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封北道》青围

10、第八章 激战

　　下水后我紧闭着眼，手在水里乱刨，不是说我害怕水里有什么，而是我真的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水的。
　　绳子越勒越紧，几乎把我的腰勒断了，我知道钟离在一个劲地往水下游，我一害怕就完全无法憋气，再加上我心脏跳动的厉害，更是加速氧气的消耗。
　　这水下的三分钟硬是过得像半个世纪一样。
　　我睁开眼睛时，钟离正坐在我的旁边，用一些奇怪的东西生了堆火，把衣服脱下来架在上面烤。我也坐起身，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扯下来，把自己当架子，坐在火堆旁边。
　　“我晕过去了？”
　　“溺水。”他洒了一把干草。
　　我浑身一哆嗦，还能醒过来真是祖宗保佑。
　　钟离朝我扔过来一包压缩饼干，我刚咬一嘴，他就说：“你刚才睡了有两个小时，再加上刚才花费的时间，我们还有四个小时。”
　　“噗——”我猛地一喷，跳起来大叫，“啥！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竟然还有一点杀气。我浑身又一哆嗦，闭嘴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石洞，我问：“这是哪啊？”
　　他说：“河底。”
　　“河底？”我站起来，走到离这最近的一块石壁，上面很滑，我闻了闻，没什么怪味。
　　“水不会灌进来？”
　　钟离摇了摇头。
　　我拍拍手，正想回去，突然觉得头有些发疼，然后就摔在了地上。
　　娘的，那石壁上有毒！
　　钟离见我有异，急忙过来把我扶到火堆边。那时候我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什么，但我自己都听不清。钟离好像在我头上扎了几针，果然，我瞎的那根针就是他扎的！妈的，还跟我装傻！
　　钟离嘴里念念有词，活像一个神神叨叨的假道士。
　　我视线越来越朦胧，心想完了，这里都东西都不能乱碰。
　　我手臂被掐了一下，掐得特别狠，我一下就清醒了。周围竟然围起了一层白雾。
　　原来我视线模糊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这雾。
　　钟离就在我的面前，一手摁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匕首。全身警备的姿势，明显，情况不妙。
　　火堆甚至都因为这水雾给闷熄了，我刚才的头痛就像是一场幻觉。我赶忙也坐起来，他察觉到我醒了，也把手放开，对我说道：“小心。这雾有问题。”
　　我忙不楞地点头，他将腰完全弓起来，像一只猎豹，寒芒毕露。
　　“刚进来时我给你吃的符灰可以抵御一次剧毒，没有第二次！”
　　这句话就像是对我的一声警告，我刚想点头，突然听到钟离一声闷哼，然后猛地退了好几步。
　　我擦，真的有东西！
　　钟离迅速冲上去和那东西扭打成一团，我缩在一边，火堆还隐隐有些火星，我靠着火星摸过去，刚摸到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咬牙准备也冲上去，却突然听到钟离大喊：“别过来！”
　　我一怔。
　　我捏着棍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今年18岁，刚高中毕业，确实，大好年华我还想多活几年。但这么窝囊我还真不甘心。
　　钟离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我一咬牙，死就死！
　　没想到我背后突然伸出一个东西，一把把我脖子缠住了。
　　糟了！
　　我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我手上也没有刀，不然还可以试试能不能割断它。
　　那东西还在把我往后拖，拖到那里了我可能就给一张嘴给吞了。我开始反手用棍子猛敲那东西。它好像也是有些吃痛，动作放缓了一些。我被勒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想必再过一会儿我就得给勒死。
　　我的手渐渐开始脱力，到后面棍子都有些举不起来了。钟离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甚至还有血沾到我身上。我保证这绝对是钟离的血了。
　　完了，这次都得玩儿完。
　　突然听到钟离那边一声尖锐的叫声，很像娃娃鱼的叫声。这不是钟离的声音，只能是那怪物的。钟离赢了？
　　耳边开始是粘稠的呼吸，应该就在那怪物跟前了。我手死死捏着棍子，沉下气，一棍子抡到了那怪物的身上。脖子一松，我赶忙挣脱开往火堆那儿蹭。
　　还没蹭到，迅速又是一个东西抓住我的衣服。我擦，还上瘾了是吧！
　　我哇哇大叫，嘴里狂喊：“钟离！钟离！救命啊！”
　　“闭嘴！”钟离一把把我提起来，他呼吸还有些不稳，这着实有些尴尬。
　　我手一指，大喊：“就那儿、那儿！还有一个！”我话刚说完，那东西突然又缠上了我的脚踝，我重心一歪，一下子给它带在地上。钟离速度很快，见我一被缠住，立马扑上去，把我死死拉住。
　　但那怪物的力气实在是太大，钟离才经过一场战斗，有些力不从心，我以为这次真的要歇菜，钟离突然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