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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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子、木小子，二人本名封青、封木，是当年京城封家的双生子，因其父有恩于王家当家主母，却从未索取报酬，让王家主母很是感念，然王家主母每日吃斋礼佛却最是讲究以德报德，有恩必报的，所以在当初封家遭难时，不顾儿子的反对，甚至搬出已过世的王老太爷，将封家唯二的骨血收入王家。但是，在王家，还是要数王老爷恩威最重。
王老爷自持朝廷重臣，对商贾之流自是不喜，连带的对这两个孩子也是不喜，也从未掩饰，使得家里上到几位妾侍姨娘，下到服侍的女婢奴才亦不给两个孩子好颜色，又因当家主母对两个孩子的疼爱有加，使得几位做了母亲的姨娘更是对其冷脸相待，更甚者，私下里挑唆几位小主子对二人推搡辱骂。可怜封青、封木兄弟俩，刚过五岁生辰的稚龄幼儿，前一刻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打滚，转眼却寄人篱下。好在王家主母庇佑，且呆了几日二人便懂得平日里在主母这里最是安全。
而王大人王明轩则是府中的庶七少爷，其母是王老爷正妻，王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主仆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待其年岁渐长将要出府时，王夫人对着主母一劝二劝的将其纳为了一房小妾，也因为其颇有几分姿色，王老爷也就无甚反弹。
丫鬟自是感激夫人和老夫人的，也因此从不争宠，照旧服侍夫人，日后有了儿子亦是整日里唠叨着夫人的好，教导儿子要敬重夫人，更要对大少爷言听计从。也因为自己娘亲的愚忠使得明轩自小便被欺负，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
冯家兄弟二人到王家时，明轩刚至舞勺之年，那两日正反复捉摸自己的表字，父亲为自己取表字“幼清”，意为澄清之意。欢喜于父亲在自己生辰里为自己取表字这事，等第一次见到两个小子已经是二人来到府中二日后的事情。
晨起问安，来到老夫人处，就见到两个小豆丁爬在老夫人腿上，一抽一抽的正哭得伤心，老夫人亦是眼角湿润：“天可怜见，小小年纪就这般让人心疼，往后可怎么办呦~”擦了擦眼角正见到明轩在门外探头，“月儿来了，进来吧。”
“给老夫人问安。”听到老夫人叫自己乳名，这才压下好奇，恭敬问安。
“有心了，你姨娘呢？”
“姨娘去娘那里了，说是很快便到，让我先来问安。”明轩躬身回复。
“你姨娘是个懂事的，有你姨娘教导你，我和夫人也安心。”
那是三人第一次见面，想来是因为明轩亦是总被欺负的，所以从不欺负二人，二人便将他看做可交往的伙伴，因为是老夫人疼爱的，姨娘更是嘱托听从大少爷的同时也要好生照顾两位新少爷。明轩乖乖听话，发现两个小孩子比起爱欺负人的大哥可爱的不是一点半点，后面也就无甚怨言的照顾着，直至......
直至离开王家。
“唉......”低叹一声，想到自己的出身，周穆更是郁卒。
“子由何故叹气？”先生已落座多时，方才把脉时就发现子由心思不知神游几重天外，把完脉趁他神游也细细观察，人确实还是那个人，只是柳先生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的气息为何会转眼便天差地别，似是换了一个人，给师兄的信亦不知何时才能回覆。捋了捋胡须，深觉自身平生所学还是浅薄。
“先生，”周穆汗颜，自己的警觉性怎么这么低，“只是想到自己旧疾复发不知要耽误几日，还要劳累先生照顾。”
“呵呵，子由何时这般客气了？无碍的，久也不过几日，收拾不了什么东西。说起来，从京都一路行来你都是在强撑吧，观你这几日脉搏和从前大不相同，虽强劲有力，但是......”
“但是什么？”周穆见先生言语犹豫，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来里面的芯子换了个。
“但是，”先生捋了捋胡子，有些不敢看他，“但是你的一身武艺怕是要散了。”
周穆一怔，心里一阵难受，脑海净是些跟着师傅习武的画面，想来是原身的意识，身体还有残留。
先生见他一时愣怔在那里，想来习武之人武功被废最是诛心，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子由......”
“谢先生直言相告。”垂着头，周穆面无表情，先生一时也拿不定他的情绪。
“这与你是大事，我本就应直言相告，只盼你能放宽心，莫要叫大家担心。”半晌，先生也只得这么干巴巴的劝慰。
“子由省得，先生放心。”
又是半晌两人沉默，周穆有些憋不住，“先生我有些累了。”
先生这才恍然大悟般，“哦，是了，你刚醒来精神乏力，且再休息会儿，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子。”说着扶着周穆躺下，又掖了掖被角。
“辛苦先生了。”
“说的什么话，你且休息吧。”说着出了房门。
听到门被关上周穆这才长出一口气，接着觉得头更疼了。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虹朝，虽说自己的历史很差但是一个存在了近千年的朝代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听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实在是想想都头疼。
周穆的脑海里有许多问号？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身体和自己太过相似了，从性格、行事风格到外貌都像是同一个人，就连名字都一样，只是，一个是侍卫，一个是军人，为什么我会成为这个人？原来的我去哪里了？
我以后还会回去吗？
该怎么回去？
子由子由，想着自己现在的表字，想到自己可买卖的奴隶身份，这表字真是现在内心写照，子由，自由啊......
想的太多以至于真的头痛了，现在的周穆，头脑里承担着两份记忆，许是两份记忆的负担太重引得自己头脑胀痛，不得已只要放弃思考，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将睡未睡的，周穆突然想到为何王大人要刺我一刀？还有刘先生不是仵作么？我们来杭蜀是做什么来着？还未细想就沉沉睡去。
看来两份记忆的负担，是让周穆有些忘事。
分割线——
书房。
明轩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央的竹子，眉头微皱，紧抿着嘴唇，长时间攥着的拳头有些发白。良久，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他不可能骗我。”
转身坐下，摩挲着微热的茶杯，微微出神。
蓦地似是打定主意，轻抿一口香茶，“辰九。”
“属下在！”一身靛衣的辰九不知从何方出现，单膝跪在门外，听候差遣。
明轩从脚边的木匣子里抽出一个黄色的四方纸包，不及掌心大小。
“去找些来，有什么作用找人试一试，”顿了顿，“明日晚间我要结果。”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