给他。”
陆老爷子接过扇坠,问道,“师公子欲何时起身?”
“现在。”说完就拱手告辞,留下一抹潇洒不羁的身影。
前脚刚出陆府,后脚就有小厮追了上来,硬塞给他一些白花花的银锭子和一些碎银子,许是陆老爷照应的。
师易说是去什么东麓山,实则是在东越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陆家给的元宝他不敢乱用,那上面都是有标志的,一旦拿去流通陆老爷就知道了他的动向。
陆老爷子给他这些银两本就不是可怜他,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掌握他的去向,真是老奸巨猾。
师易选的客栈有些偏,生意不怎么好,鲜少有人来,正是藏身的好去处。应该过不了多久,关荷就会和陆子深成亲吧,毕竟她现在也没了去处,除了陆子深的府上,也不知去哪了。再加上陆家的极力撮合,应该很快了……
杭衍醒来时,习惯性地揉着眼睛,去寻师易的身影。屋内环视一圈,也未看到,只好起身穿上衣衫出去,今日阳光正好,师父或许去晒太阳了。
杭衍睡得有些久,头脑有点懵懵的,走路时也不着道,扶着墙走,出去一看天色已昏黄。原来太阳已经落山了,看来他睡得太沉了……
杭衍又回到床上呆呆地坐着,许久才回过神,发现枕畔多了一本书,记得刚刚躺下时还没有,想必是师易看完随手放下的。
倚在床框上抄起那本书籍来看,拿到手中就发觉里面夹了些东西,鼓鼓的。打开一看,尽是陆子深府上送来的请帖,杭衍看了看日期,却是这几日的。
师父不是说关荷师叔住在陆子深府上已有几日了吗,怎么还会有请帖送来。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师父在骗他?
请帖之中还夹着一封信,信纸上一片空白,没有说是写给谁的,杭衍颤抖地打开信封。
信上不过寥寥几句,句句皆是清淡,信到尾处也没有说什么。大意是让他好好与三公主成亲,将来或许还能有所为,还有就是,别再找他了。
杭衍将信丢在一旁,踉踉跄跄地跑出去找师易,翻遍了整个陆府也没见到师易的踪影。直到见到一脸憔悴的关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到杭衍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满是愧疚道,“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师易也不会离开。
一刹那,杭衍仿佛明白了一切,跑到陆氏的房内,连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来,怒气冲冲问:“他去哪了!你说啊,他去哪了!就算你们逼走他我也不会成亲的!”
烛火噼啪,陆氏难得的如此沉静,不知从哪取出一把竹骨扇,“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扇坠垂下来摇晃了几下。
杭衍识得那个扇坠,那是先前自己连着做了好几日的苦力,挣到的钱帮师易买的。只因他说他喜欢,只因他想博他一笑。
“这……这……这是……”杭衍摸着熟悉的扇坠,冰凉的躺在手心中。
“这是他送给你的。”陆氏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你也别惦记他了,忘了他吧,于他于你都好。”
杭衍打开那把竹骨扇,上面只有师易提的一句话,永老无离别,万古当团聚。
这是师易抽中的姻缘签的上半句。
杭衍合上扇子就往门外跑去。今晚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昏黄的灯光在薄雾中光线更显昏黄。
杭衍迷茫地站在街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杭衍低下头,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有如六年前。身子忍不住颤抖,不知是冷的,亦或是害怕。
第二日,杭衍便高烧不退,烧得脑子直犯糊涂,口中反复呢喃着“师父,师父……”
陆老爷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摇着头直叹气。
陆子深连着几日送过去的请帖都被回拒,以为是关荷变着法子不愿见自己,心中焦急如灼。等一见到关荷,便难掩相思,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关荷起先也是犹豫,在陆氏的极力劝说下终是点头应允了。
师易可谓是神算子,短短几日,杭衍不过大病初愈,陆家便忙着张罗关荷的婚事,如同自个儿家嫁女儿一般隆重。
陆氏忙前忙后,又是带着关荷去布庄看布做喜服,二人都把前几日关押之事抛在脑后。
师易一个人闷在客栈也无聊得很,又不能随便出去乱逛,抛头露脸啥的,只好把系统启动,边嗑瓜子边唠嗑。
“你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作者设定我去劫亲,我这么个三脚猫功夫就把人劫了,到底是怎么劫的?”师易吐了一口瓜子皮。
【宿主,请对自己有自信。早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觉得自己不行,还有人比你更烂。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那天出了一点小意外。】
“啥意外?”师易翘着二郎腿含糊不清问。
【守卫们集体闹肚子了。】
“咳咳咳!咳咳!”师易捂着嘴在那猛地咳嗽,差点被自己的瓜子壳给卡到,憋得脸通红。
隔壁间住着的老板娘听到师易房内的动静,满心欢喜地跑来敲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和这个俊小生说上几句话,“客官,你可是身体不适?”
师易赶紧上去堵住门,咳了许久才回说,“好多了,方才只是被东西呛到了,多谢老板娘关心。”师易打着哈哈说。
老板娘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宿主,那老板娘看起来像对你有意思唉!】
“那是!”师易一甩头发,“你宿主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哪个女子不是一眼便沉迷其中!”
【宿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系统38号完全无视了师易的自夸,而是转了个别的话题问。
“当然是劫亲了!”师易分析了一下,陆子深家中并不似陆府那般有钱财,故而这守卫也不会比陆府多,再三三两两分下来,去护送迎娶关荷花轿的不过只剩一两个人,只要在送亲路上劫下关荷就可以了。
【宿主,你行吗?】师易赤裸裸地感受到了来自系统38号的嫌弃与鄙夷。
刚刚是谁让我相信自己来着!
关荷与陆子深的婚事定在了两日后,关荷不是陆家人,自然不能从陆家出门,而是回到燕回山,陆子深派出去的人也是抬着花轿吭哧吭哧爬到了山上,又抬着载了关荷的花轿吭哧吭哧的下山。
如此一来一回早就没了什么其余的力气,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师易躲在燕回山山腰处的草丛中,伺机而动。等了许久,脖颈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师易痛苦地挠了挠。
又过了许久才看到方才上山的花轿载着关荷下山,师易找了一块石子,一弹,恰好打到了一个抬花轿的壮汉。
壮汉本就体力不支,稍不留意便会摔倒,这下被师易一打,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花轿也应声着地。
师易这时冒了出来,轻轻松松撂倒几个壮汉,这么大的动静轿子的帘子也未被掀起。
关荷也真沉得住气……
师易掀开帘子,待看清轿内情况时,手顿了顿,脸上得意之色也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