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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   “尸……什么玩意儿?”戴韦皱着眉。
      “尸傀。”荆空儿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东西?”
      “字面意思。”
      戴韦的眉头皱得更深:“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这个怕是真的。”荆空儿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苗疆那边出的尸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尸傀与尸人有何不同?”
      “据说可以继承死者的八分武功。”
      “嚯,如此,去战场上寻些天策将士的遗体岂不是可以造出一支军队?”
      “嗯,我就喜欢你这和坏蛋一样的思考角度。”荆空儿眉眼间带了些许笑意,“我已传信给惊鸿,让他顺路调查此事了。”
      “还真是战场上出了问题?”
      “长安、太原俱有百姓反映闹鬼。”荆空儿说着不免发笑:“闹鬼便想起我们纯阳派来了。”
      “正常的。”戴韦说着,忽而想起些什么来:“晏破军是和孟师兄一路下的山吧。”
      “嗯。他们一路也多个照应,破军该多历练历练。”

      晏破军三岁时被剑宗弟子风济从狼窝里抱进了纯阳,得了一把剑,一方天地,自此,沉浸剑道,不问世事。曾有数日沉醉于太虚天地,待到带他入门的风济想起来许多日没见到过这小子时,他已经因为饥寒交迫倒在了太虚之境里,再晚些被发现估计就要在太虚中得到永眠了。
      那之后他被安排与众多弟子同住,并提前让他跟着上早课。晏破军天资聪颖,学什么悟性都很高,平素却有些木讷,寡言少语连个表情都欠奉,唯有练剑切磋时两眼放光。同辈中有一年长他些许者名孟惊鸿,气宗晋同元门下弟子,与晏破军不过点头之交,却欣赏其品性,希望他多长些见识,便拖了他下山游历。
      此时,二人正策马行走于郊野小路上。
      “有意思。”孟惊鸿将指间夹着的纸条捻成碎末,“破军,掉头回太原。”
      晏破军点头。二人勒马返回他们来时的岔路。孟惊鸿见他一语不发不由得心生调侃之意:“怎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晏破军看他一眼:“在下有利可图吗?”
      “……”
      “既然无利可图,为何要欺骗?”
      “……”孟惊鸿一时语塞。
      和晏破军这个人赶路,莫名其妙地,明明他也没有走多快,但赶路就是赶路,连赏赏风景的闲心思都没有。
      此人当真无趣。
      “破军。”
      “师兄。”
      “夕阳尚好,你我何不停下脚步,将此番美景尽收眼底?”
      “行。”晏破军点头。然后两个人直愣愣地骑着马戳在一片原野上,看着远方的夕阳。
      “……”孟惊鸿看着看着夕阳忍不住看了一眼晏破军,随后惊奇地发现他这师弟居然真的在看远方的火烧云,看得特别认真。
      “…师弟啊。”
      “师兄。”
      “你看着这夕阳就没什么想法吗?比如心神激荡?比如想赋诗一首?”
      晏破军认真想了想,然后抬头看向孟惊鸿:
      “夕阳尚好,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行行行打打打你也就知道这个了!”孟惊鸿翻身下马,铮地一声拔出剑来。
      晏破军伸手握住背后的剑柄,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映着夕阳,愈发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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