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始的结束》公羊四夕

2、第 2 章

　　摸了摸肚子，好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电脑右下角显示已经深夜十二点，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把文档保存然后关上了笔记本。

　　作息和饮食严重不调说的就是我这一类人，其实我觉得这样才是最顺应自然的，累了就睡，饿了才吃，为什么要固定吃饭和休息时间？

　　我的头发应该有点油，好像有两天没洗了，身上的衣服也有点皱，只因为前两天的文思泉涌。长期的不通风，屋子里的空气也有点闷燥。

　　下楼，穿过小公园，出了小区，左转，再走上四五分钟的路程，左转右拐，是一条开了不少火爆烧烤和面馆的街。

　　曾经，夜晚是冷清和寂寞的，但是在这个城市，夜晚从来不是冷清寂寥的代名词，是热闹，是欢腾，是推杯换盏，醉梦笙歌。

　　叮叮当当大勺敲击铁锅的声音，火焰燃烧空气的声音，车辆驶过的声音，夜晚相聚带着酒意的欢腾，热浪中光着膀子的男人，围坐吃着烧烤低声耳语的小情侣，站着等待打包的低头玩手机的人。

　　然后我又看见了她。

　　在我常去的烧烤摊位。

　　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低头吃着炒河粉，周围是吵嚷的空气。

　　我点了一份多加蛋的炒河粉外加几串肉串，写单的老板娘忙的满头大汗的，以至于目光只是匆匆的从我身上略过，又走开了。

　　我应该是胆小怯弱的，却在夜晚的磁场里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她的桌前，然后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她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又低下头吃东西。

　　她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妆，散发着亮光的手机放在左手边，她看了一下屏幕，翘着修长的食指用中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打字，发完了又一口一口的吃着炒河粉。

　　可能是老板娘太忙了，我的菜一直没有上上来，而她已经快吃完了，我坐在位置上无声的玩着手指，时不时用余光看她。

　　“你好啊。”

　　手指一颤，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而她似乎因为我的呆愣而变得愉悦，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的菜还没有上上来哦？”

　　许久没有再同人交流，喉咙有点干涩，似乎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下降了：“没……没呢，没事儿，她们比较忙，反正我……我也不急。”

　　我说完她就没有说话了，我不敢看她，有点低落的低下头继续玩手指。

　　人呐，就是有点贪心，如果她不曾开口和我说话，我就觉得看着她就好了。而她和我说话了，对我笑了，一旦停下，我又嫌她说少了，为什么不接着和我聊天？

　　我听到了轻微的筷子搁在盘子上的声音，抬头看她，她正在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纸巾擦嘴，眼神交汇，我吓得马上又低下了头：她在看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好害羞哦。”

　　“我们是不是见过？感觉你好熟悉。”

　　我不由得摸了摸脸：“可能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她又笑了，真爱笑：“不是，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吗？我也是，你让我很熟悉，很想依赖。

　　“我们住一个小区的，可能无意间见过很多次。”

　　她歪了歪脑袋，不置可否。

　　她用擦了嘴的纸巾把桌子上一颗散落的葱花夹起，又擦了擦那个位置才把纸巾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好啦，我吃完了，先走了哦，我顺便帮你催一下吧。”

　　“不，不用了。”

　　她起身，和我晃了晃手指，是再见的意思。

　　我看见她走向了老板娘，低头找零钱，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很柔和美好的样子。结完账，她用手指指了指我的位置，看到了她的目光移过来，我马上低下了头，不想让她发现我一直在看她。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认识，然而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我又有书写的欲望了。过了好一伙儿我的菜还是没有上上来，那种急切记录一些东西下来的感觉让我不想再坐着干等，起身和老板娘说了一下，就空着肚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