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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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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队员就位,辩论赛也就开始了。
高阳在台下坐着,看了眼进门就坐在了正方支持者里的学霸朋友们,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学校这边是正方,这辩题,先不说赢不赢,反方出了这个门儿,能不能活着走到宿舍都是问题。
程云海作为邀请者,也作为队长,先发言表示对对方的欢迎和感谢。
高阳在下面翘着二郎腿,这池轩看着人模狗样的,往程云海旁边一站,还真不行,虽然俩人都高,也都挺拔,可程云海一张脸看着就非常正派阳光,池轩眉眼倒挺少年的,可鼻子和嘴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我发现池队长得好性感啊,跟程队这种禁欲系少年脸一点儿都不一样,如果有人说‘我想睡程云海’,那我觉得她是在耍流氓,竟然想对少年下手,不要脸,但是如果有人说‘我想睡池轩’,那实在太正常了,我也想睡。”
高阳正纳闷儿到底哪里不对劲,就听到左下方传来一阵刺耳的嘀咕。
有人想睡程云海?
我高阳第一个不同意!
等程云海说完话,全场都给面子的鼓了鼓掌,主持人正要宣布辩论赛开始,池轩突然举手叫停。
高阳立刻放下二郎腿,想看看这个货要出啥幺蛾子。
“今天能来贵校参加辩论赛,很荣幸,按跟程队长事先商量的,今天是一个即兴辩论,我方昨天中午收到的辩题,今早来了现场才发现又改了,没有事先通知,确实是很即兴了。”
话说到这儿,全场哗然。
程云海在台上面六神无主的样子,十分窘迫。
高阳看了眼台上的冯田,感觉这人一副想打架了的嘴脸,也撸撸袖子,准备起身。
谁知道池轩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又突然话锋一转:“我深知程队长的用心良苦,意在考验我们的应变能力和即兴辩论水平。如我们事先说的,我们反方,今天已经挺即兴了,不妨更即兴一些,我们来正方吧。”
小小姑娘突然站起来准备说话,就被程云海给按住了。
高阳琢磨了一下,这小姑娘反应这么大,加上前面说定下这个辩题是她的主意,那八成这里面真的有事儿,虽然面相上她不待见池轩,但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自己学校这边不对在先的。
程云海硬着头皮答应了。
两边并没有想象中的唇枪舌战,事实上,池轩和冯田是火力全开的样子,程云海根本招架不住。
简安在高阳旁边坐着,突然生气,放下手机:“之前我们定的题目好好的,虽然没打算完全即兴,也提前把辩题告诉了对方辩论队,想着大家都大概准备一下。”
“没想到那个小小,最后关头提议换个题目,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顺便再在辩题上脏对方一手,程队这个性格是不可能接受的啊,难道昨晚上熬到两点,意识不清醒了?”
高阳想不了那么多,小小同学突然起身发言:“题目说‘应该’,‘应该’这个词本身就带有一些要求的成分,对方辩友说,生孩子是人权,要求别人也是一种勉强,也在不尊重人权。所以正方辩友用人权来打我们,实在不能站得住。”
高阳又翘起二郎腿:“这小姑娘,不行啊。”
在台上说话这表情倒不像在台下那么柔柔弱弱懵懵懂懂。
从题目里挑这种点来打,基本上就是穷途末路了,你说‘应该’是勉强别人,那‘不应该’的程度简直就是逼迫了。‘应该’还能说是劝导,‘不应该’就是在拒绝!
果然池轩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对对手一通猛打:“我们说,人应该生孩子,没人会反驳,富人应该生孩子,在大家的意识里,太正常了,不然呢。那前头变成了‘穷’,这个‘应该’就不那么肯定了对吗?”
“没问题,如对方辩手在前面所说的所有,穷人养不活孩子,穷人不能给孩子一个高起点,但富人就一定养得活孩子吗?富人就一定能给孩子一个高起点吗?”
“对方辩友眼睛里没有爱,只有物质,那没问题,我们就谈物质。”
“我们身边的人,过得幸福美满的,他们的祖先一定出生就自带黄金万两,不然这孩子不能要啊!穷啊!穷人就不应该生孩子!穷人生了孩子都自带原罪!”
“最后,我不想多说,表达一下我方的观点,非常讨厌这个辩题。贫富之间的界限没人能划出一条杠来,你觉得你有一百万,你可以生孩子,在拥有一千万的人的眼里,你就是个穷人,你就不能给你的孩子一个好的未来,你就应该在这条食物链上受他鄙视,他可以对你挑剔的说,你只有一百万你怎么能生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往上往下都是同理。”
“所有觉得不应该的人,都带有一些高高在上的傲慢,可这种优越感从何而来,不用太远,往前数三辈人,那时候你的祖辈如果有你现在这层觉悟,你也不用来为祸人间了。”
池轩说完话,全场掌声如雷。
程云海脸涨得通红,额头全是汗,小小姑娘还心有不甘,准备起身再战,再次被他拦下。
场面一时不太好看,本来是要激发大家的兴趣的,结果弄得所有人都站到对面去了。
这是把人请回家门口羞辱自己来了。
简安叹气:“本来好好的,非要搞这歪门邪道的,现在遭报应了。”
主持人也很尴尬,强行进入场下观众自由辩论时间,池轩说完,反方这边坐着的本来挺少的人,全跑到正方那边去了,正方那边坐不下了,宁愿站着,大家也不愿意坐回来。
就剩简安和高阳孤零零的两个身影。
简安看了眼四周,给高阳使眼色:“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高阳往台上看了一眼,虽然理亏,但程云海那一副受伤小鹿的表情,一下激发了她的母性,不对,是保护欲,于是把二郎腿好好放下,齐肩发扎起来,高阳冲着简安:“是我们,把敌人包围了!”
举起双手!
Show time!
“在辩论之前,先和正方辩友解释一下这个辩题,辩题无贵贱,或许里面的词语有,但成为辩题那一刻就不再有。”
“我站在反方,不代表我是个富有的人,我觉得不应该,不代表我傲慢。我是个穷人,可能比在座的各位都先生孩子,但辩题归辩题,不涉及人身是辩手的职业素养。”
“对方辩友说这个辩题没有意义,那么‘该不该见义勇为’这个辩题有意义吗?这么政治正确的一个词,见义勇为啊,还能有不该?不用辩,就该!就得上!‘好朋友去撕逼,我应该去帮忙吗?’撕逼这么低俗的词语,怎么能跟好朋友放到一句话里,这题目无趣!也没必要辩。”
“诸如此类,世间再没有可拿出来辩一辩的东西了。”
“辩论这个东西,不因为辩题高大上就跟着有价值,只要这一场听下来,大家都能有所思,就有意义,你能知道这世界上有人跟你想的不一样,你能包容,就有意义。”
做了个“收”的手势,高阳:“前面给对方辩友树立了正确的价值观,现在我作为一个围观群众,要开始我的表演了,如果在座的各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么下一个‘收’的手势之后,我希望听到,雷鸣,不,我希望听到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高阳说完,只有简安给面子的鼓了鼓掌。甚至她心里也没谱,这么一个对反方不利的辩题,高阳打算怎么反败为胜。