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哈哈……印璇，哦不，上官，你还真是傻……”沅思南笑得东倒西歪，上官印璇实在担心他笑着笑着就抽过去。
“我又不晓得。”他翻了翻白眼。都是那家伙害的！转过头瞪了一眼正在假装看风景的某人。就是这家伙骗他说茶水里有药，吓得他吐了几次，还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两个女人，两人一口咬定他对她们毛手毛脚，逼迫他替她们赎身。结果就是，他一整年的俸禄在一夕间全部败光。青楼果然是个烧钱的地方……而在此过程中，某人一直幸灾乐祸地旁观，完全没有一点愧疚之意。
“下官的家到了。告辞。”上官印璇揖了揖，便往府内走。
“不请本王进去坐坐？”萧昭翃抵住门。
“寒舍简陋，怕是招待不起王爷这样的贵客。”大门重重阖上，让萧昭翃吃了个闭门羹。
“他生气了？”萧昭翃的表情无辜到有些欠扁。
散尽家财为了两个此时不知跑到哪里逍遥的陌生女人，换谁都会生气的。沅思南轻摇了头。“老实说，你挺喜欢上官印璇的吧？”
“嗯哼。”萧昭翃轻哼了一声，看起来相当愉悦，“你不觉得玩玩他是一件有趣的事么？”
被玩的人一定不会认为有趣。沅思南笑得颇为无奈。
“小少爷吃过了吗？”上官印璇一把抱起小侄子，转头问奶娘。
“已经吃过了。”奶娘恭敬地回答。
“香……香……”上官甫浩拉着自己的衣服，一副要献宝的模样。奶娘忍不住笑起来：“小少爷刚洗过澡，很高兴呢。”
“是吗？”上官印璇凑近嗅了嗅，而后笑开：“甫浩真的好香哦。”他朝奶娘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小少爷很乖很听话，实在很讨人喜欢，”忽然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奶娘尴尬地笑了笑，“那大人，我就先走了。”
“好的。”上官印璇说着，怀中的小侄子却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惹得他一阵痒痒。
“淘气。”他摸了摸上官甫浩的头，轻嗔着。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
“大人，大人——”
“何事？”上官印璇眉头微微皱起。
“府外有个女人说要见您。”
“女人？”上官印璇脸色不由一变，眼神中隐约有一丝阴狠飘过，“让她进来。你们全部退下，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大人。”管家隐隐约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聪明地选择住口。
她还真敢来？！上官印璇看了看怀中的侄子，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董芸熙才进正堂，就见有一人负手而立，因为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容貌。
“你来了？”上官印璇转过身。
董芸熙吓了一跳：“印璇？果然是你！之前外面传着上官家冒出了一个私生子，我就怀疑是你……”她放软了语气，“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现在是要上演家庭和谐，其乐融融的戏码吗？”上官印璇语气嘲讽。
“不管怎样，我都曾经是你大嫂。”董芸熙试图博取同情。
“照理说，我确实应该喊你一声大嫂，可是，如果我这样叫，我的父兄也不会答应，你说对吧？”上官印璇微侧了身子，露出堂中央的两个灵位。董芸熙吓得后退了一步，那两个灵位……
“你会怕吗？”上官印璇走近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不减，“我以为你敢回来，就代表你不怕了。”
“上官印璇！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董芸熙和善的嘴脸眼看是装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
欺人太甚？上官印璇闻言，眉头皱起，表情不起一丝波澜：“那么你回来是要什么呢？钱？甫浩？还是两个都要？”
像被说中了一般，董芸熙有些心虚，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上官印璇睨了她一眼，眼底是满满的嘲讽，而后转身离开：“钱，我没有。甫浩，我也不会给你。”
“上官印璇！”董芸熙眼看着上官印璇要走出去，于是冷声威胁：“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欺君犯上，我就不信你还有命在！”
上官印璇回过头，脸上虽挂着笑，却是冷冰冰的：“我的命，一点也不重要。要，只管拿去。不过我死了，也会拉着甫浩陪葬，到时你不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你——”想不到上官印璇如此狠心，董芸熙眼看着自己没机会了，便像发了疯似的扑上前去。尖锐的指甲划过上官印璇的脸，殷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而董芸熙仍不放手的掐住他的脖子：“你快把甫浩给我！”
“你知道我把他藏在哪里吗？”他的脸色因为无法呼吸而变成了酱紫色，“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不知道饿几天才会死……”
董芸熙怔住。眼前这个人，分明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爱说话，总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上官印璇。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变过，她一直都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每天发生的事，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只是她不说。这样的人……好可怕。
趁着董芸熙分心，上官印璇挣脱了她的手。“来人。”
而后，他走出正堂：“这是你最后一次踏进这里，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正在熟睡的侄子，像是忽然放心了一般，他松了口气。喃喃自语般，他说着：“你娘想带你走了呢……”
脑海中却浮现出兄长被人砍死，父亲气喘症发作却教人反锁在屋子里……隐隐有血腥味传来，腥得刺鼻，令他想吐。
印璇呐，上官家就麻烦你了……
所有人都自私，不管他答不答应，也不管他能否担负得起。一句“麻烦你了”，说得真是好听！说得真好听呐……
上官印璇看了一眼侄子，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笑弯弯的。他笑得苦涩：“我也是很自私的，对不？可是，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心底忽然映出一张脸，上官印璇抚了抚脸上的伤，眼神复杂起来。
“哟？上官大人，你这脸怎么了？”一早刚到弘文院，一个小吏便拉着他问。
“哦，没事！只是被家里养的猫给抓伤了。”上官印璇打着哈哈，看到小吏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新闻可以挖呢。没想到……
上官印璇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看到某人的脸，心里哀怨地想着真正的大麻烦来了。
于是，一路被拽着到了六王爷的行宫。
关上门，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开口说话，好像谁先说话就输了一样。
于是，长时间的缄默。
终于，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上官印璇投降：“王爷，没什么事的话就放下官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没做……”而且两个人呆在一间房内影响很不好，刚刚他拖他来的时候，一路上一直有人看着，估计又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了。
“你没话说了吗？”萧昭翃环着臂，似笑非笑的看他。
“要说什么？”上官印璇选择装傻充愣。
萧昭翃的手抚过结痂的伤疤，上官印璇觉得有些刺痛。“被猫抓伤的，嗯？”他的表情带着研究和讽刺，高深莫测。
上官印璇点头。
“本王只问你一遍。脸是怎么伤的？”声音不再清朗，而是低沉沙哑的，透着一股危险，不由教人从心底升起一阵恐惧和寒意。难怪朝中的人都怕他，他确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被猫抓伤的。”上官印璇如是说。
“很好啊！被猫抓伤的。上官印璇，你要记住。”萧昭翃大笑着踹开房门。一瞬间，上官印璇似乎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愤怒，疑惑以及落寞？
“听说，三王爷和四王爷在上书房吵起来，差点动了手？”沅思南小心翼翼地问。
“哦。”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害的。
“萧将军不知误服了什么药，几天没上朝了。”恐惧地看向身边这个男人。
“哦。”他有做什么吗？应该没有吧。
“太医院的医官莫名其妙分成两派，斗得不可开交？”
“哦。”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好吧。沅思南彻底放弃。
远远看见上官印璇从对面的回廊穿过，萧昭翃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紧了紧。
“真是被猫抓伤的？不像啊。分明像是被女人抓过的嘛，看不出来上官哦，还金屋藏娇了……”沅思南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捋了老虎须。
“他说是就是，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萧昭翃一用力，拍下了桌子一角，看得沅思南瞠目结舌。也许，他知道最近六王爷不太正常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