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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是一个被抓回的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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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真是奇耻大辱!
宣和宫的上空阴云密布,萧沛儿端坐宫中,背脊挺的笔直,皇室礼仪分毫不差,可那修长的手指却重重揉抓着帕子,分明已是恼羞成怒!
“难道他以为本宫是非他不嫁吗?”
萧沛儿默默做着吐纳。一个如此粗鲁又如此无礼;如此自傲又如此不堪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令她动气。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宣和宫大宫女恭敬垂头走来,跪拜在大殿案几下: “公主殿下,陛下请您去弘广殿说话。”
“知道了。”
萧沛儿缓缓起身,面色温和,看来父皇也知道这件事了。
事实上元德帝已经龙颜大怒,身为臣子竟然敢嫌弃他的闺女,她的闺女不就是脾气大了些,挑剔了些,架子摆的足了些,身边的带刀护卫多了些吗!皇帝果断下旨:“将顾家那小子给朕捆回来,朕亲自给他剃度!”接着特别贴心的宣自家宝贝闺女来观这场剃度之礼。
大宫女小声将这一消息告诉萧沛儿,果然萧沛儿脸色开始阴转多云。
“父皇何必与一个小辈计较,反而显得将顾家当回事了。”萧沛儿脚步轻快不少。她原本也不想嫁人,只是父皇与母后说得多了,这才上了心。没想到外面那些个大臣却因公主们各个都彪悍成性,宁愿惹得皇帝震怒也不愿尚公主。哼,她乃堂堂一国公主,还怕嫁不出去么!八字都还没一撇,这个顾云深就亟不可待的想要逃出京城,难道她萧沛儿是那豺狼一般可怕?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此处,萧沛儿心情又有些不悦。左右离皇帝宣她去的时辰尚早,便干脆绕去湖边散散心。遂命身后的宫女们留在原处,只带了贴身大宫女一人,往湖边而去。
微风徐徐,正逢晚春时节湖边绿意盎然,一派江南水乡之景。萧沛儿站在湖边吹了一会儿风,冷静了不少。贴身宫女关切劝道:“殿下,当心冷风吹久了惹上风寒。”
萧沛儿点点头:“去父皇那里吧,估计那顾云深也该捆来了。”
二人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假山后似有人细细之语。
“顾兄啊,等会陛下要亲自给你剃度,难道你真要出家做和尚去?你可是本朝第一位奉旨出家的,以后没有旨意哪怕是方丈都不敢让你还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赵兄,你身为御前侍卫比我更加了解那些个公主们。”说话的人叹口气,“脾气差点也就算了,关键是她们每个人最少都有五十个铁甲卫!大驸马是怎么变成猪头的,二驸马是怎么瘸的,三驸马的脸是怎么花的……”说话的人又叹了一口气,“顾某也算是能文能武的,但某觉得人贵有自知之明。”
“配不上公主?”
“打不过五十个铁甲卫!”
“顾!云!深——”假山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冲破云霄,隔壁的两个人显然吃了一惊。萧沛儿已顾不得什么皇室礼仪,气的浑身发抖,柳眉倒竖,眼神一扫,抬手指着对面之人:“赵凌,你乃御前侍卫,不押他去弘广殿吗竟然来这里游湖?!”
“公主息怒!”赵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不是正好皇帝将差事交给他,他正好是顾云深的好友,而现在又正好是晌午午休的时辰,二人正好先溜到这里,想想对策,如何让皇帝不那么生气。
于是正好……被萧沛儿听到了。
顾云深觉得今天是在劫难逃,对面的公主好像受刺激受大发了。
“赵凌,还不将这等乱臣贼子拿下!”
“这……”赵侍卫左右为难,面露迟疑。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萧沛儿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一个御前侍卫都使唤不动,只恨手边没有趁手的兵……
“公主当心!”
赵凌惊呼,腰间佩刀竟被萧沛儿猛地抽走!他这佩刀乃皇帝所赐,分量颇重。萧沛儿凭着一股蛮劲,正要挥去,却被重量带着倒退着朝湖边而去。
“公主——”宫女一声惊呼,纵身扑去。萧沛儿踉踉跄跄稳住了步子,却是气急攻心,哪里的管的上宫女,眼中只恨不得将顾云深劈成两半!
“公主,你若生气,微臣便站在这里任你打骂,这刀太过危险,赶紧放下!”顾云深左躲右闪,一边提放着那柄重刀,又担心伤着萧沛儿。
萧沛儿喘着粗气:“你若诚心诚意请罪,便站着不动!”
“可微臣罪不该死啊!”
“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真的?”
“当然!”顶多生不如死。
顾云深瞧着萧沛儿累的小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有灵气。等等,现是注意长相的时候吗?罢了,反正她也没多少力气,大不了看见刀来的时候赶紧躲开便是。重重叹了口气,便真的站着不动了。
下一刻:
宫女:“公主!”
赵凌:“顾兄!”
顾云深:“啊——!!”
萧沛儿?
她举刀时一不留神踩到裙摆摔在地上,晕了。
“啊——唔唔唔……”宫女正要尖叫,突然被顾云深捂住了嘴。
赵凌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这下怎么办?你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说着,哆哆嗦嗦的伸手放在萧沛儿鼻下,感觉到那匀长的呼吸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赶紧叫御医来吧!”
身前的宫女还在挣扎,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一国公主,怎么看怎么像是凶案现场。顾云深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等皇帝陛下知道他宝贝闺女出事了,他这奉旨出家是出定了,恐怕出家前还要挨一顿打给公主出气。
别了,我那乌黑飘逸的秀发;别了,我那娇嫩的臀部……顾云深一脸悲壮的闭上眼。宫女一得自由,顿时扑到萧沛儿身上哭号:“公主?公主你醒醒啊!你们——”宫女愤怒的抬起头,“你们两个大胆狂徒,就等着陛下龙颜大怒吧!还不去叫御医!”
顾云深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好友赵凌安慰道:“还好是先叫御医,说不定御医来诊断后公主就醒了,陛下也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缓和死刑的区别?顾云深生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扬天一声长叹,正要去寻御医,突见萧沛儿微微蹙眉。
“公主!”顾云深一个箭步冲去,将她扶起,此刻万分紧张,“公主殿下您醒了吗?”
萧沛儿扶着额头,表情颇为痛苦,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片刻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张俊冷的脸顿时映入了眼帘,可那明亮的双眸却令人觉得这人不似表面那么冰冷,而此刻,那张脸上的神色透着紧张,萧沛儿有些纳闷,不由小心问道:“你……是谁?”
望着萧沛儿那不解的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升上脑海。
轰隆!
脑中炸起一道惊雷,将顾云深从头到脚雷的阵阵酥麻——萧沛儿失、失忆了?!基于这个可怕的想法,顾云深战战兢兢的试探道:“公、公主……”
话未说完,被萧沛儿高声截去:“公主?你说什么?谁是公主?”
周围三人一愣。
萧沛儿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跳起:“我一个大老爷们是哪门子的公主?”
“大老……爷们?!”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